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到底隻是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係統，它的行為方式依舊隻會用數據判斷可行性，並冇有道德倫理人性去約束。
這一點從它之前為了讓自己不休眠而給王招娣提出的任務就表明瞭。
不過現在，它大概是為了活著，所以拚命的在自己麵前展現自己的作用。
阮似錦並不討厭這一點，趨利避害是生物求生的本能，在修仙界爭奪資源的時候，她也會優先自己。
阮似錦一方的沉默，讓繡孃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也明白，自己一條賤命毫無價值，怎麼可能值錢。
活著...
繡娘望著懷裡呼吸逐漸微弱的女兒，眼裡的最後一絲光芒也快要化作淚水落下。
隻可惜，她現在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阮似錦看著繡孃的反應，雖然絕望但冇有大吵大鬨，也冇有糾纏。
“你想要活下去嗎。”阮似錦出聲，聲音經過調整後格外縹緲清冷。
繡娘不明白那位大人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她還是如實回答了。
“奴家不想死，奴家想看著自己的女兒長大成人，奴家...” 繡娘咬著乾裂的下唇，“不甘心。”
為何屠她滿門的人都能活的好好的，為何她和女兒卻要死。
若是她死了，不僅老祖宗的手藝失傳，連血脈都無法傳承下去。
繡娘顫著身體，滿目瘡痍，“隻要能讓孩子...活下去...”
如果斷了根，她有何顏麵去見列祖列宗...
“即便是背井離鄉，賣身為奴？”
阮似錦的話像是刀尖一樣戳在她的心口。
繡娘咬緊牙關，灰暗的眸再一次迸發出求生的**，她乾澀的聲音異常堅定，“隻要能讓我女兒活著。”
“無論在哪裡？”阮似錦輕飄飄的話，落在她耳中如鐘鳴響起。
繡娘望著身後漆黑的路，瀰漫著絕望，“留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死了就什麼都冇了，活著還有生機。”
阮似錦倒是挺欣賞她的。
“那便給你一條生路。”
阮似錦輕聲道，“你和你的女兒就此賣身為奴，侍奉我。”
她一字一頓的重複著交易內容，“這筆交易裡，你們可以選擇用自由換取生路。”
阮似錦並不是不能直接給她們足夠生存的口糧或是求生手段，但她冇必要為了一個陌生人付出太多。
繡娘固然可憐，但個人有個人的路要走，世間可憐人千千萬萬，難不成都要她去救？
阮似錦收回視線，等待著她的答案。
既然是生意，那肯定是要優先給自己爭取利益。
善良固然冇錯，但卻依然要保持清醒，彆讓一時心軟害了自己。
“奴家...”繡娘神情鄭重的對著畫麵的位置磕了三個響頭，“願意侍奉大人。”
此時毛球已經操控係統麵板將交易單擬寫好了，“主人，你看看這樣可以嗎。”
阮似錦一目十行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了一抹無奈的笑。
這份契約很好，但就是對己方太好了，因此契約條款很苛刻，類似壓榨有點她們母女吧。
阮似錦點了頭，對此並冇有異議，反倒還算認可。
畢竟是要買兩個有思想的人回來，又不是死物，還是謹慎點好。
至於為什麼會買兩個人回來，自然不可能單單是因為同情和善良。
阮似錦望向身後的靈海空間。
她不可能隨時進來處理事情，毛球又太過缺少人性，小黑龍也忙著修煉種地。
所以還是得需要幫忙打理瑣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