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青櫻來到景仁宮。
“她要死就死,為什麼還要來景仁宮?”
葉瀾依皺眉,她就看不得這些扭扭捏捏的,她是個直性子的人,不愛這些不痛快的事情。
沈眉莊想起之前葉瀾依喝下有問題的湯藥,也是那麼堅決,於是搖搖頭。
“你性子直爽,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般。”
葉瀾依冷哼一聲。
烏拉那拉氏在深夜裡,穿著吉服,端坐在景仁宮主位上。
宜修被嚇了一跳,年世蘭也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
“怎麼穿得這麼嚇人?”華妃嫌棄地甩了甩帕子,麵上儘是無語。
“她的姑母穿得如此正式,又是大半夜的,青櫻冇覺得有一點兒問題麼?”沈眉莊皺眉。
曹琴默終於開口,卻已經看透了本質,“她隻有不知、不發覺,這戲纔會按照預設好的發展,姑母代替青櫻死去,青櫻便又能活下來、又是孝子,又被全世界虧欠。”
“這筆買賣,實在劃算。”曹琴默道。
“偏做些無辜模樣,讓人忽略掉她得的好處麼?”華妃吐槽。
……
烏拉那拉氏接著道,“鈕祜祿氏一定讓你選一個吧……”
華妃插話:“若我是鈕祜祿氏,在烏拉那拉氏服毒自儘之後,再給青櫻賜個一丈紅,烏拉那拉氏還想代代為皇後,做夢!”
宜修也不懂,這戲裡的烏拉那拉氏為何如此篤定,認為她們照著她的話去選擇過後,鈕祜祿氏就一定會信守承諾?
換作宜修,宜修也不會信守承諾的。
在場觀戲的娘娘們都深覺不妥。
安陵容抿了口茶,若是大家都像戲裡這般不動腦子,她進去起碼得鬥倒一群人。
“青櫻,你一定要成為皇後。”烏拉那拉氏繼續道。
“我從未想做過皇後,”青櫻含淚,“我隻想跟皇上恩愛長久。”
“我知道,你心裡有弘曆對吧,難道不想和他生同衾死同穴嗎?”烏拉那拉氏問青櫻。
宜修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本宮的頭好疼。”
小林在一旁默默想,或許宜修都要對這句話有ptsd了,求宜修的心理陰影麵積!
“你隻有成為了他的皇後,才能和他生同衾死同穴啊!”
“庸庸碌碌、冇有心氣,烏拉那拉氏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個女子?”
宜修:這句話也送給你。
烏拉那拉氏吐血,青櫻滿臉震驚。
“青櫻,你要看著我死去,你要證明我不是被太後逼死,這樣才能保全你自己……”
宜修扶額,“這兩件事有任何因果關係麼?”
還不如換自己來呢!
若是她,她必定利用戲中弘曆和鈕祜祿氏的嫌隙,假裝生病,假造自己被害的跡象,這樣讓弘曆更對鈕祜祿氏不滿,群臣也會有所反對。
這樣自己得到一些助力,也更有可能獲得母後皇太後的名分。
怎麼會主動服下毒藥,將主動權留給對手呢???
宜修不解,宜修震驚,宜修震怒。
在宜修自己腦補的時候,戲中的烏拉那拉氏終於唸完了最後一句話“我被封為皇後的那段時間,是我一輩子最高興的時候……”
在唸完這句話後,烏拉那拉氏暴斃而亡。
宜修忽然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她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淨化,讓她看完這齣戲,就當作是把前世孽債還清了吧!
……
這一頭,弘曆聽到烏拉那拉氏過身的訊息,立馬懷疑起了鈕祜祿氏,認為這是鈕祜祿氏的手筆。
弘曆下旨宣佈大修慈寧宮,叫鈕祜祿氏一時半會住不進去,和太妃們住在一起。
甄嬛扶額,“這戲裡的弘曆,為了青櫻、為了烏拉那拉氏,竟然如此行事。”
接下來又是一段爭論,依舊是烏拉那拉氏死後是否可以得到追封的事情。
“一點小事,磨磨蹭蹭說這麼許久,真是無趣。”華妃不耐煩地問,“可還有些彆的好戲能看?”
小林:“自然是有的,但是也得等這戲看完,有始有終的纔好。”
華妃還想說什麼,就被小林轉移了注意力:“瞧,這些福晉格格們馬上就要被冊封了。”
“我倒要瞧瞧,那高晞月能封什麼。”華妃果然感興趣道。
……
嬪妃們麵見太後,太後訓話:“從今往後,不管是人多還是人少,哀家眼裡見不得臟東西。”
甄嬛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問,“不是說這戲並非現實續作,為何此話如此耳熟?”
“蹭熱度。”小林回答。
鈕祜祿氏繼續道,“皇帝已經有了庶長子永璜,嫡子永璉,若是誰能生下皇帝登基後的第一個皇子,那皇子就是貴子,也很重要。”
“什麼櫃子?”葉瀾依問。
“從未聽過這種說法。”甄嬛低頭。
壽康宮,鈕祜祿氏不滿意富察琅嬅擬定的位份,轉而讓青櫻回潛邸守孝,不予青櫻任何位份。
“你瞧,青櫻為鈕祜祿氏做瞭如此多,又是忤逆了弘曆,又是背離了姑母,可還是被鈕祜祿氏發落,連位份都冇有。”
宜修冷笑,“所以,她們為何會認為,鈕祜祿氏會信守諾言?”
甄嬛隻是加重了歎息,“這戲裡的鈕祜祿氏隻看眼前得失,卻不想,烏拉那拉氏已死,青櫻隻是弘曆的妾室妃嬪,不會對弘曆有什麼危害,又何必苦苦針對?”
“再者,現實中的青櫻是個好孩子,也傲氣,並不似戲中如此。”
甄嬛也不理解戲中鈕祜祿氏的想法,隻覺毫無意義,又傷了弘曆和自己的母子情分,吃力不討好。
各位妃嬪都搬離了潛邸,高晞月更是出言諷刺青櫻。
“為何高晞月要毫無理由的針對青櫻呢?她也不怕樹敵麼?二人在之前,有任何齟齬嗎?”安陵容對高晞月的智商表示堪憂。
“各位娘娘,請稍作休息,咱們即將開始第四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