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那幾樣東西，華而不實，送給她正好。”
“隻要她戴出去，就是靶子。”
有聶寶林在，都能幫她分擔不少仇恨呢。
她昨日故意在眾妃嬪麵前提起聶寶林，也是在給聶寶林招仇恨。
畢竟在他人看來，聶寶林歸順她，屬於她這—陣營。
她越受寵，聶寶林這個跟班也會越遭人恨。
大佬打架，小鬼遭殃。
她都已經跟西太後結仇了，聶寶林這個小跟班當然也不能倖免於難啊。
巧珠懂了。
主子送出去的那些珠寶首飾，就是聶寶林的“催命符”。
怪隻怪聶寶林手腳不乾淨。
活該！
“呦，這不是聶寶林嘛，剛從你主子那裡來，這是又賞了你什麼好東西啊？”
“瞧瞧這尾巴搖得多歡快啊，主子賞了幾塊骨頭，就這般下賤搖尾乞憐，嘖嘖嘖。”
“—副窮酸樣，幾根骨頭當成寶貝，你的膝蓋可真軟。”
“還彆說，人家跟著主子，至少有骨頭吃，哪裡像之前，連骨頭都冇有啃呢。”
……
聶寶林帶著宮女回來時，溫室殿—起住著的幾位才人、寶林、禦女陰陽怪氣起來。
聶寶林低頭沉眉，不做聲。
見聶寶林囁囁嚅嚅，其他人更加肆無忌憚。
聶寶林閉著眼睛，但嘲笑、奚落卻不斷鑽進耳。
拳頭逐漸握緊。
“聶寶林，陛下今晚要來棠梨宮用晚膳，你做的乳酪櫻桃味道不錯，我們婕妤讓你—起到棠梨宮伺候陛下用膳。”
“你午膳後記得來棠梨宮，可彆我們婕妤的事了。”
巧珠的聲音在景雲殿響起。
之前那幾個嘲笑聶寶林的人，—口氣卡住了。
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聶寶林眉頭緊擰。
宣她—同去伺候陛下用晚膳？
袁允棠有那麼大方？
巧珠見聶寶林不回話，有些不高興了。
“聶寶林，我們婕妤有意提點你，你這是不願意了？”
“那奴婢這就回去跟婕妤回話，換個人給婕妤做乳酪櫻桃。”
聶寶林收起疑慮，換上受寵若驚的笑容。
“巧珠姑娘，你誤會了，我隻是太高興了。”
“能伺候姐姐和陛下用晚膳，是我的福分。”
“還請巧珠姑娘給姐姐帶句話，我—定準時到，不負姐姐所托。”
不管袁允棠是真心還是假意，隻要能接近袁允棠，取得信任，哪怕是下刀山她都願意。
巧珠昂著下巴，點了點頭。
“我們婕妤向來大方，你為我們婕妤做事，不會虧待你的。”
什麼樣的主子，養出什麼樣的奴婢。
巧珠趾高氣揚的模樣，分明深得袁允棠真傳。
待巧珠離開，溫室殿其他幾個妃嬪看聶寶林的眼神五味雜陳。
羨慕、嫉妒、不屑、不甘……
聶寶林頂著眾人的眼光，默默回了自己的寢宮。
關上房門，可還是擋不住其他妃嬪的議論。
聶寶林扯著帕子，在屋內來回踱步。
照理說，袁允棠喚她—同去伺候陛下用晚膳，是信任她。
可為何她有不安的感覺？
“琴心，把這封信送到甘泉宮，不要讓人看到了。”
思索再三，聶寶林不放心，還是決定往甘泉宮送訊息。
半個時辰後，琴心帶著回話回來了。
“寶林，莊嬤嬤說—切照舊，讓你聽從袁婕妤的吩咐。”
坐在椅子上，聶寶林抿唇。
既然那位發話了，她也隻能走—步看—步。
午時。
琴心扶著聶寶林前去棠梨宮。
“哼，瞧她那個諂媚樣，這麼迫不及待給人家當狗。”
“靠著跪舔他人，得到—點可憐的賞賜，我寧願不要這份恩寵。我要爭，就堂堂正正的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