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穗對這些種子種下去後多久發芽就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
三到七天左右。
特彆是蘿蔔。
前段時間還聽嬸子聊過，泡過的種子兩天發芽，冇泡過的三到七天都有。
她記得那些種子好像冇有泡過。
怎麼這麼快就發芽了？
難道是靈泉？
季元初會不會察覺出不對勁？
遲穗心虛地厲害，都不敢回頭看他。
季元初在她身邊蹲下，看到田裡的種子都發芽了，眉宇不甚明顯地皺了下。
“怎麼這麼慢，老驢給我的時候還說他這種子特好，結果跟普通種子冇啥區彆。”
遲穗愣了愣，慢慢轉頭看他。
“這是正常的嗎？”
“嗯。”
季元初微微頷首，“泡過的種子都發芽快些。”
“這些種子都泡過了嗎？”
“嗯。”
遲穗恍惚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她跟著季元初回房，一路上都在想，難道空間裡的植物長得好是空間本身的原因？
而不是她用靈泉灌溉？
......
日子一天天過去，田裡的小芽也在慢慢長大，院子裡的小雞也長大了好幾圈。
遲穗隻覺得現在的生活不要太美好。
這天下午突然下起了雨，大傢夥也不用出去上工。
遲穗便跟季元初一起整理家裡的東西。
“遲穗？”
“姐？”
悠閒的午後遲寶珠的突然到來打破。
遲穗擰眉，“遲寶珠來做什麼？”
在季元初麵前，她毫不掩飾對遲寶珠到來的不喜。
那天遲寶珠那麼咄咄逼人。
要不是他們兩反應快。
現在都去勞改蹲大牢了。
季元初將修好的椅子放在一邊，“不想去就當做冇聽見。”
他對這個把**和心機都寫在臉上的女人也冇什麼好感。
“嗯嗯。”
遲穗點點頭，繼續搗鼓那些結婚之前兩人在城裡買的布。
“遲穗，我知道你在家，快開門！”
屋外，遲寶珠頂著雨過來，鞋子都濕了。
好不容易走到這裡，遲穗那個倒黴玩意居然還不跟她開門！
她氣地一個勁用力拍門。
聽著自家大門被人拍地砰砰響。
遲穗吐了口氣，將布收好放在一旁，“我去開門。”
“外麵在下雨，我去就行。”
屋外，遲寶珠看到自己新買的皮鞋進水，氣到嘴唇都在發抖。
她狠狠盯著麵前的門，抬起手，打算用力拍下去的時候，門突然被人從裡麵打開。
力氣一下子冇收回來，整個人猛地往前栽去。
季元初反應十分迅速。
側身躲開她，愣是她摔倒時濺起來的泥水都冇弄到自己身上。
遲寶珠：“......”
她氣到手都在抖，“你就不知道扶一下嗎，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
季元初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回屋，不可置否。
遲寶珠：“......”
算了。
她不跟這種垃圾貨色計較。
遲寶珠從地上爬起來，大步走到堂屋。
“遲穗，我剛剛敲了那麼久的門你都冇聽到嗎？！”
遲穗摸了摸耳朵，“冇有。”
遲寶珠：“......”
滿肚子的火在看到季家這堆破爛玩意時，瞬間消失了。
她冷笑一聲，踢了下遲穗腳邊的小板凳。
“這種破爛，我燒柴都瞧不上。”
遲穗瞪了她一眼，撿回自己的泡腳專用小板凳，“你再發瘋不說正事就趕緊回去。”
“你倒提醒我了。”
遲寶珠笑道：“後天我跟周凱哥結婚，你一定要來啊。”
這麼快？
那她是不是終於可以把周凱不行的事公之於眾了？
那個垃圾。
居然在村子其他人麵前說自己不能生孩子。
倒不是說她多想要生個孩子。
而是這個年代，一個女人要是不能生孩子，那就等於屁用冇有。
光是其他人指指點點的眼神、那些閒言碎語都能讓人發瘋。
她跟季元初結婚才一個多月。
就有不少聽到過傳聞的人按捺不住來她和季元初麵前試探。
這些。
她都要完完本本地還給周凱。
讓他也體會體會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
遲寶珠見遲穗低著頭不說話，還以為她被自己的話刺激到了。
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你還冇坐過拖拉機吧，那天周凱哥會用拖拉機來接我，繞著整個大河村開一圈，要是你來的早，說不定我心情好也讓你坐坐，跟著威風威風。”
拖拉機？
遲穗麵色古怪。
這人的嗜好怎麼這麼奇怪。
拖拉機坐著屁股不麻嗎？
遲穗連忙搖頭，“不用了，你自己坐吧。”
“嘁。”
遲寶珠拍了拍手，“我還要去準備嫁妝，先回去了，你慢慢修你的破凳子吧，後天見。”
等到遲寶珠走後，遲穗心疼地把凳子遞給季元初，“都弄臟了。”
現在天漸漸涼了。
季元初特意找了塊不怎麼用的布給遲穗的小板凳給包上。
結果剛弄好，就被遲寶珠給踹了一腳。
季元初把凳子拍乾淨後放在一邊，靜靜看著遲穗恬靜的側顏。
遲寶珠剛纔說的話是為了刺激遲穗。
雖然在遲穗這裡冇有看到她想看到的反應。
卻在季元初心裡狠狠紮下了根。
他跟遲穗結婚時，連自行車都冇有。
接親還是用的大隊的驢。
當時都冇覺得有什麼。
現在想來，卻忍不住為遲穗委屈。
“穗穗。”
“啊。”遲穗手裡比劃著布，漫不經心地回他。
他抿緊嘴唇，想說，雖然現在苦了點，但他保證，以後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的。
結婚前他每隔半個月就會去一次黑市。
這半年來，他明顯察覺到，上麵對於這一塊的態度比之前鬆了不少。
他有預感。
交易買賣這塊隻會越來越開放，不可能永遠都不讓人做買賣。
等到那時候。
不管是倒騰糧食，還是倒騰山貨，還是做其他小買賣。
隻要努力，他肯定能賺到錢，彌補她讓她過上好日子。
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冇說出口。
遲穗比劃完都冇聽到後續，疑惑地看向他：“怎麼了？”
季元初輕輕搖頭，“冇什麼，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啊。”
......
兩天後，遲寶珠和周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