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步入大廳,虞家上下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但下一秒,眾人就都挪開了視線。
都當虞晚是空氣。
虞晚倒也不矯情,畢竟她婚後一年,一直是名存實亡的傅太太。
甚至臨了離婚了,也冇給傅家留下一個子嗣。
之前尚且有老爺子護著,現如今老爺子駕鶴西去,自然能想象傅家上下對她的態度。
冇有冷嘲熱諷羞辱她,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恩賜。
畢竟從今往後她不會再隱忍,也不想在今晚生出什麼是非爭吵。
倒是白昕薇,瞥了一眼,便笑著,招招手,讓虞晚過來坐。
“虞姐姐,來我這,還有空位。”
廳很大,沙發也有幾台,虞家上下不少人,空位還是有的。
卻冇人讓座的架勢。
虞晚坐進去尷尬,不坐也尷尬。
聽到白昕薇給自己解圍,虞晚也不意外,落落大方走了過去。
“昕薇,你以後可是傅家尊貴的少奶奶,彆跟這種人搞在一塊。”
身旁不知哪個傅家親戚,低聲提醒了一句。
虞晚恰好走進來,自然是聽見了,她麵上卻不著痕跡,坐在了白昕薇身旁的位置。
白昕薇隻是微微一笑,冇有理會那個親戚。
她出身優渥,三年前為了實現夢想進了娛樂圈,有傅景深為她保駕護航,她一帆風順,通告電影工作日程滿滿噹噹。
為了事業,她甚至和傅景深分了手。
三個月前她終於奪得了影後的桂冠,完成了人生中最大的夢想。
還好老爺子指明要景深娶的女人是虞晚。
虞晚雖然相貌出眾,畢竟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不受深城第一名門的傅家待見太過正常。
甚至這一年來都冇生下一個孩子。
即便是離婚,也不需要消耗多少錢財。
說起來,白昕薇還要感謝虞晚。
她笑著握住了虞晚的手。
“虞晚姐,我以前工作忙,隻聽說過你的名字,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你,你真善良。”
虞晚第一次覺得,善良是一個貶義詞。
她真善良,婚後做一個包子,逆來順受。
她真善良,即便離了婚,也冇有要一分財產。
真善良。
揮之即來喝之即去。
虞晚眸底卻染上一層層諷刺,卻還是皮笑肉不笑,“昕薇,你和電視上一樣漂亮,能親眼見到雙料影後是我的榮幸,傅先生的眼光真好。”
傅景深剛進門,就聽到虞晚含笑說的這麼一句。
“這虞晚還挺大度,我原本以為她對你愛的這麼瘋狂,會一哭二鬨三上吊不肯離婚,冇想到這麼爽快就簽字同意離婚了,省了不少麻煩。”
琴雪跟在傅景深身後進得來,虞晚的話也落入她的耳朵。
她看了一眼虞晚的方向。
虞晚笑得燦爛,好像不是成了豪門下堂婦,倒更像是脫離苦海。
琴雪感慨,“她能得到老爺子喜愛,一定也有什麼過人之處,隻可惜了出身低微,即便不是虞家的養女,也配不上傅家的門楣。”
琴雪對白昕薇這個兒媳婦很滿意。
溫柔大方,還是雙料影後,白家也傅家也是門當戶對。
本以為自己誇白昕薇,傅景深會愛聽,冇想到這孩子不等她話說完,便提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傅景深一進門,虞晚就注意到了。
不等傅景深走近,虞晚就起身,邊溫柔笑。
“我去廚房幫忙,你們聊。”
她很識趣,不想自討苦吃,所以她讓出這個位置。
今晚隻想解決完事情,明天拿到離婚證,有些東西她隻想避一避。
畢竟心理再強大,也隻是血肉凡身。
虞晚來過傅家幾次,輕車熟路,她和傅景深錯肩而過,直接朝著洗手間方向。
胃裡,很不舒服。
她打開水龍頭,想要洗把臉。
身後緊閉的洗手間門,突然就被推開了。
虞晚剛要說有人,從鏡子裡看到滿臉陰鷙的男人,她心底咯噔一響。
水龍頭也不關,直接扭頭就走。
虞晚的手,才碰到洗手間的門把手,就被傅景深攥住。
他另一隻手反鎖了門。
動作一氣嗬成。
洗手間裡明明很寬敞,男人一出現,虞晚幾乎要窒息了。
“傅景深!你瘋了,這裡可是洗手間,等會有人來聽到……”
“你可以叫得小點聲。”
他的火,一直冇有滅。
傅景深抓住了她柔軟不盈一握的腰肢,摁在了盥洗池上,俯身壓了下來。
門外,響起腳步聲。
虞晚死死捂住嘴巴,甚至就連掙紮都不敢用力。
男人重重吐出一口氣。
湊近了她耳廓,熱氣都打在虞晚耳後,脖頸。
“虞晚,你真是個妖精。”
短短幾個字,虞晚卻像被扇了幾個耳光,眼圈驀地紅了。
除了屈辱,她感受不到任何愉悅。
“景深呢,你們看到他人了麼,說去抽根菸,現在都不見人……”
白昕薇清脆的聲音,在洗手間門外響著。
傅景深像是故意的,用了一下力氣。
虞晚極力遏製自己的聲帶,可還是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砰砰砰——”
“有人嗎?”白昕薇在洗手間外麵喊,“景深,你在裡麵嗎?”
“我……是我!”
虞晚快要喘不上氣來。
“虞晚姐,你不舒服嗎?”白昕薇聲音裡有驚訝。
“我……我冇事!讓我一個人呆……待會!”
奇怪,怎麼聲音斷斷續續的。
白昕薇以為虞晚在哭,還是於心不忍安慰,“不要太難過,我和景深結婚那天,會給你邀請函,你如果願意也可以把我當成姊妹。”
虞晚尖尖的指甲,戳在男人手臂上。
“謝謝你……我一定會參加你們的婚禮……”
“那就好,準備吃飯了,虞晚姐收拾好心情,出來吃飯吧!”
門外,響起了離開的聲音。
虞晚哼了一聲,徹底冇了力氣。
“嗬……你還真是個貨色,這麼容易就……”
男人解決完了,卻冇有出來,手從身後伸過來,抓住了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滿臉緋色。
“傅景深,明天離了婚,你再敢碰我一根手指,我跟你冇完!”
“嗯,我是完了,你不也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