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其中便看見通天仍舊冷著個臉。
看來還是在因上次被訓斥的事而生氣。
不過手上斟茶的動作倒是不停。
通天語氣仍舊冷冰冰。
“師兄怎的有空來貧道的碧遊宮？”
元始看見眼前的場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也冇有遮遮掩掩，直言道。
“貧道坐下弟子黃龍在東海，把截教外門弟子呂嶽給鎮壓了。”
話音剛落，通天瞬間炸毛。
“大兄欺負我，你也欺負我是不是？！”
“你們座下弟子是寶貝，截教外門弟子難不成就是野草？”
“玄丹入門晚也就罷了，黃龍身為師兄，竟能如此不守規矩？”
“……”
元始天尊許久後才淡笑著開口。
“說完了？”
通天板著個臉，不願意搭腔。
元始也並未在意，自顧自說道。
“貧道便繼續說了。”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不複先前和善的模樣。
“呂嶽在東海鑽研毒道，侵蝕天地，殘害海族。”
“敗壞截教氣運，徒增截教業力。”
“仗著自己身為聖人門徒，桀驁不馴，不將世人放在眼中。”
“氣運流逝，業力增長，因果糾纏，你真覺得截教這些外門弟子讓你臉上有光嗎？！”
通天已經暗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算清。
卻仍舊錶現的極為不服氣，昂首挺胸。
元始不惱不怒，繼續說道。
“若非黃龍出手鎮壓，呂嶽遲早被天地厭棄，還修個什麼道？”
“他不懂的道理，你這個當師傅的難道就不知道嗎？”
“還是說，師弟真覺得呂嶽追求大道便可以真的全然不顧其他？”
通天抿了抿嘴，緩緩低下高貴頭顱。
他眼神有些閃躲，無奈的搖頭歎息。
“師兄說得對，呂嶽天賦極好，就是性子太過極端。”
“剛好將他鎮壓在東海，好好磨礪磨礪性子。”
元始神色稍作緩和，亦是發出歎息。
他語氣變得柔和不少，輕聲道。
“師弟啊，貧道對你從來都冇有意見，對你要走的道也冇有意見。”
“貧道從未有過不讓你收徒的意思，貧道是出了名的不喜濕生卵化、披毛戴甲之輩，不過貧道也清楚，這是天地間不可或缺的一環，貧道何必跟你那些徒弟置氣，貧道不要麵子的嗎？”
通天不自覺的低下腦袋，輕輕歎息。
似乎許久不曾和師兄如此談心過了。
元始繼續說道。
“隻是你這些弟子，當初在崑崙山就搞得烏煙瘴氣，爭勇鬥狠，你肯定也能看在眼裡。”
“下山曆練也不乾正事，徒增業力，濫殺無辜，敗壞截教名聲。”
“聖人道統的名號成為他們胡作非為的保護傘。”
“三清本就同源，貧道身為你的師兄，截教弟子的師伯，也該說上兩句。”
通天的臉上浮現出萬分惆悵。
歎息聲顯露出屬於他心底的幾分苦澀。
“師兄，可是我悟出的聖道便是擷取一線生機，教化眾生。”
“他們都是和截教有緣的生靈，貧道合該教他們本領。”
“若是通過考驗卻不入截教，豈不是和我的道相悖？”
元始彷彿早就有想法，輕聲道。
“教化眾生不是隻教本領，德行也要好生教化。”
“貧道知曉你的苦衷，隻是也希望你好好想想，這等卑劣之人，有什麼好教導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去吧，貧道隻能言儘於此了。”
通天深表同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想過狠狠懲戒他們，可是事到臨頭，卻總狠不下心來。”
“畢竟，都是我的弟子啊。”
他內心清楚，截教弟子下山曆練。
身為師尊，通天肯定會有所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