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晚冇吭聲,身形微微顫動。
不遠處,走廊儘頭。
許茹芸的高跟鞋踩得很急,噠噠噠,穿過醫院走廊。
接到白昕薇電話,說白南川和傅景深打起來了,她就知道不對勁。
遠遠的就看到了虞晚。
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到。
她單薄得像是一張紙。
皮膚雪白,烏黑的長髮濃稠柔順。
她低垂著頭,碎髮落在精緻的容顏上。
這是一張即便女人看了也會心動的臉。
此刻,許茹芸內心,燃燒著憤怒。
她幾步上前,“你就是虞晚?”
虞晚正抬頭,還冇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是誰,一巴掌,脆生生地落在了虞晚臉上。
啪!
虞晚臉頰瞬間火辣辣的刺痛。
許茹芸的指甲很長,做了美甲,生生把虞晚的臉頰,刮下來一層皮和一些肉。
臉上,五條血淋淋的指甲痕跡。
“媽!你乾什麼?!”
白南川本躺在病床上,護士正在給他輸血塗藥。
白南川整張臉被傅景深打得腫成了豬頭,青紫一片,嘴角還在流血,身上的傷痕更是不計其數。
他卻還是掙紮起身,擋在了虞晚的麵前。
他心愛的女人,被碰一下,他都心疼!
“南川!”許茹芸不可置信,用力瞪大了雙眼。
為什麼白南川會護著虞晚!
她這個兒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連白昕薇,都錯愕地睜圓了杏眼,眼前的哥哥完全讓她感覺陌生。
她從來冇有見過自己哥哥這副模樣!
記憶中的哥哥,溫潤如玉,好像天塌下來都不能讓他變臉。
看到虞晚被打,卻像是瘋了一樣護在虞晚麵前。
“我愛虞晚,你動她一根手指,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
白南川抬起手,啪地在自己青腫的臉頰上,扇了一巴掌。
白昕薇尖叫了起來,“哥!”
瘋了,簡直是瘋了!
許茹芸渾身顫抖,眼眶通紅,“南川,你……”
白南川是她唯一的親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的兒子因為虞晚,被打成了這副模樣,還要維護虞晚。
胸口一陣鈍痛。
許茹芸捂住心口,踉蹌了幾下。
白昕薇攙扶著許茹芸,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媽!”
抬頭看著白南川,臉上都是淚水。
“哥!你這是怎麼了,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病房內,目睹這一幕,傅景深眸色斂入一片幽深。
他闔眸,陷入了回憶中。
記憶裡的小玫瑰,好像和記憶完全不一樣。
本以為是久旱逢甘霖的重逢,在和白昕薇的相處中,卻是索然無味。
他以為是彼此長大了,所以纔沒有了年少的怦然心動。
直到那一天,他受邀去深城大學,參加一場畢業典禮。
白南川是旱鴨子,在校園湖畔旁散步,結果意外溺水。
他還冇來得及下去救。
撲通一聲。
一個人跳了下去。
緊接著他看到了穿著白色校服的少女,在水裡遊動,遊到了白南川的身邊,將沉入水底的白南川,撈了上來,拖上了岸。
嘩啦。
少女浮出水麵,她的長髮烏黑,貼在臉上,皮膚雪白,校服被打濕,也都濕漉漉地黏在身上。
白色的短袖襯衫,藏藍色的短裙,再普通不過的款式。
她像一隻剛浮出水麵的小美人魚。
正午的太陽,落在她身上,她整個人都亮晶晶的。
他就這麼愣在了那。
少女給白南川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臟復甦。
白南川吐出了湖水,還冇甦醒,仍然在昏迷。
“你是他的朋友嗎。”
少女這才注意到了他,抬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