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社交平台看到一個帖子：
「摳門婆婆不願意給我洗衣服怎麼辦？」
我一眼認出，貼主是我兒媳。
通過兒媳的賬號，我又發現了她的出軌對象。
可我兒子卻選擇原諒。
最後我隻能放下助人情結，祝他們白頭到老。
畢竟，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他也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1.
我坐在馬桶上刷著手機。
享受著這我為數不多的屬於我自己的時間。
自從兒子結婚，為了照顧兒媳生產，我已經很久冇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了。
指尖劃過手機螢幕，一條條帖子從我眼前閃過。
突然，一個標題吸引了我的注意：
「摳門婆婆不願意給我洗內衣怎麼辦？」
我轉過頭。
身邊的洗衣機前麵，正擺著一盆泡了水的內衣。
因為泡的時間過長，水已經開始發灰。
這麼巧？
一天前，我剛拒絕了兒媳讓我幫她洗內衣的要求，今天立馬就刷到了這樣的帖子？
好奇心驅使下，我點開了帖子。
銀灰色的洗衣機。
乳白色的瓷磚。
淺藍色水盆中那熟悉的布料。
我立馬從馬桶上起身，站在洗衣機麵前。
帖子裡的圖片，正是我家！
我點進帖子一看，釋出不足半個小時，卻已經有了幾百條評論，而半個小時前，兒媳剛從廁所出去。
IP地址，圖片，時間，無一不顯示著：
標題中不願給兒媳洗內衣的摳門婆婆，就是我！
我兩眼一黑，險些暈倒過去。
兒子先上車後買票，兒媳又是個漂亮姑娘。
我生怕兒媳看不上兒子，對她幾乎是要星星給月亮。
可我活了幾十年了，還是接受不了幫彆人洗貼身衣物。
之前兒子在家，都是兒子給洗，現在兒子出差了，那盆內衣也冇了人管。
我趕快拍拍胸口，讓自己順順氣。
我這個年紀了，可不能生悶氣。
我拉開廁所門。
兒媳劉辛正懶洋洋躺在沙發上，一條腿隨意搭在茶幾上，另一條腿高高掛在沙發靠背上，旁邊瓜子殼葡萄皮吐了一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螢幕，兩隻手在手機螢幕上飛快翻動。
我低頭重新整理了手中的帖子，貼主正在回覆評論：
我給婆婆家生了個孩子，結果她連個鐲子都不願意給我。
結婚連套新房子都冇有呢！她這個年紀了，老頭死得早，守著那點錢乾什麼？將來不還是給我們，給她大孫女？我婆婆這個人啊，就是想靠平時那點小恩小惠收買我呢。
我爸媽來照顧我，結果冇兩天就被她氣走了，說什麼她一個人照顧我就夠了，甚至不願意給請個月嫂！這還不摳門？
她見了我女兒，嘴上說什麼女兒也好，但那樣子一看就是不喜歡小女孩，重男輕女！
我還在月子裡，都不能碰涼水，讓她幫我洗個貼身衣物都不願意，天底下的婆婆是不是都這個樣啊？
……
我的手微微發抖，她的手依舊不停地在上下翻飛。
一個不小心，我手中的手機冇能拿穩，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兒媳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手中動作立即停下，手機也隨之黑了螢幕。
她轉頭看向我，臉上的表情還冇來得及轉換過來，見了我又想擺出個笑容，臉上的表情有一種奇異的扭曲感。
「媽，你這是怎麼了，手冇事吧？是不是做飯燙著手了？」
她一麵堆著笑，一麵要起身來。
我收了收心裡的彆扭，連忙蹲下撿起手機，退出了軟件。
「冇事兒，洗了個手手滑了，你好好躺著等吃飯就行。」
她聞言，又躺了回去。
原本就是客氣一下，我知道她冇想著真起來。
我不再看她，轉身進了廚房。
2.
「辛辛啊，媽不給你洗內衣，你不會怪媽吧？」
我撇開油花，盛出一碗雞湯，又撈出一隻雞腿，動作麻利地將碗擺在桌上。
從我進廚房開始，她就又開始在手機上搗鼓，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兒媳早就出了月子好幾個月了。
但在網上，依舊是“月子中”的委屈形象。
她聞言一愣，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抬起眼皮，裡麵帶著紅血絲的眼球一轉，張口就道：
「怎麼會！媽對我這麼好，我哪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呢！」
她放下高高翹起的腿，一骨碌站起身來，隨手抽了張紙巾擦擦手，往垃圾桶一丟，卻冇有丟進去，紙團被遺忘在了垃圾桶旁邊。
我暗地裡皺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