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陳豔，於冬，夏春，你們跟我下去。”
“其餘人看好王波。”
“是，齊隊！”
齊宇果斷的吩咐著，問其中的一個警員拿了手電筒後率先走了下去。
明黃色的光，直線照射下去，深不見底。
“你們小心。”
木質的樓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扶手上不知是什麼的黏糊糊的液體粘在上麵，讓陳豔劉陽幾人五官都擠了起來，像是地鐵上的老爺爺。
前方的齊宇目不斜視，正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
幾人跟在齊宇身後，內心不由的敬佩，齊隊不愧是齊隊！他們要向他學習。
誰都不知道前方的齊宇正在走神，連腳下踩到死老鼠都冇有發覺，還是劉陽提醒了他。
齊宇嫌棄的抬腳往邊上乾淨的地麵踩了踩。
“腐臭味越來越嚴重了。”
劉陽，於冬兩人已經捏著鼻子在講話了，陳豔和夏春隻是皺了皺鼻子。
“看來我們快要到底了。”
齊宇話剛說完，腳下的樓梯就冇有了。
他們已經到了地下室了。
“這味道，比周大海的案發現場還難聞。”
齊宇拿著手電筒對著前方照去，眼前出現的一幕，讓劉陽幾人重現周大海死去時候的場景。
“嘔。”
“對不起，劉隊，我真的忍不住了。”
“嘔。”
‘吧嗒’
不知是誰觸碰到了地下室燈的開關，黑不溜秋的地下室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隨之而來的場景全部顯示在他們麵前。
地下室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籠子，籠子裡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有的失去了手臂，有的失去了腿，有的失去了下麵，還有的失去了眼睛，隻留空蕩蕩的眼眶對著他們。
但是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被開膛破肚，肚子裡的器官都丟失。
像極了死去的周大海。
再往裡看去，是一些已經腐爛了的屍體，腐臭味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狀況跟前麵籠子裡的一樣。
齊宇臉色繃緊，捏著手電筒的手微微顫抖，他有些明白了，周大海和王波做的生意是什麼了。
拐賣兒童。
販賣器官。
“這兩個狗日的，要我說這周大海死的好！”
“王波這個畜生，關五年還是關的太少了，冇長記性，這次我要讓他牢底坐穿！”
齊宇怒氣騰騰，他已經好久冇有這麼生氣過了。
“齊隊，齊隊，你先彆生氣，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該怎麼把這些孩子運出去。”
劉陽掃視了一下圈，大概有二十多具。
齊宇平複了下來。
“聯絡法醫吧。”
“於冬，夏春，你們去搜查最近幾年的失蹤人員和各報警事件逐一排查。”
“劉陽，陳豔，你們帶點人去把筆記本上涉及的合夥人都抓來，還有給王波賬戶打款的賬戶資訊也查清楚。”
齊宇冷著臉從地下室出來後，走到王波的麵前。
“帶回去。”
押著他的兩個警員收到命令後，帶著他往警車上走。
齊宇吩咐完保護案發現場後，也跟著回去了，接下來就等取證，和法醫的驗屍結果。
到了警察局門口，齊宇點燃了一根菸，此時他很想去找江虞，但是拿出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時間，2：26分，還是斷了這個想法，此刻她應該還在睡覺吧。
算了，還是去一趟吧。
齊宇這樣想著，果斷的把煙給掐滅，上了車。
*
江虞一覺睡到自然醒，起床後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她慢悠悠的起床刷牙，換好衣服，掀開窗簾看了眼窗外的車。
“嘖，可真是有耐心，等了快七個小時了吧。”
江虞穿好鞋子已經快九點半了，她喚了喚幾個小鬼頭後便出門了。
“怎麼了姐姐？”
幾個小鬼頭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江虞問道。
隻見江虞歪了歪腦袋，臉色有些苦惱。
“哎，我又忘記吃早飯了。”
她還是不太習慣這個世界人需要吃飯。
不過江虞也隻是苦惱了幾秒鐘，之後抬腳走進了電梯。
“咚咚咚”
齊宇是被一陣敲窗聲喊醒的，昨晚他到龍鑫小區已經三點多了，白日了處理周大海的案件也疲憊的很，不知不覺他就睡著了。
齊宇搖下車窗，就見披散著頭髮的江虞正吸著豆漿，嘴裡還啃著包子，原本已經餓的冇知覺的齊宇現在感覺嘴裡在泛著酸水。
江虞見齊宇臉色不太好，眼底泛青，下巴上都冒出了鬍渣，她將手裡的白色塑料袋遞了過去，是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
齊宇也冇有推辭，接過後就開了車門讓她上來。
江虞向身後看了眼後，上了車。
兩個人都冇有說話，車裡隻有吃東西的咀嚼聲。
齊宇嚥下嘴裡的最後一口包子，這才覺得有飽腹感。
“我們昨天半夜去了王波家，在他家的儲物間發現了地下室，也發現了他和周大海的交易記錄，還有彆人對王波的轉賬記錄。”
“地下室裡的那群孩子，是不是。。。”
江虞淡淡的掃了眼齊宇麵上露出來的哀傷。
“他們都是被拐來的，原本王波和周大海隻是將他們弄殘扔到街上乞討，但是他們弄殘的手法不專業，導致很多孩子傷口感染，他們肯定不會花錢給他們治療，於是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物儘其用。”
“王波入獄之前的人脈還在，於是王波就利用這些人脈聯絡上了販賣器官的組織，以比黑市還低的價格成功把這些瀕臨死亡的孩子的器官一一販賣，那些筆記本裡記錄的都是王波轉賬給周大海的定金和尾款，轉賬到王波銀行卡的都是買器官的人。”
齊宇垂眸掩住眸子裡的憤怒。
“孩子們被掏空後，他們的屍體成了一個難題。正好王波家有歌地下室，於是他們就商量著把屍體放在了地下室。”
“可是這樣長久下去不會有味道？”
江虞笑了笑，“那麼齊隊長，你們在一樓搜了這麼長時間，有在一樓聞到腐臭味？”
齊宇頓了頓，好像是冇用。
“那間房子的上一個主人用特殊材質打造的地下室，王波和周大海也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他們纔敢這麼做。”
齊宇明瞭，“既然是周大海和王波做的，為什麼就周大海死的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