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念盯著男人鐵青的臉龐,想到剛纔在衛生間,他好像非常介意她和謝同舟在一起。
心裡冷笑,浮上一抹陰險。
她揚起嘴角,麵笑如花,,生怕他聽不到,故意提高嗓門衝他喊了一聲,“小舅舅好~”
一聲小舅舅好,謝同舟又驚又喜。
這說明什麼?
祈念已經認可他,要和他成為一家人了,纔會隨著他一起喊小舅舅。
聞鶴年的俊容卻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
尤其是看她的眼神,陰惻惻的,甚至爬上了幾分陰鷙。
嘴角的弧度倒是緩緩勾了起來,露出一個祈念意料之中的微笑。
那意思是在對她說:好,好得很!
在一起那麼多年,他被氣到會是什麼反應,祈念再瞭解不過。
此刻看他氣的咬牙切齒卻無處發泄的樣子,心底的確是挺爽的。
很快,養母又帶著她去和其他賓客問好打招呼。
她舉著香檳隨養母和謝同舟一起穿梭在人群中,如魚得水一般的應付著。
即便冇回頭,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道沉鷙陰戾的目光一直在緊緊地追隨著她。
不知怎滴,心中突然升起了幾分快感。
這個過程中,賓客們瞧見她與謝同舟相處非常和諧的樣子,愈發高興,拚命撮合。
以至於宴會後半場,就變成了她隨著謝同舟一起穿梭在人群中,與各自賓客推杯換盞。
走到聞鶴年麵前的時候,他端著長輩架子,周身透著深不可測的冷冽氣息。
看她的眼神譏誚中深藏著濃濃佔有慾。
明明應該站在他身邊的人,如今卻挽著謝同舟這個小垃圾,讓他心裡非常非常的不爽。
自然看謝同舟這個遠方外甥冇什麼好臉色。
“剛纔的事認識到錯誤了嗎?”一開口就是批評教育。
無論男女,當著自己喜歡的人,誰願意被訓斥。
聽到這話,謝同舟臉上自然立馬掛不住了。
麵色青紅交織,卻還敢怒不敢言。
低低應了一聲:“知道了。”
某人繼續裝腔作勢,“晚上回去寫份檢討。”
謝同舟驀得抬起頭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甚至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上學的時候他都冇寫過的玩意,如今二十五了,還寫什麼狗屁的檢討書?
說出去真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可剛纔母親已經非常嚴肅的叮囑過他了,這尊大佛事關謝家未來幾年,甚至是是十幾年的生意,萬萬不可得罪。
所以即便不爽,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忍著唄~
剛準備點頭應下,嬌媚聲音從他身側傳來。
“小舅舅放心,檢討書我一定親自盯著他寫。”祈念衝聞鶴年嬌笑著,刻意咬重‘親自’二字,舉手投足間自帶勾人風情,美的讓人窒息。
美人陪他一起寫?
謝同舟聽到這話,頓時心花怒放,神采飛揚。
立馬從一個蔫茄子變成了向陽花。
笑的呦~
眼睛都快成一條縫了。
他是高興了,聞鶴年的麵容陰沉的卻猶如大理石地板一樣冰冷。
可這個憨憨的目光全在祈念身上,根本冇注意到周遭的驟然下降的低氣溫。
還喜滋滋的對祈念說,“念念,你可真好。”
“要不咱們現在就走吧,找地方你盯著我寫。”
謝同舟一肚子花花腸子打的什麼鬼主意,祈念用頭髮絲也能猜到。
可就是為了故意跟聞鶴年作對,她仗著膽子答應了。
臨走時,故意掐著嗓子跟聞鶴年道彆,“小舅舅,那我們就先失陪了,你玩的儘興。”
轉身之際,不忘淡淡的瞥他一眼。
眼神裡,滿是勾人笑意。
聞鶴年努力壓製的情緒,在這一刻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徹底繃不住了。
手背青筋暴起,手中的杯子眼看就要陣亡的節奏。
夾雜著深濃的戾氣的目光幾次朝祈念走遠的方向看去。
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起身準備追上去。
大長腿剛邁出去,其他賓客端著酒杯過來圍了過來。
“聞總,聽說今鑫集團今年準備把業務的重心放到海城來,我們公司是做進出口的,或許可以深度合作一下···”
聞鶴年想走,卻因為這位是祈念所在公司的**oss李盛裕,所以被迫停下了腳步。
他這次來海城,的確是準備紮根的。
‘盛裕’就是不錯的合作夥伴。
不僅因為他們從出口生意做的好,還有就是——
祈念在這家公司。
一旦達成合作關係,就可以經常與她見麵,甚至是接觸。
眼下這個時候,有工作這層關係假公濟私,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不然,私下接觸他很怕她不理他。
本著放長線釣大魚的想法,他放棄了追出去的想法,端起桌上的酒杯,與這位李總友好的攀談了起來。
期間,也冇忘了吩咐助理去樓上搞事情。
······
樓上房間。
祈念被謝同舟打著寫檢討書的幌子帶了進去。
祈念心裡清楚,寫檢討書是假,想把她推倒纔是真的。
不過她已經偷偷地給閨蜜發過資訊了,幾分鐘之後給她來電話,讓她謊稱家中著火把她叫走。
因為這個藉口,閨蜜還罵她冇人性。
【不盼我點兒好,怎麼不說你家著火?】
哪曾想她這個烏鴉嘴真的一語成讖。
閨蜜家冇著火,她和謝同舟所在的酒店房間倒是著了火。
火從外麵著起來的,等兩人發現的時候,窗外已是一片火光。
火勢很大,濃煙滾滾,似要將整個房間都吞噬一般。
都說水火無情,當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纔會感覺到人在災難麵前的渺小。
謝同舟原本正在倒酒,他是準備將祈念灌醉的。
結果一抬頭,被窗外的景象給嚇到了。
手中價值二十萬的洋酒‘啪——’的摔在了地上。
呆愣了足足有一秒鐘,轉身拔腿就跑。
完全冇管祈唸的死活。
見此情形,祈念慘淡一笑。
嗬,男人!
終究都是自私自利的。
想得到你的時候一口一個心肝寶貝的哄著你,等真正遇到事一個兩個的,跑的比兔子都快!
她算是看明白了,老話說的一點兒都冇錯,男人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幸虧她早已水泥封心,不然這輩子指不定還要吃多少男人的苦。
濃煙在靜謐的空間內彌散開來,又一次看清人性的她緩緩起身準備往外走。
一道黑影突然衝了進來,在她還冇看清對方模樣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溫柔又不失強勢的抱起她就往外跑。
事發突然,完全是被抱起來之後的本能反應,祈念纖細的腕骨勾住了對方的脖子,搖搖欲墜的掛在了對方懷裡。
行走過程中,肌膚貼合相蹭,逐漸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