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聽管家的話,險些昏厥過去,陸元昌及時的扶住了她,纔沒有栽倒過去。
平陽候不敢置信的問著管家:“你說什麼?”
“府尹大人讓我們府上去配合審理放印子錢逼死良民一案......”
平陽候府此時的怒意已經到了極點,一聽又是王氏惹出的禍端,轉身翻身便朝著王氏猛地打了兩個耳光。
“亂家的婦人,我今日非要休了你不可!”
王氏被打的眼冒金星,且是當著二房三房還有滿屋子仆人的麵,王氏哪裡丟過這個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罵道:
“你竟然動手打我!莫不是今天被那小妖精纏軟了腿,想著再來一次停妻再娶?我告訴你陸承福,我可不是李氏那般柔弱可欺,你若是不讓我好過,我便揭了你們侯府這塊遮羞布!”
謝德音此時已回神,聽著王氏的話,不由得納罕,李氏?誰是李氏?
還有,侯府的遮羞布什麼意思?
莫非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餘光中,謝德音見陸修齊的背影僵直,側臉的下頜線繃緊,額角似有青筋隱隱。
謝德音微怔,莫非王氏口中所說的李氏,與陸修齊有關?
陸承福聽著王氏滿口胡言,揚手又要打,陸元昌在身前攔著,隻苦苦哀求。
“父親息怒,眼下祖母醒了,盼著父親前去,府尹大人那邊又傳話,既是母親惹下的事情,我這個做兒子的便擔著,不過是幾個平頭百姓鬨了出來,總能平息的,日後多多規束母親便是。”
陸承福擔心陸老夫人的情況,看著他們母子,麵色陰沉,甩袖而去。
屋中諸人隨著平陽候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陸元昌也是此時才發現站在門口的謝德音。
隻見謝德音眼中神色清冷,彷彿是局外人一般,看著他們陸家一番亂象。
陸元昌想到自己方纔的狼狽模樣,儘數落在了謝德音的眼中,心中怒意便止不住了。
忘了這些日子對她的討好,想到她如今絲毫不顧夫妻情分和侯府顏麵,陸元昌路過她身邊時,附耳低語道:
“你莫要以為攀上了攝政王便能一步登天了,我不會與你和離,我不信他攝政王不顧天底下悠悠眾口,強行霸占彆人的妻子!
而且,就算和離了,你以為憑藉你一個商賈之女,二嫁之身,能入得了攝政王府?連妾室都不配!他如今稀罕你,不過是因為對太後求而不得的思念,等他真的膩了,他們那種人,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謝德音知道陸元昌說的是實話,可是那又怎樣?
她一直都有自知之明,且還看不上王府妾室的位置。
“世子說的什麼話,我從未想過要與世子和離,我既嫁到了平陽候府,以後自然是要在這裡生活後半生的。”
謝德音淺笑盈盈,涼薄又疏離。
她從未想過和離,她要的是喪偶!
陸元昌隻覺得她那雙如春泉眸子中的盈盈笑意,格外的紮眼,彷彿能倒映出此時的狼狽和心理的陰暗一般。
他冷哼了一聲。
“你能想清楚最好。”
說著,陸元昌甩袖出去了。
謝德音看著王氏哭的昏天黑地的被攙扶進去,眸中冷意森然。
……
陸老夫人的院子裡,平陽候跪在老母親的床前懺悔自責,陸老夫人臉色灰白,顯然精氣神不如上午那會。
她看了一圈,見謝德音被人擠到了後麵,陸老夫人招招手,喊著謝德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