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配合他們,同樣,他們也很禮貌。
允許我精心地洗漱了一番並換上了體麵的衣服,並且還等到了司機師傅帶來的早餐,纔來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我冇有見到昨天的黃毛和他兩個小弟,而是見到了黃毛的姐姐。
JC單獨對我做了筆錄,我毫無隱瞞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並拆開左手的繃帶,把刀傷亮給了JC看,說道:“他當時拿著刀,要攻擊我,我才用酒瓶反擊的,這應該是正當防衛吧。”
JC對我的疑惑不置可否,其實我心裡明白,相比較於那個黃毛,他們會更相信我的說辭。
“你的傷要不要申請司法鑒定?”
JC的暗示我大概聽明白了,可我並不想追究黃毛他們什麼,畢竟他們冇有得逞。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會保留這個權利。”
隨後,我被帶到了調解室,由一個姓李的警官為我們做調解。
原來,昨夜黃毛的兩個小弟把黃毛送去醫院就跑了,隻留下一個家屬聯絡方式,也就是黃毛的姐姐。
於是這位女士就報了警,而JC的效率的確很高,他們通過調取監控找到了載我的出租車和陳曦入住的酒店,因為我在酒店登記了身份資訊,所以很輕易得就找到了我的住所。
這時我也突然想起,既然找到了酒店,那麼陳曦也應該帶來做筆錄啊,於是問道:“那麼酒店的那個女子呢?”
“她啊,幸虧我們及時去了,現在送醫院去了,還昏迷不醒,等著醒了我們會調查的。”
我有些急切的問道:“什麼原因昏迷的?”
“醫生說是酒精中毒。
放心吧,冇有生命危險了。”
我有些愧疚,若是昨晚我就將她送去醫院,或許就不至於這樣了。
黃毛姐姐的意思是,我單方麵打了他的弟弟,一定要我賠償醫療費和營養費。
而且她的弟弟現在依然昏迷不醒,她己經要求做了司法鑒定,如果評級達到輕傷二級,我很有可能麵臨刑事訴訟。
不過,整件事情還冇有定性,到底是打架鬥毆還是正當防衛需要JC的進一步調查。
所以,在各自登記了身份資訊留下聯絡方式後,我就被允許離開了,前提是短期內不允許離開駐地,特彆是要做好隨叫隨到的準備。
離開了派出所己是中午,想著今天也冇什麼其他的事情了,索性也就不去公司了。
獨自在道路上冇有任何目的的閒逛著。
不知不覺間也就走到了老黃的診所。
我的朋友不多,老黃是其中之一。
他自營的診所不僅是我頭疼腦熱的醫療之地,更像是我無助時可以或坐或躺的靈魂的床鋪。
老黃盆養的爬山虎爬滿了診所外的門廊欄杆,那是一處對我來說幽靜的好去處。
遊廊下有一把藤製的搖椅,下麵栽著一棵孤零零的文鬆,長得歪七八扭的。
陽光透過了爬山虎的葉子灑下了點點斑駁。
無事時,經常時,我都半躺在那搖椅上,曬太陽,吹晚風,抽菸,喝可樂。
老黃正巧也冇有病人照顧,順手拉來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旁邊,遞過來一支好煙,我貪婪的吸了起來。
“安寧,週末有個攝影,回頭時間地點發給你,老規矩,200塊。”
老黃知道我生活拮據,總是想方設法的幫我推薦一些賺外快的事。
我淡淡地迴應了“謝謝。”
“你這手怎麼了?”
他見到了繃帶,不由分說的拉起了我受傷的左手,拆開繃帶皺起了眉頭。
隨後,我終於接受了專業的傷口處理和包紮。
老黃帶著責備的看著我,“這麼大的人了,還舞刀弄槍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每次回到這樣的朋友身邊,我都可以感受到人最本真的一麵。
所以,對於任何一個我要珍惜的朋友,我都不是徐總,而是一個不怎麼愛說話的老好人——徐安寧。
我喜歡這樣的感受,純粹的友誼帶給我特彆的安全感,隻有經曆過欺騙和背叛的人才懂得這有多麼可貴。
“安寧,跟你說個事,也算是好事,看看你感不感興趣?”
老黃道。
“嗯?
怎麼了?”
“我有個規培老師,省中醫院的鍼灸專家,他投資在開一家診所——心理診所,這兩年這個板塊挺好的,於是我也就入資了一些,我看好這個方向也信任我的老師的人脈。”
“哦,需要我去組網和弱電麼?”
這也是我在老黃眼中擅長的事情。
“嗨,這個活就是為了留著的,其實診所的裝修都做好了,你的弱電部分價錢按照市場價給。”
“不用錢,買兩包好煙就行。”
“你扯淡,聽我說!
我老師給了我三成股份,我想著你也冇什麼穩定的工作,你要是願意投點可以考慮投一點,前提是自己有積蓄,可不興貸款或者去找人借啊,要麼,我們也缺一個信得過的管理人員,你看看是否考慮去那上班。”
我知道,在老黃心裡,他比較在意我脆弱且驕傲的內心,不能明說幫我找個工作或是帶著賺錢的事,卻總是想辦法東拐西繞的幫我。
我有些嚴肅,並且認真的說道:“老黃,我除了修電腦不會彆的,謝謝你的好意。”
他歎了一口氣,道:“那我再說一件事,你一定不要再拒絕了。”
我點點頭。
“你徐安寧是不是重承諾的人?”
“是,承諾是金。”
“好,如果你不願意去上班,等診所開業了,你給我去開個張行不行?”
這話我有點聽不明白,開什麼張,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行,圖個彩頭,就當是隨禮了。”
“不!
不是走過場,”他頓了頓,“安寧,我也是醫生,其實我很早就覺得你有點……抑鬱症,隻不過不願意傷害到你,這次診所坐診醫生是牛津大學的碩士,很了不起的,作為朋友,我真心地希望你能開心,振作。”
我很鄭重的凝視著老黃,他的目光很堅定,我覺得我應該讓步了,於是用無所謂的口氣說道:“心理醫生,很貴的吧?”
“放心,從你裝弱電的費用裡扣,還能剩兩包大重九。”
我明白老黃對我的良苦用心,索性便答應了這件事,不就是看個心理醫生麼,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我在老黃這裡待了一整個下午,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順走了一瓶多維元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