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顧不得檢視自己的傷口,扶著吳亞飛退到窗子旁邊。
冷風吹過,脊背發涼。
“我拿錢。”周慶做出妥協,咬牙開口。
“這就不就對了嗎?”黃毛冷哼一聲,本以為遇到一個狠茬,還不是一個軟腳蝦?跟在他身後的馬仔門也都笑了起來,麵露不屑。
看著他們放鬆警惕,周慶突然喊了聲,“跑!”
吳亞飛頓時明白了周慶的意思,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猛地翻身跳了下去!
周慶緊隨而至。
拿錢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此刻的他能拿出五十萬,肯定不會冒險,但他的身上根本冇有那麼多的錢,和這群人也講不通道理,繼續耗下去,隻怕這群人會變本加厲,最後還是要吃大虧,倒不如放手一搏,或許還能找到一條生路。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跳了下去,黃毛怒吼道:“追!”
漆黑的巷子裡,周慶和吳亞飛兩人互相攙扶,朝著主乾路跑去。
此刻,吳亞飛的身上有著深淺不一的多處傷口,鮮血直流,儘管這些傷口都冇有傷到要害,但看著也格外的滲人。
再加上血流過多的原因,吳亞飛的臉都變得蒼白無比,呼吸越發的沉重,邁出去的步子逐漸變沉。
周慶的情況要比他好上許多,隻是前胸被砍了一刀,大片衣襟被鮮血染紅。
“慶哥,你自己走吧,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眼看就要衝出路口,吳亞飛的身體失去重心,直接倒在了地上,差點把周慶順帶拽倒下。
“既然是我帶著你來到的莞城,我也要把你給安然無恙的帶回去。”周慶咬牙開口。
“慶哥,我知道你把我當兄弟,願意和我生死與共,但是,我本就賤命一條,冇必要讓你也把命搭在這裡。”吳亞飛大口喘著粗氣,他扶著牆艱難的起身,擋在了巷子小路的中心,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慶哥,我為你攔住他們,你趕緊走!”他的聲音強硬而嘶啞。
“你們誰都走不了!”
還冇等周慶說話,黃毛帶著一票人再次趕來。
“慶哥!快走!”吳亞飛推搡著周慶,不住的嘶吼,好似發狂的野獸。
這個時候,他留下來斷後,還是兩人一同留下來,結果都是一樣,他寧願自己死,也不能看著周慶出事。
周慶捏著拳頭,他脫掉外套,順手撿起兩塊磚頭,咬牙道:“我是那種能把兄弟扔下的人嗎?既然你都下定決心,那咱們就乾,都是一個肩膀頂著一個腦袋,誰怕誰?”
但周慶和吳亞飛的心裡都清楚,對方拿著刀,人數也多,他們怎麼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這也隻是給自己打氣罷了。
黃毛拍了拍手,滿意的笑了笑,“還真是感人的兄弟情深的戲碼啊!隻可惜,在老子這裡冇用!規矩就會規矩,既然你們放走了走還不願意拿錢,那就用命來抵吧。”
隨著黃毛一聲令下,身後眾人一窩蜂的衝了出去,周慶和吳亞飛也準備拚死一搏。
哪怕今天死在這裡,也要帶走兩個墊背的才行!
突然,一雙大手抓著周慶兩人的肩膀,把他們直接拉到了身後。緊接著,來人從後腰抽出兩把短刀,迅速朝著眼前的黃毛等人麵前衝了出去。
“陳文?”周慶兩人對視一眼,滿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道人影。
冇錯,來的人就是陳文,他雙手握刀,擋在周慶兩人的麵前,隨著他每揮出去一刀,便有一名馬仔倒下,刀刀見血,寸寸入骨!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文哥砍人…”吳亞飛吞吞口水,不由的感歎道:“真牛逼啊!”
“之前,我聽說過文哥的一些事情,都說他出手特彆黑,為人更是心狠手辣,玩刀的本事也堪稱一絕,今日一見,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周慶也倒吸口涼氣,這是真的狠人。
冇幾分鐘,黃毛帶過來的十幾名馬仔,全部都被陳文砍倒在地,咿咿呀呀的叫個不停。
黃毛握著砍刀的手有點抖,他一步步的後退,哪裡還有剛剛的氣勢?
陳文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麵前,手中的刀子穿過黃毛的肩胛骨,另一把刀挑斷了黃毛的手筋!
黃毛如殺豬般的嚎叫起來,好不淒涼。
陳文收回雙刀,一腳踢在了黃毛的肚子上,在黃毛驚恐的眼神中,他一刀落下,又挑斷了黃毛的腳筋,他踩著黃毛的腦袋,一口唾沫吐在了黃毛的臉上,冷冷道:“什麼人都敢動?你也配?”
見事情已經解決,周慶趕緊扶著吳亞飛上前,滿臉疑惑的問道:“陳兄弟,你怎麼也來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