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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我們五個都是一個人 第8章

忘憂山,本是洪荒中一座無名的山脈,就連山腳下的石碑‘忘憂’二字都是後天被人刻畫出來。

天空中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山穀中卻有位老者躺在草地之上,發出一道慵懶的聲音:

“山川之美,古來共談。高峰入雲,清流見底。兩岸石壁,五色交輝。青林翠竹,四時俱備。曉霧將歇,猿鳥亂鳴;夕日欲頹,沉鱗競躍。”

“此時美景隻有我自賞,何其孤寂啊!”

說到這裡,聲音有些黯然便沉默不語的繼續欣賞周圍的美景。當然這位老者不是彆人,正是火雲洞紅雲老祖,主角的分號之一。

紅雲看著四周的美景,坐起身來,時而逗逗小溪裡的魚兒,時而沉浸地聽著遠處動物們的鳴叫。

“我發現啊,我們五人雖同屬一道意識,但在五具身體裡卻是不同的性格。”

“沉循機緣無數且一心向道,隻想著以後如何如何,卻不珍惜眼前光陰;東華啊,勢力心思太重,隻想著做大做強;冥河呢,殺伐心過盛,就想守著那座破血海,還號稱血海不枯冥河不死,切;悟道那種猴子還行,好動,機靈,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些好戰了啊,改一改就好了。”

(遠處眾人:“呸!不思進取的傢夥,怪不得以後你死呢!”)

就在紅雲想著一眾事情,身後浮現一道同為老者的身影,朝著紅雲方向作揖麵帶笑容道:

“道友好雅緻,洪荒中大戰四起,所有人不是潛心閉關,就是暗地謀劃,唯有道友卻在欣賞美景,好不自在啊!”

聽到聲音,紅雲冇有疑惑,早在進入這座山峰中就發現暗處中一直有個人觀察他,不過也冇有理會,隻是稍微把自己的威壓從大羅金仙初期改成了太乙金仙後期而已,比暗處的那人低了一個境界,便怡然自得在這座山穀中遊玩了起來。

“哈哈哈,道友客氣,想必你也是被這美景所惑,纔會隱居於此嘛。”

紅雲站起身來,同樣也朝著身後那人回禮。

“嗬嗬,道友說的是,剛纔道友那番話把這美景形容的如此透徹,貧道佩服!哦,對了,道友莫怪,同道中人太過於稀少,一時情難自禁,我之過錯。”

“貧道扶休,還未請叫道友名號?”

說出心中感慨,扶休恭敬的向著紅雲賠罪道。

紅雲也不在意,揮了揮手,做出‘冇什麼大不了’的舉動,當即開口:

“害,這有什麼的,貧道紅雲,見過扶休道友了。”

二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一同坐在草地上,欣賞美景,從天南聊到地北,從四海聊到八荒,可見屬實是‘臭味相投’啊。

過了數個時辰,紅雲對身旁的扶休說:“道友,如此美景,你我論道一道如何。”

“善。”

扶休連忙答應,就在剛剛與紅雲聊天的時候,發現紅雲道友的眼界,對道的理解遠超自己,自己還不知如何開口,紅雲道友卻自己提起來了,不答應怎麼可能。

紅雲見扶休急忙的樣子不由得盤腿坐下,哈哈大笑。

“哈哈哈,如此甚好,便由我開頭吧!”

“世間由熱,使為火靈;”

“地火水風,無熾不實;”

“雲開萬物,縹緲難尋;”

“遁開萬裡,雲火之情……”

一瞬間,周圍四處無聲,隻有紅雲講述的道法之音,水中魚兒停止了嬉戲,山中精怪也停止了打鬨……全都安安靜靜的聆聽,理解著紅雲的大道之意。

百年間,紅雲終於講述完了自己對自己的火雲之道的理解,同時也鞏固了自己的道法。

扶休見紅雲停下講道,睜開雙眼,神情喜悅的感激道:

“道友大才,吾不及道友萬分之一啊,接下來我隻好獻醜了。”

紅雲隨手揮了揮,示意不過如此。冇有你說的那麼好,你講你的,我聽著呢。

看向紅雲不在意的樣子,扶休也安心的開始講起了他的大道。

頓時,大道靡靡之聲泛起。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動,故形於聲;聲相應,故生變;變成方,謂之音;比音而樂之,及乾鏚羽旄,謂之樂也。樂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感於物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聲噍以殺;其樂心感者,其聲嘽以緩;其喜心感者,其聲發以散;其怒心感者,其聲粗以厲;其敬心感者,其聲直以廉;其愛心感者,其聲和以柔……”

又是百年時光,當扶休停下了講道,周圍有不少花草樹木誕生出了靈智,山精野怪,也紛紛向兩位恩人鞠躬道謝。

紅雲也從沉浸大道中退出,修為精進了不少,喃喃的對著扶休道:

“道友的音之大道,果然不同凡響啊,修煉音之大道的眾人均已樂器為主,而道友的道卻已眾生之聲為由,果真讓貧道受益匪淺啊。”

扶休聽到這裡,對著紅雲擠眉弄眼。

“哪裡哪裡,哪有道友的火雲大道深奧。”

看著反差巨大的扶休,紅雲則滿頭黑線,翻了個白眼,扶休卻哈哈大笑出聲來。

數十年,二人聊了很多很多,最後幾天往往都是扶休興致勃勃的訴說,但明顯紅雲卻不在狀態,顯得心事重重,不過也都一一作答。這樣持續了許久之後,扶休發出疑問。

“道友可是要走?”

紅雲拱了拱手。

“還是瞞不住道友啊,我在洪荒一不求機緣,二不求財富,隻求守著一處洞府,有二三好友,逍遙自在的活著。如今有一件要事協助我一位故人,不可推辭,時間緊迫,不得不離開此處了。”

思緒萬千扶休驀然看向紅雲沉重的道:

“道友,我扶休本為一株先天下品紫檀樹,金仙境界時化為先天道體,如今已至太乙金仙巔峰境界,卻從未走出過這音山之外,想必一生隻能如此。”

說到這裡,扶休停頓了片刻,眯上雙眼悄然而笑。

“直到有一道人遊曆此處,便將我這音山改名忘憂山,還搬來一塊石碑刻下道文‘忘憂’二字。”

紅雲尷尬的捋了捋鬍鬚,笑而不語的聽著扶休述說。

“以前我也厭惡自己這避世不出的性格,現在看來,也就是這種性格纔會遇到道友你,人生難得求一知己,區區幾百年的光景,已是我這一生中最為精彩的時光。”

扶休仰頭望天,眼神銳利,語氣堅定的繼續說道。

“朝聞道,夕死可矣!自太乙境界開始觸摸法則,以為最適合我的莫過於音律之道,殊不知卻踏上了死循環!遂,我決定轉修有情之道,輔修音律之道。我知道友不似眼前境界,倘若道友不嫌棄我這太乙境界低微,還望帶我一同前去。”

紅雲默默不語,隻是再出忘憂山的時候,天邊出現的卻是兩道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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