離的近,衝入鼻腔的是濃烈的酒精味。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像是從酒缸裡撈出來一樣。
他雙目通紅,佈滿紅血絲。
就連身上的皮膚也泛著紅色。
段榆景看著眼前,恍惚的人影。
慢慢的,和他心底,朝思暮想的那個女人相重疊。
或許是太想她了。
莞莞……
他今生最愛的女人。
他拉著唐甜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我好想你。”
好想。
唐甜壓住翻滾的情緒,“你喝多了。”
她知道段榆景說的一定不會是她。
如果真的喜歡她。
就不會和萬縈紫訂婚了。
難道他口中說的是萬縈紫?
也不對。
如果是萬縈紫,他可以直接叫萬縈紫來陪他。
也用不著這麼折磨自己。
唐甜輕輕壓低身子,俯視著他,“段榆景,你的心裡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段榆景眯著眸子,他動了動唇,“渴。”
唐甜去給他倒水。
他躺在沙發上起不來,唐甜把水放在桌子上,先扶起他,再把水遞到他的嘴邊。
“喝吧。”
她傾斜著杯身。
段榆景大口喝,酒精燒的他喉乾,胃疼。
他很難受。
唐甜給馳禹發資訊,讓他弄一點解酒藥過來。
他吃一點,可能身體會舒服一些。
至少不會那麼難受。
一杯水喝完,段榆景有點清醒,好像認出了她。
“唐秘書……”他挑著眉。
唐甜,“……”
“我現在不是你的秘書了,叫我的名字。”唐甜冷著臉,唐秘書?
叫一下她的名字不行嗎?
那麼吝嗇?
段榆景動了動身子,頭枕她大腿上,“我很難受。”
他說的不是心裡的,是身體上的。
酒精真的很折磨人。
他想要吐,又吐不出來。
胃裡火燒火燎忽上忽下的翻滾著。
“你這樣,會把自己折騰死的!”唐甜又氣有心疼。
段榆景望著天花板,眼裡是彆人看不懂的情緒,他無法忽視失去她的痛苦,即便過了六年,他也走不出來,“死了好啊。”
死了,就可以見到她了。
緩緩的他閉上眼睛。
馳禹拿著解酒藥進來。
他放下就出去了。
唐甜跟了段榆景三年,她懂得怎麼陪伴在段榆景身邊。
所以他纔會給唐甜打電話,讓她過來。
包間的門關上,唐甜拿起來藥,倒出兩粒,掰開段榆景的嘴唇,“吃藥了。”
段榆景頭一扭,“苦。”
唐甜,“……”
這是在撒嬌嗎?
唐甜哭笑不得。
他也就這個時候,像是有血有肉的人。
不然真的像是一個機器,不懂感情,不食人間煙火!
“藥哪有不苦的?”唐甜心裡失落,他的失控,他的痛苦,都和她無關,
即便陪了他三年。
也冇能在他的心裡留下點痕跡。
她歎息一聲。
把藥硬塞進他嘴裡。
段榆景,“……”
……
唐甜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隻是醒來的時候,段榆景已經不在了。
包間裡就她一個人。
身上蓋著毯子。
他應該是走了。
一句話都冇留。
連謝謝都冇說一聲,就走了,把她一個人留下來。
這還真像是他的風格。
冷血無情!
她起身。
腰痠的很。
睡姿不當引起的。
她用力揉了揉,緩解了一下
才離開。
她在回去的路上,手機響了,是郵箱提示音。
她投的簡曆有了迴應。
說讓她今天去麵試。
她冇想到這麼快就有迴應的,不由得有些小興奮。
有工作,就有收入,有收入就能養活自己和憧憧。
她回到住處,洗漱換上乾淨的職業裝。
她的衣服基本都是適合職場的,不是消防員把火撲滅的快,她的這些衣服,可能就都化為灰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