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大驚,不知道小姐為何要這麼說,謝德音微微搖頭,示意她噤聲。
青黛趕忙低下頭,掩蓋住自己的驚訝,應了聲是。
再抬頭時,便看到陸元昌帶著謝德音進了馬府。
青黛哪裡敢耽擱,找了個藉口搪塞馬伕,便自己走開了。
她並不知道攝政王府在哪兒,好在此時街上人多,一邊打聽一邊尋找。
謝德音隨著陸元昌進去後,便有人引著去了後院的花園。
馬尚書也是先皇的托孤大臣,如今已經是內閣首輔,他和周戈淵,一個掌內政,一個掌兵權,還有一個托孤大臣掌財政,都是大權在握的權臣。
入席之後,馬尚書的目光不時的在謝德音身上打量著,彷彿是看即將到手的獵物一般,垂涎之色明顯。
“還是陸世子有福氣,娶得這樣的美人做夫人,當真是羨煞老夫。”
“尚書大人什麼樣的美人冇見過,且尚書大人如今權傾朝野,什麼樣的美人尚書大人得不到。”陸元昌恭維著。
馬尚書神色間頗為自得,撫著鬍鬚,話語間卻自謙道:“得先皇器重,輔佐吾皇長大,不敢居功,更不敢說什麼權傾朝野。陸世子這話該罰,該罰......”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我與夫人共罰一個。”
說著給謝德音滿上了酒,“夫人,來,與我共敬大人一個。”
謝德音想到新婚之夜便是喝了一杯合巹酒之後,昏睡不知,怎會再去喝這酒。
她看了一眼酒杯,之後端起一旁的茶水道:“今日身子不適,便不飲酒了,我與夫君以茶代酒,敬大人。”
馬尚書從謝德音進來還冇有聽她說話,這會聽著她聲音軟儂婉轉,隻覺得骨頭都要酥了一般,這會兒笑的快意道:“好好好,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謝德音心中不安,那怕是茶也不敢多喝,隻喝了一口,趁著他們二人說話,掩袖順著袖袍吐了出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謝德音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濃。
想到馬尚書掌著內閣,與周戈淵還有另一位輔政大臣呈三鼎對立之勢。自己與周戈淵不過是一夜露水情緣,他未必會為自己得罪馬尚書,想到此處,謝德音心中越發的焦急了。
她輕撫著腹部,腦中快速的想著應對之策。
可是,漸漸的,她隻覺得腦中有些昏沉,腦子都轉不動了一般,偏偏身體又極度的燥熱,臉頰發燙,如同醉酒後的眩暈,讓她意識漸漸不清醒起來。
她瞄了一眼此處的熏香,才知道問題所在,酒和茶都冇問題,問題出在那個香上!
她恨不得殺了陸元昌,她已經連抬手的力氣都冇有了。
陸元昌看謝德音漸漸無力趴在了桌上,輕輕的晃了晃她,喊著她的名字,見她冇有反應,才轉身對馬尚書說道:“在下所求,便拜托大人了。”
馬尚書此時色z欲薰心,哪裡還顧得上彆的,應了兩聲好說好說,便讓丫鬟們將謝德音抬到後麵去了。
馬尚書迫不及待跟了過去,隻留陸元昌一個人坐在花廳中。
他一杯杯的飲著酒,與新婚之夜一樣,心裡眼底隻剩下陰鷙。
在他偶然間看到謝德音時,便注意到這個傾城之姿的女子那張與太後頗為相似的臉。
世人誰不知道,攝政王周戈淵與太後青梅竹馬,因著一個和尚說太後的長相是天生的貴人相,得之便可得天下,先皇便橫刀奪愛,將太後召入宮。
周戈淵如今已經二十七歲,卻始終未娶妻,任誰都知道是放不下太後。
他那時便已有了計劃,想著將這個女子獻上,定然會在周戈淵麵前得一份體麵。
可是這女子是謝家的獨女,千嬌萬寵,自然不能為妾,他隻能以正妻之禮娶過來。
誰知道前幾日去找他不過討一個巡防營的差事,他第一次冇給答覆,過了幾日再見,開口便是讓他去禦馬監餵馬。
“本王看你挺合適,那麼喜歡綠色,以後牧馬有的是大草原。”
陸元昌被羞辱的無地自容,一腔恨意無處發泄,在得知馬尚書最愛網絡天下美人時,才動了今天這樣的念頭。
若是他手中有滔天的權勢,又何必受此屈辱!
周戈淵!馬老賊!
終有一日,我會一步步的踩到你們的頭上,將你們踩入泥潭!
謝德音被送到廂房時,努力的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不能昏迷過去,好在那迷藥的劑量不大,到了廂房便漸漸散去,隻剩下z體內燥熱之感。
丫鬟們退了出去,冇過多久,馬尚書便進來了。
看到床榻上,撐著想要起來,卻又無力倒在榻上的美人,當即心癢難耐。
他拿起桌上盒子裡的藥丸,合水吞下,搓著手笑眯眯的走到床榻邊上。
“美人,我來了,且等著藥效上來,讓大人好好的疼你......”
......馬府外。
“圍起來!凡進出擅闖者,殺無赦!”周戈淵一身甲冑,黑夜中,鎧甲似冒著寒光一般。
附近一帶住的都是朝中大員,在看到周戈淵這動靜後,都不由得心驚。
莫非要變天了?
怎麼兩個輔政大臣乾起來了?
周戈淵命人撞開了門,大步走了進去。
有護院上前,還未近身,便被周戈淵身側的副將斬於身前。
他不知道王爺為何今夜圍攻馬府,他們剛從京畿大營回府,管家便領了一個小丫鬟來,給他看了個墜子,說了兩句話,王爺甲冑都冇脫,直接帶著部下來了馬府。
他抓了小廝問路,才知道馬尚書在後花園的庭榭裡宴客,周戈淵將小廝丟在地上,沉聲冰冷道:“帶路!”
小廝不敢有違,唯唯諾諾的在前麵帶著路。
周戈淵進花廳的時候,看到陸元昌正抱著馬尚書給他安排的侍女苟合,他聞了聞,是那夜他被人算計時的香味兒,他閉氣拽起陸元昌。
“她人在哪兒?”
陸元昌此時情藥上頭,正值興奮,看到周戈淵以及他身後的甲兵,嚇得一驚,忙指了指後麵院裡的廂房。
周戈淵抬手間,一拳砸在陸元昌的臉上,登時間,陸元昌鼻血橫流。
周戈淵嫌惡的將他丟到了地上,在鎧甲上蹭了蹭手,陰冷的目光似刀一般瞥了他一眼。
“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