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質疑的孟太醫冷哼一聲，語氣不悅道，“老夫行醫數十年，就連當今陛下都不曾懷疑老夫的醫術，你是在質疑老夫的醫術嗎？”
“我……”
阿秋語塞。
孟太醫是太醫院太醫之首，醫術高明，這麼多年從來冇有診斷過。且為人剛正不阿，哪怕你是皇親貴胄，也不會助紂為虐。
嫣兒給冷若歌重新換了一身衣服，擔心道，“孟太醫，還請您治好我們小姐。”
孟太醫拿出一根銀針，朝冷若歌走去，在銀針插在冷若歌身上後，很快冷若歌就醒了過來。
收回銀針，孟太醫說道，“先用銀針讓王妃醒來，明日老臣再為王妃解毒。”
冷若歌皺了皺眉頭，在嫣兒的攙扶下走出了花轎，迷茫的看著周圍，詢問嫣兒，“我這是怎麼了？好像剛纔睡了一覺。”
嫣兒回答道，“小姐，你穿的那件喜服被人下了毒，幸虧孟太醫出手，小姐才清醒過來。”
聞言，冷若歌麵容失色，吃驚道，“怎麼會有毒？那是趙姨娘專門為我準備的喜服。”
一句話將矛頭對準了趙姨娘，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趙姨娘。
被提到的趙姨娘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她強裝城鎮定，無辜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不過，這一句解釋顯然不能讓眾人信服。
“王爺，這是從王妃房間找到的脂粉等物品。”
不知什麼時候暗玄潛入相府，將冷若歌臉上用的那些東西拿了過來。
墨逸軒點了點頭，將視線移到孟太醫身上。
孟太醫立即上前一一檢查，當他聞到一個脂粉時褶皺的老臉瞬間變了顏色。
他大聲道，“殿下，就是這個，脂粉裡麵新增了有毒的香料，當這個脂粉沾在肌膚上，再穿上那被藥草浸染過的喜服，就會中毒。”
頓了頓，他又道，“剛纔那個婢女問老臣為什麼彆的接觸過喜服的人冇有事情，那是因為單純的隻有這一種藥草非但冇有毒性，還會有種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可一旦配上那有毒的香料就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中毒身亡。”
冷若歌身體一顫，差點摔倒，還好被嫣兒扶住。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趙姨娘，幾乎聲淚俱下道，“趙姨娘，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怎麼也冇有想到你會對我下此毒手。”
“不是我，我冇有做過這件事。”趙姨娘慌張的辯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是好心給你準備喜服。”
她腦子飛速的運轉著，然後看向嫣兒，揚聲道，“是嫣兒，是她，你所用的東西都是她購買的，是她下的毒。”
嫣兒“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楚楚可憐道，“不是奴婢，這件事和我無關，我怎麼會害我家小姐。”
趙姨娘眸光微動，厲聲道，“你不會害你家小姐我就會了嗎？這些東西都是經你之手，你還想如何狡辯？”
她冷聲一喝，“來人啊，將這個賤婢給我拖下去！”
話音剛落，立刻上了幾個小廝去抓嫣兒。
嫣兒慌張的抓住冷若歌的衣袖，“小姐，救我，救我。”
“住手！”
冷若歌厲聲一喝，一記冷芒掃向那些小廝。
小廝身體一頓，看向冷若歌，在對上冷若歌的眼眸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眸底閃過一抹恐慌。
那個眼神好可怕，讓他們有種被毒蛇纏住脖頸的感覺，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趙姨孃的眸子轉了轉，勸說道，“若歌，這樣的賤婢死有餘辜，你可不要姑息養奸。”
冷若歌嘴角冷冷勾了勾，看著趙姨娘眸底的笑意，她冷漠道，“事情還冇有查清楚趙姨娘何必著急著問罪呢，脂粉是嫣兒給我的，喜服卻是趙姨娘給我的。若是這樣就將嫣兒拿下，是不是應該將趙姨娘一併處理了？”
冷若歌聲音很輕，但擲地有聲，在場的人都可以清楚的聽到。
趙姨娘臉色煞白，笑容僵在了臉上，隨即恢複了自然，“若歌，一個賤婢怎麼可以和我比，這些年我含辛茹苦將你帶大，你怎麼能這樣懷疑我呢？”
冷若歌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淡淡道，“我隻是就事論事，嫣兒這些年也是在我身邊兢兢業業的伺候著，應該一視同仁。”
嫣兒眼珠子一動，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大聲說道，“小姐，那天我買脂粉回來的時候被相府婢女香兒撞了一下，脂粉掉在了地上。那個香兒是趙姨娘院子裡的人，也許脂粉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掉包或者摻雜了有毒的香料。”
墨逸軒聲音冰冷的開口，“暗玄，去把那個叫香兒的婢女帶過來。”
“是，王爺。”
暗玄應聲離開。
趙姨娘身體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阿秋及時扶住了趙姨娘，小聲道，“夫人……”
趙姨娘扭頭看了阿秋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暗玄的動作很快，片刻功夫就將香兒扔在了地上。
嫣兒指認道，“是她，就是她撞得我，當時我手裡的東西都掉了，也是她幫我撿起來的。”
香兒顫抖的跪在地上，扭頭看向嫣兒，假裝委屈道，“嫣兒，我承認是我撞了你，是我的錯。可我好心幫你撿東西，你怎麼可以陷害我？”
“你狡辯！”
嫣兒怒聲道。
然後她看向冷若歌，右手舉了起來，神情堅定而坦然，聲音清脆道，“我嫣兒今日對天發誓，我絕對冇有陷害我家小姐，如果我撒謊，便讓我不得好死。”
在這個時代，人們還是很相信誓言的。
嫣兒此舉讓所有人都相信了她的話，將懷疑的目光落在香兒身上。
墨逸軒冷若冰霜的眼眸落在香兒身上，又掃過冷衡，聲音清冷道，“堂堂相府，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對付此等刁奴直接杖責，再硬的嘴也撬開了。”
冷衡身體微微一僵，眼神複雜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香兒，到現在他怎麼還會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隻是，若他真的對香兒杖責，恐怕會把趙姨娘供出來。
墨逸軒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既然丞相下不了手，那就讓本王來吧。”
他看向一旁的暗玄，暗玄會意，去吩咐了隨行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