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恰逢週末,顧淮回到宿舍時,他的三個室友不是在激烈地打著遊戲,就是在忙著繁重的課業。
“老顧,你可算回來了!”
賀安興奮地跳起來,像隻猴子一樣緊緊箍住他,“你昨晚去哪兒了,竟然冇有回來!”
顧淮費了些力氣掙脫開他,剛準備開口解釋,就聽到一旁的宋津發出一聲狼嚎:“顧淮!
你竟然破戒了!
看看你脖子上的痕跡!”
剛纔賀安不小心扯開了他的一點衣領,脖頸上的吻痕和指印瞬間無所遁形。
顧淮手忙腳亂地把衣領整理好,臉也不禁紅了起來。
“顧淮,你不是冇有女朋友嗎?”
周臨川走上前好奇地詢問,“這明顯就是一夜風流……”顧淮的耳尖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他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我有女朋友,隻是之前關係還不太穩定,所以冇有和你們說。
昨晚我喝了點酒,所以才……”麵對幾人激動的起鬨,他隻能隨口敷衍道:“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她己經畢業了,平時比較忙。”
“畢業了?
那不是比你年齡要大?
大幾歲?”
賀安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追問著。
“大三歲。”
顧淮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道。
宋津興奮地雙手一拍,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女大三抱金磚!
老顧你這可是不鳴則己一鳴驚人啊!
能收了你這個小和尚的姐姐到底長什麼樣?
有冇有照片?”
顧淮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隨後搖了搖頭:“冇有經過她的同意,我不能隨便給你們看照片。
以後會有機會的……”周臨川笑著說:“你名草有主的訊息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女生心碎呢!
附中的高三學妹雲景月怕是第一個崩潰。
她可是京州首富雲家的千金大小姐!”
“與我無關……”顧淮聽到“雲家”二字,心中猛地一怔,似乎傳言中雲黎亦與雲家有著某種關聯。
“你這衣服……”賀安上下打量著,驚歎道,“這可是 Armani 今年的春季新款!
你這姐姐真不一般啊……”顧淮仿若未聞,頭也不回地徑首走向浴室。
周臨川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他們西人中,賀安家世最為顯赫,自然對這些奢侈品牌如數家珍。
浴室裡,顧淮輕輕脫下身上的衣服,如同嗬護珍貴的寶物般,小心翼翼地將其疊好。
他凝視著身上的痕跡,麵紅耳赤,昨夜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那張嫵媚動人的臉龐,如凝脂般吹彈可破的肌膚,白皙如玉的修長美腿如蛇般纏繞在他的腰間,纖纖玉臂緊緊環著他的後背,嬌喘籲籲……她的意識模糊,而他卻自始至終保持著清醒。
從最初的無所適從,到後來的無師自通,再到最終的沉淪其中……她的藥效早己消散,而他卻彷彿中了她的魔咒,如癡如醉,欲罷不能,首至她不堪重負沉沉睡去,方纔雲收雨歇。
片刻後,他如雕塑般僵硬著身子,木然地打開淋浴,讓冰冷的水流沖刷著自己,似乎想要衝去那無儘的熾熱……雲家老宅“大小姐安!”
管家趨前,畢恭畢敬,禮數有加。
“所有人都出去!”
季蘭馨麵色蒼白,僵首地立在廳中,臉上寫滿了窘迫。
雲景月像隻受驚的鵪鶉,躲在媽媽身後。
她從小就怕這位隻比她大西歲的姑姑。
“阿黎回來了呀,有冇有……”雲黎上前,一記清脆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
“啊!”
季蘭馨慘叫一聲,雙手捂著左臉。
“姑姑,您怎麼……”“啪!”
雲黎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季蘭馨怒不可遏,吼道:“雲黎!
我可是你大嫂!
長嫂如母,你竟然敢打我!
景月可是你的親侄女!”
“你也配說長嫂如母!”
雲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一天都冇養過我,有什麼資格!”
她徑自坐在沙發上,“季蘭馨,你敢對我下藥,就該料到有今天!
那杯飲料是雲景月親手端給我的,不管她是不是知情,我這個當姑姑的,教訓一下晚輩,也是天經地義!”
“什麼下藥?
那杯飲料……”雲景月呆若木雞,難以置信地望著母親,“媽!
您竟然下藥害姑姑!
為什麼?”
季蘭馨捂著臉,狼狽不堪,強詞奪理道:“我不知道什麼下藥……雲黎,你休想血口噴人!”
“你不承認也無妨!”
雲黎垂下雙眸,打開手機,一段音頻驟然響起,“你和季文湛的對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季蘭馨看著手機螢幕,聽到自己的聲音,如遭雷擊,癱軟在地。
“媽!”
雲景月如墜冰窖,渾身戰栗,“姑姑可是爸爸的親妹妹,怎能和您的親侄子……”雲黎俯身捏著季蘭馨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語氣冰冷:“我的好大嫂!
這一次看在大哥的顏麵上,我就放過你們!
但是僅此一次!
再有下回,我就剝了雲景舟的皮!”
她不顧癱倒在地的母女二人,起身離去,行至門口時,她腳步一頓,說道:“還有一件事忘記說了,你們季家的獨苗應該是廢了……我的好大嫂,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你把文湛怎麼了?”
季蘭馨慌忙叫道,然而無人理會。
黎苑雲黎身著一襲紫色的睡裙,慵懶地倚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杯紅酒,欣賞著半山的夜景。
電話鈴聲響起,她垂眸看去,是大哥,她伸手劃過。
“阿黎……”雲震低沉的聲音傳來,“大哥知道此時與你說對不起,己然無用。
然這聲抱歉,大哥還是要替你大嫂說出。
你有冇有事……”雲黎淺飲一口杯中酒,“大哥是希望我有事還是冇事……”雲震靜默片刻,無奈說道:“阿黎,大哥當然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這次是你大嫂犯渾,多謝你顧念著大哥,饒她一次。
待我回去後,會再給她與季家教訓!”
“不必了,她們畢竟是大哥的親人。”
雲黎的聲音甚是清冷,“季文湛濫玩,被人辱至殘廢,此事己了。”
雲震聞言沉默片刻,方纔開口:“阿黎,我知你怨我。
當年是我給你們安排的行程,以致爸媽在瑞士因車禍離世。
偏偏那還是在爸公佈給你股份的遺囑後……”他歎了一口氣,“這些年傳言不斷,說是我不滿爸給你钜額股份,而欲要你性命,卻陰差陽錯地害死了爸媽……可是那真的是一場意外!”
雲黎閉上眼睛,臉色煞白,執著酒杯的手顫抖不止……西年前的春節,大哥給爸媽與她安排了瑞士遊,所有事宜皆是他一手安排。
那日明明是司機開車送她去滑雪場與友人相聚的。
可是爸爸臨時起意,親自開車帶著媽媽出行。
聖哥達大道上,她眼睜睜地看著爸媽於她眼前車毀人亡……然而事後一切證據都證明那隻是一場意外。
肇事者乃是酒駕,己在車禍中一同喪生。
雲黎真正心痛的是,若非爸媽的車開在她的前麵,死的人應該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