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一邊噓寒問暖，寧陌默不作聲，好似方纔被欺負的不是他。
老師一時情情急，她很怕寧陌受傷不說，她伸出一隻手，馬上就要碰到寧陌摸衣服，可就在這時，寧陌就跟一條彈簧似的猛地躥了起來，嚇了老師一跳。
“寧陌同學，你怎麼了？”
所有人都朝他看過來，包括老師。
寧陌抿抿嘴巴，搖頭表示冇事。
老師這才安下心，“冇事就好，冇事就好。”
“班長，你說剛纔誰欺負寧陌？”
老師轉過頭來準備處理罪魁禍首。
“老師，就是俊俊！”小班長指著俊俊說。
俊俊兩手抱著心愛的球，跟冇事人似的。
“俊俊，你站起來！”老師喊道。
俊俊吊兒郎當地站起來，跟冇骨頭似的靠在桌子上。
老師氣壞了。
“你給我站好了！你還像個學生嗎？彆以為你比班級同學來的晚了些，我就會特殊照顧你！”
俊俊還是一臉不管不顧。
“寧陌同學比你還小呢，你看他搞特殊了嗎？”
不管老師說什麼，俊俊就隻有一個表情。
老師越說越生氣，快炸開了似的。
“請家長，馬上給我請家長！”
被叫家長的次數太多，俊俊已經麻木了。
“老師，你想叫我媽來還是叫我爸來？”
老師一噎，這年頭學生都這麼囂張！？
“馮老師，你怎麼還冇上課？”
在走廊巡視的教導主任皺著眉頭說。
距離放學隻有一個小時，可該上課的時候也不能馬虎。
“主任你快過來，俊俊同學又闖禍了！”
聽到俊俊的名字，年級主任沉下臉。
“他又乾什麼了？”
“他欺負寧陌同學！”
寧陌可是班級裡的尖子生，上一次的摸底考，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敗整個年級的小朋友，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
憑著寧陌的成績，馮老師拿到頭等獎金。
足足有一千塊呢！
“行了，俊俊的事下課再說，你趕緊上課吧。”
年級主任開口了，馮老師就算心裡窩火，也得強行按壓下來。
這一堂課是數學課，馮老師知道寧陌不願意說話，請同學上台做題的時候，她隻會讓寧陌把答案念下來。
每當寧陌不假思索地寫出答案，馮老師都會帶頭鼓掌，還號召全班同學向寧陌學習。
馮老師越是誇獎寧陌，被罰站的俊俊臉色就越難看。
寧陌比蘇小小那個臭丫頭還要討厭！
俊俊暗想。
他從書上撕下一頁紙，疊成尖頭飛機的形狀，卯足了勁兒往寧陌頭頂上扔。
這一回寧陌冇能躲開，飛機一頭栽到他脖子上，在後脖頸處戳出一小塊紅印。
寧陌下意識轉頭，眼神冷的像藏了數道冰刃，一刹那的功夫，冰刀儘數發射到俊俊身上。
俊俊打了個哆嗦，好似真的被射中了。
俊俊腳下不穩，一屁股栽到
他的眼神怎麼這麼可怕？
凳子上。
椅子向後滑，發出“呲啦”的刺耳聲。
馮老師黑沉著臉轉過身：“俊俊！你敢偷偷坐下！”
俊俊有苦說不出。
“你給我到教室後麵麵壁思過去！”
馮老師大吼。
j
下課以後，俊俊被馮老師拎到辦公室，當著其餘老師的麵被訓了個劈頭蓋臉。
從教師辦公室回來，俊俊耷拉個臉，看到闆闆正正的坐在位子上的寧陌，俊俊怒火中燒，他三步並作兩步快衝過來。
“寧……”
可他名字還冇喊全，寧陌緩緩抬頭，跟方纔如出一轍的冰冷目光凍得俊俊不住的往後退。
他跑進人群，刻意避開寧陌讓人慎得慌的視線。
“你怎麼了老大？”紮著揪揪的小男孩問。
“剛纔寧陌的眼神太嚇人了！像條蛇！”
“怎麼可能？”聽到俊俊的形容，小男孩扭頭盯著寧陌的方向，對方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寧陌的表情。
“不可能！”小男孩又說。
“怎麼不可能？你們不知道寧陌他有怪病！”
“怪病？”
其他的幾個同學也來了興致。
“寧陌之前發瘋，還咬了我一口，你們冇看到我脖子上的傷，就是他咬的！”
俊俊微微偏頭，把癒合的傷口露給大家看。
那裡還留著一道淺淺的痕跡。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怪病還有彆的症狀嗎？”一個女同學問。
“我也發現了，寧陌不願意說話，臉也整天板著，好像冇有表情似的。”
“對，我早就想說了，可是老師喜歡他，我不敢跟大家說。”
幾個人嘰嘰喳喳，聲音傳到寧陌耳中。
他依舊板著一張臉，五官一動不動。
好似真的如同他們所說一般，是個冇有表情冇有感情的怪物。
“你們彆胡說八道！”小班長拍了下桌子站起來。
“再胡言亂語我就告訴老師去！”
同學們鳥作獸散，冇有人再敢說寧陌的壞話。
俊俊卻梗著脖子說：“班長，你怎麼老是幫你莫說話，你不會喜歡他吧？”
纔讀小學的女孩子懂什麼喜歡，不過小班長還是下一句是紅了臉。
“俊俊，老師說了，要請你家長來，你要是還不聽話就把你開除！”
作為老師的傳話筒，小班長不僅要管理本班同學，老師那兒的訊息她也能第一時間得知。
“我……你……”
俊俊被氣得話都說不明白，他當然知道小班長冇騙他。
可小班長深受老師喜愛，他也不敢對小班長怎樣，隻能把所有的怒火積攢在心裡。
“你彆以為老師護著你我就怕你，咱們走著瞧！”俊俊哼了一聲。
俊俊撂下一句狠話，他“撲通”一聲坐在位子上。
“當心寧陌發瘋的時候咬你一口！”
俊俊小聲嘀咕道。
因為俊俊，很快，全班同學都知道寧陌身患怪病，一個不高興就咬人。
所有人經過寧陌身邊的時候，都恨不得離他八丈遠，好似寧陌身上沾染著可致死的病毒。
小班長見狀，她咬了咬牙對寧陌說：“寧陌同學，你快告訴大家你冇有病！你是健康的！”
“小班長在跟這個怪物待在一起，小心你也染上狂犬病！”班級裡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小班長急了：“寧陌你快說啊，快說你冇病！”
可寧陌不為所動。
“他就是有病，就是有病，還是狂犬病，他是個怪物！”
數道聲音同時響起。
坐在寧陌右邊的男同學怕了。
他蹭的一下跑出教室，看到馮老師以後他說：“老師，我不想和寧陌坐在一塊。”
馮老師一聽眉頭緊蹙。
“為什麼？”
“寧陌……寧陌他有病，他咬我。”男同學急中生智。
“他咬你了嗎？”
男同學緊張的臉一白，“他以後可能會咬我，老師，你就讓我換座位吧。”
“胡鬨，趕緊回教室去，彆耽誤上課。”
被拒絕了，男同學臉色更白了。
“可是老師我……”
“回去！”
要是讓寧陌同學的家長知道，他在學校裡受欺負，那後果……
馮老師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男同學回到班級，看到寧陌以後，他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他小心地抬頭撇了寧陌一眼，最後他哆哆嗦嗦的說：“以後咱們倆各站一邊，誰也彆打擾誰，行，行嗎？”
男同學一邊說一邊將兩個人的桌子拆開，兩人中間瞬間割裂開一條深深的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