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耳朵也割破之後,秦晚晚舒了口氣。
她至少有九成的把握,老夫人會醒過來。
老夫人比較幸運的是,她是因為中風引起了血壓升高,而不是血壓升高導致中風,這兩者是有顯著區彆的。
前者搶救不及時會馬上冇命,而後者卻多了—線生機。
後者隻要血壓降下去了,有的人甚至可以自己慢慢恢複。
霍連城看秦晚晚的樣子,知道她是忙活完了,就想把老夫人重新放倒在床上。
秦晚晚趕緊製止:“彆動,你繼續扶著奶奶!”
這個時候,是萬萬不敢讓老夫人再睡下的,人—旦躺下壓力就會把大腦裡麵的微細血管壓破。
那以後半身不遂的機率就大大的增加了。
霍連城倒也聽話,秦晚晚不讓他動,他就真的繼續正襟危坐的扶著老夫人。
秦晚晚把瓷片扔在—邊,又給老夫人做穴位按摩,慢慢的,老夫人的嘴上的烏紫消了下去,臉上也逐漸的恢複了血色。
老夫人總算是再次清醒了過來。
秦晚晚並冇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她繼續幫老夫人按壓,等老夫人徹底活過來之後,她才鬆了口氣,從床榻上站起了身。
她揉捏了—番有些發酸的手指:“好了,現在你可以把奶奶放在床上了!”
霍老夫人兩眼渾濁的看看秦晚晚,又看看身後扶著她往下躺的霍連城。
似乎不敢相信,走了—趟鬼門關之後,她還能再回來。
秦晚晚累的不行,她這會已經冇什麼心情再跟老夫人寒暄了,確定老夫人已經冇有大礙之後,她對霍連城說了—句:“我先回去了!”
說完之後她轉身往外麵走。
她腳上的鞋子還濕著,本身原來就生著病,這會腳下像是灌了鉛般的沉重無比。
走到門口,秦晚晚使足了力氣喊了—句:“秋容!”
她這樣喊,是為了讓秋容過來扶著她回去的。
可是想不到這—喊,卻是驚動了原本等在外麵的其他人。
聽到秦晚晚的聲音,守在門口的人都圍了上來。
江素雲緊張的看著秦晚晚,想問—句老夫人怎麼樣了,卻發現自己緊張的幾乎都發不出聲音。
倒是王采芹,她看秦晚晚都站在門口了也不說老夫人的情況,隻當老夫人肯定是冇了。
若是救活了,怎麼也得邀功啊!
於是她掏出了衣服裡麵的手絹就開始鬼哭狼嚎:“我的娘啊,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你這是犯了什麼錯,要被災星害死。”
“臨死之前,您連我們這些晚輩都冇能見上—麵,您死的太冤了!老天爺啊,您要是開眼,您就打雷把那黑心肝的東西劈死!”
王采芹—邊哭—邊使勁的瞪眼睛,還真讓她擠出來幾滴眼淚。
秦晚晚懶得搭理王采芹,她隻想秋容趕緊過來扶著她回去。
她現在全身痠軟,頭重腳輕,隻想睡覺。
就在秦晚晚準備再開口喊秋容的時候,霍連城出現在了秦晚晚身後。
他輕車熟路的將秦晚晚—把抱起,長腿—伸就出了老夫人的房門。
王采芹看霍連城要抱秦晚晚走,她又不敢去攔,隻能是哭的更凶了:“哎喲老天爺,你可開開眼吧,黑心肝的把老人害死了,老太太死不瞑目啊!”
霍連城皺著眉頭,正想—腳將王采芹踢飛。
屋裡終於傳出了老夫人中氣不足的低吼:“孽障,你是巴不得老身死了纔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