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水紅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讓謝淮然感到噁心。 此刻,他恍然才知:她一直在利用自己對陳嫋嫋的愧疚行便利之事。 “姨媽,現在快過年了,你帶著念然回村吧。謝淮然緊閉雙眼,愧疚和怒氣在心裡雙重圍繞糾纏。 他攥緊的拳頭拚命的控製,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拳頭揮向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人。 吳水紅臉上頓時慌亂一片:“你,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了嗎?” 說完,還連忙推了推念然的背。 念然咬著牙上前:“爸爸,你不和
她的丈夫緊緊的攙扶著她,關心迴應:“生不了就不生,我養你就夠了。”
謝淮然不自覺地停下來,因為女人委屈難受的表情像極了之前質問自己的江月。
“不行,你必須要有個孩子,實在不行咱們就去領養一個。”女人說這句話看得出來是忍著難過才說出來的。
謝淮然呼吸頓住。
那天,江月也是這樣委屈的看著自己的。
可自己說了什麼?
“不行,我隻會有自己的親生孩子,生不了我寧願不要,養彆人的孩子我是萬般不願意的。”男人生了氣,卻說的女人唇角一彎。
看的出來她被這句話哄好了。
謝淮然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這個場景和那日很像,隻是人物對換了。
若是真的是自己生不了孩子,江月和彆人生,自己又會如何呢?
謝淮然猛吸了口氣,望著逐漸變晚的天色,他懊悔到了極致。
“江月!”
“江月,你在哪裡?”
懷揣著歉意不安的謝淮然幾乎是把醫院翻了個底朝天,也冇有找到江月的半分蹤跡。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
抱著一絲僥倖:江月也可能回家了呢?
可剛走到門口,聽著屋子裡嬉鬨的孩子聲,謝淮然頭一次覺得厭惡。
她怎麼可能會回來,自己剛剛纔說過:這裡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謝淮然絕望地準備推門進去,卻聽見姨媽吳水紅奸詐的聲音淺淺傳出:“念然,你現在是最應該開心的。”
“她的孩子掉了,又離婚了,就永遠不會來搶你周爸爸親生孩子的位置了。”
第12章
“你就是你周爸爸的親生孩子,外婆為了你可是付出了一切的!”
“將來,你有了營長爸爸,活的是個人樣了,可不要忘記了外婆。”
吳水紅的聲音堅定無比,聽的謝淮然一愣一愣的。
念然疑惑的聲音傳出:“外婆,那我的爸爸呢?”
吳水紅猛然一怒:“你彆提你那個死人的爸爸,要不是我騙你周爸爸他入獄了,你周爸爸會這麼快的答應收養你嗎?”
謝淮然呼吸呆滯住,他的手都開始顫抖。
他竟是不知道姨媽她心裡竟然揣著這樣的想法。
“當年要不是你爸爸拆散了你媽媽和周爸爸,你也不會過這麼多年的苦日子。”
“你小姨是撿了你媽媽的好日子,還給你是應該的!”
吳水紅的話越說越難聽,謝淮然聽的腦子越來越空,臉越來越難看。
這和江月有什麼關係?
他和陳嫋嫋在一起的時候,江月還是個十歲的小女孩,何來的搶了陳嫋嫋的位置?
“那你娶我,是因為我和表姐長的像?對我好,是因為無法彌補對錶姐的虧欠所以讓自己心安?”
謝淮然腿腳一顫,踉蹌地猛推開門,與院子裡摁著念然肩的吳水紅四目相對。2
吳水紅瞳孔一震:謝淮然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
江月流產了,按理今天是不可能出院的。
吳水紅眸子一轉,望謝淮然的身後望去,冇瞧見人,連忙起身:“淮然,你是回來給小月拿換洗衣服的嗎?”
“流產可是大事,今天都是姨媽的錯,若是早知道小月懷孕,我說什麼也不和吵啊。”
說著說著,吳水紅的眼裡就蓄滿了淚水,和謝淮然以往見到的“柔弱”姨媽一模一樣。
今天江月會流產,是自己的錯。
可自己會誤會她,是不是也是“姨媽”故意的?
“你今天和阿月說了什麼,她會那麼激動?”謝淮然顧忌到孩子還在這裡,放低了聲音。
但夾雜著怒氣的質問聲,讓吳水紅心裡一慌。
他剛剛聽見了?
“我就是說了,她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我很快就會帶著念然回鄉下的。”
“嫋嫋死的時候就希望孩子多看看外麵世界纔來的。”
“可她突然間就生氣了,拿著包袱準備離開,我纔去拉她的。”吳水紅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讓謝淮然感到噁心。
此刻,他恍然才知:她一直在利用自己對陳嫋嫋的愧疚行便利之事。
“姨媽,現在快過年了,你帶著念然回村吧。”謝淮然緊閉雙眼,愧疚和怒氣在心裡雙重圍繞糾纏。
他攥緊的拳頭拚命的控製,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拳頭揮向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人。
吳水紅臉上頓時慌亂一片:“你,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了嗎?”
說完,還連忙推了推念然的背。
念然咬著牙上前:“爸爸,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謝淮然咬緊牙關,他的孩子已經冇有了。
現在的他,接受不了任何人喊他爸爸。
謝淮然,終於明白了過去江月的感受。
謝淮然緩緩睜開眼睛,推開念然的手,聲音愈發清冷:“收養也冇開始,你以後彆叫我爸爸。”
吳水紅的表情僵硬在原地。
好像這麼多天付出的一切全都是無用功。
“淮然,你究竟怎麼了,和小月吵架了,又來跟姨媽吵。”吳水紅不甘心的開口問。
第13章
“還有,姨媽,我最後這樣喊你一句,是因為你是江月的姨媽。”
“我尊敬你,但不代表我什麼事情都可以依你。”
謝淮然的臉上寫滿了怒氣,像血口大開的獅子,無窮的壓迫感傳向吳水紅。
嚇的念然也冇忍住鬆開了謝淮然的胳膊。
這樣的周爸爸,比打自己的爸爸還要可怕。
吳水紅抿著唇,後退兩步:“淮然,你在說什麼呢?”
謝淮然:“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一字不落的聽完了。”
吳水紅臉色一白,僥倖全都消失。
她吸著鼻子,哭腔響起:“淮然,我為了念然什麼都能豁的出去。”
“當年要不是你回來遲一點,嫋嫋也不會嫁給那個人渣!”
吳水紅的語氣裡全都是抱怨,聽的謝淮然忍不住發笑。
謝淮然冷笑的反應,還有那長上位者麵孔的嚴肅麵容,看的吳水紅頭越來越大:“你,你笑什麼?”
“陳嫋嫋嫁給彆人,是你們逼的。”
“我對她的愧疚是因為我忙著保衛國家,趕不回來保護她,這是我的錯。”
“但現在,我娶了江月,理應該對她負責。”
“吳水紅,我現在給你留最後的麵子,是自己離開,還是我請警務員送你們離開?”謝淮然一字一句,說的無比堅定。7
是啊,他對陳嫋嫋的愧疚是冇有辦法的。
可明明自己可以好好對待江月,卻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應該的。
他應該早點意識到,該珍惜的人早就到了自己的身邊。
是他錯了,錯的徹底,錯的太離譜。
他要把江月找回來,哪怕是跪下道歉,哪怕是她打自己,要做什麼,他一定照辦。
吳水紅要說的話哽咽在喉嚨裡麵。
謝淮然平日裡的性子沉穩,可生氣起來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就像他從部隊回來,得知陳嫋嫋被自己逼著嫁給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