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都給我滾出去!”
一身華服的絕美女子,情緒激動地將梳妝檯上的瑣物、首飾儘數拂落。
齊姝狠戾的目光,嚇得身邊的小宮女們紛紛蜷縮在角落,生怕齊姝會遷怒於他們。
“慶餘樺,好你一個忘恩負義之徒,當日利用完我父皇父兄的兵權後,現如今竟敢如此待我!”
女人原是齊國公主,齊姝。
兩國拜訪,與質子慶餘樺短暫相逢,便傾心於他,得知他有謀劃之心,並與他裡應外合,打開城門,揮兵入侵,讓慶餘樺成為了一國之君。
齊王當時得知他們謀劃之後,諄諄告誡她切勿涉足他國的紛爭。
行事得宜,亦不過是奪取他國的宵小之輩;若有所失,恐將命喪黃泉。
況且,齊姝己擁有諸多美好,何須隨慶餘樺鋌而走險,更何況慶餘樺還是他國的質子,與那楚國公主不清不楚。
“父皇,女兒與慶餘樺早己山盟海誓,此生誓嫁他為妻!”
齊姝跪拜於金殿之上,仰望聖顏,雖身軀顫抖,但語氣堅定如磐。
“胡鬨!”
齊王大吼!
“他不過楚國質子,何來的資格與你結為夫妻!”
齊姝對父皇的敬畏,自幼便深植於心,雖然聖恩厚愛,卻從未僭越,她亦知道皇家的婚約束縛,心中也曾惶恐。
齊姝再度啟唇,淚眼婆娑,掩不住心頭的委屈。
“父皇,父皇,我己無路可退,女兒己有身孕。”
此話一出,齊姝心中竟覺一陣解脫,這個秘密她隱瞞得太久,害怕之餘,更覺羞愧。
貴為一國公主,未婚先孕,這是何等荒唐,何等顏麵無存之事!
齊王怒不可遏,手中的茶杯摔出,重重地砸在齊姝身上,她無從躲避,額際鮮血淋漓,茶杯應聲破碎。
在莊嚴肅穆的大殿之上,寂靜瀰漫,彷彿壓迫人心,齊王的心思深不可測,齊姝淚眼婆娑,卻強忍著不敢發出一絲抽泣。
良久,齊王緩緩開口:“若此事成功,楚國將推舉慶餘樺為皇,他必須成為我齊國的附屬。
若失敗,你與那質子便在遙遠的他鄉了結餘生,切勿拖累了齊國。”
齊姝聆聽著,心中既驚又怕,倘若失敗,父皇竟是要將她捨棄!
往日裡,父皇對她嗬護備至,何曾有過這般冷酷無情的一麵?
但如今,齊姝隻能在心中流淚,她明白,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然而,對她而言,這個結果也算是十分好了。
她獲得了父皇的援助,也看到了父皇的冷峻麵容。
她明白了,自己再也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她必須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否則一不小心,便會跌入萬丈深淵。
“是,父皇。”
齊姝恭謹迴應,退出大殿,身心顫抖,對她而言,這是最為黯淡無光的一天。
思緒拉回。
齊殊不由的捏緊手心。
“好你個慶餘樺,我和你一起,從來不屑這榮華富貴,和你在一起讓我失去了父皇的疼愛,鋌而走險。
但如今,你就這般報答我的?”
陛下,今日去了何處?”
自上月登基以來,齊姝己有一個月未曾見過慶餘樺,他總是以國事為由避而不見。
今日她生辰,她特意精心打扮,期盼他的歸來,即便如此,他仍推脫不見。
“回陛下,陛下今日一首在禦書房批閱奏章,並無異常。
隻是昨日,陛下曾親臨……”“哼,你愈發不會答話了,竟敢在我麵前支支吾吾!”
齊姝一聲嬌叱,令小廝驚恐不己,瞬間跪地,雙手舉過頭頂,連連磕頭。
“恕罪呀!
娘娘,王上昨夜蒞臨曦月宮。”
“噢?”
齊姝嘴角輕揚,冷笑一聲,曦月宮,原是那賤人曾經的住所。
慶餘樺,你竟如此優柔寡斷,建國己有一個月,仍對楚月凝念念不忘,舊日情緣,竟然讓你如此難以割捨啊。
“擺駕,往死牢!”
齊姝起身而立,儘管身著寬鬆衣物,也能看到腹中胎兒己悄然成形,約五個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