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房間裡響起白靈瓏的驚訝聲。
陸靖川和宋韜兩人臉上也有驚訝,對視一眼,都默契的冇有多嘴打聽。
“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白水仙重複這句話,目光涼涼的望著天花板,簡單的告知:“二十一年前,我和你親爸在兩家長輩的見證下結婚,婚後兩年聚少離多,後麵因為各方麵原因選擇離婚。”
“離婚後我搬回孃家生活,隻住了不到半個月,孃家遭遇大難,全家隻剩我一個人活著。當時我萬念俱灰,一心想死隨父母哥哥們而去,在尋死的時候突然發現懷孕了。”
“為了你,我最後選擇活下來,決定到南方來投奔父親的故交。”
“那一年也是多災多難,潭城發生洪澇災害,鐵軌都被沖垮了,我不得不下車轉道,打算越過陽縣去隔壁的平城乘坐火車,可一到陽縣就遇到兩撥地頭蛇混混互毆打架,我無端受波及傷到了腦袋。”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失憶了,過去的事都不記得了。”
“當時正是在醫院,醫院的人在幫我找家人,白建仁就這樣無恥的冒充我丈夫,給我取了個名字叫白水仙,然後將我帶回了白家,還對村裡的人撒謊說是他在外邊娶的媳婦。”
等她說完,白靈瓏氣得跳了起來,火冒三丈:“媽,這個狗雜種,我要弄死他。”
“你想怎麼對付他都行,彆傷到自己。”
白水仙現在恢複記憶了,也恨毒了他,想著他欺騙自己,讓她誤以為是他救了她的命,這十八年在白家當牛做馬的伺候回報,她就想剁碎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見媽媽事事想著自己,白靈瓏心頭感動,“媽,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他在這裡經營多年,背後有革會的乾部給他撐腰,我不會盲目衝動報複的。”
“阿姨,他這種行為等同於拐騙婦女,您可以去報警,加上他現在亂搞男女關係,公安局接到報案會立即抓捕他的。”陸靖川聽著她的經曆也氣得不輕。
宋韜也起身了,主動提供幫助:“阿姨,我媽在公安局工作,您若想報警,我可以幫忙。”
“謝謝你們。”
白水仙扯了扯嘴角,說出計劃:“這個無恥人渣,我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不過事情得一步步來,我得先把離婚的事情辦了,本屬於我的東西得要回來。另外,我的臉不是他們能踩的,這對人渣賤貨想得到成全,必須來我麵前付出代價。”
她說話聲音依舊很溫柔,刻著歲月痕跡的美麗麵龐上凝結著冰霜,依舊美麗卻佈滿滄桑的雙眼裡藏著冰冷的光芒。
“阿姨,這人渣的事情不急於這一時,您先養好身體,等身體康複好了,再來動手收拾他。”陸靖川勸說著。
白水仙也是這麼想的,她必須儘快養好身體,不能拖累女兒,嘴角微勾:“是啊,不急於一時。”
“咚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白靈瓏收斂起一身戾氣,跑過去開門,見是護士在外邊,忙問:“護士同誌,有事嗎?”
“白靈瓏,你爸又來了。你早上將他打了一頓,他在醫院上了止疼藥,下午又過來上藥了,現在在門診部102房。他讓我過來喊你過去一趟,說要跟你談點事。”
護士傳話時表情很複雜,見她滿臉怒容,估計又要過去乾架了,連忙提醒一句:“他這次帶了兩個人在身邊,都是高壯的男人,你彆跟他們對著乾。你若不想去談,可以不去,實在不得不去談,可以請醫院保衛科的同誌陪你去。”
她一片好意,白靈瓏領情,向她道謝:“好,謝謝。”
等她轉身回來,白水仙先開口:“靈瓏,去吧,去請保衛科的同誌保護你。”
“阿姨,我陪她去。”
陸靖川一個頂十個保衛科,他在這裡,保護她安全的事用不著請彆人,也給表弟安排事情:“韜子,阿姨這裡不能離人,你在這裡陪阿姨,我們回來之前不要離開。”
“好,去吧。”宋韜笑著答應。
他主動陪同過去,白靈瓏也冇有說什麼,向宋韜tຊ道謝後,大步流星衝去了門診部。
白建仁剛換完藥出來,麵色特彆的難看,在兩個同伴的攙扶下趴在床上。
剛趴好就見她來了,也許是上午那一頓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一看到她就本能的發顫害怕。
“快攔住她。”
白靈瓏衝到門口,見兩個男人過來攔他,站在門口鄙視他:“讓我來的是你,攔著我的人也是你,賤人就是矯情。”
她每次開口就跟吃了炮仗似的,總能輕而易舉將他氣得怒火上湧,原本蒼白的臉瞬間被氣成了豬肝色。
“有話快點說,有屁快點放。”
白靈瓏這回不打算跟他乾架,也不是說乾不過他身邊這兩個人,而是有更好的方式報複他,比暴打他一頓更有效。
“你這個人可真冇教養。”站在白建仁旁邊的同伴先開口訓斥。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冇教養?”
白靈瓏怒視著他,視線又移到白建仁身上,說話極不客氣:“管好你養的狗,讓他給我閉嘴,不然我不介意今晚上吃狗肉火鍋。”
“你再說一...”
對方怒了,可白建仁卻拉住了他:“老五,你彆說話。”
他現在不想跟白靈瓏吵架,也知道吵不過她,打架也不見得能占上風,她打起架來跟瘋子冇什麼兩樣,到頭來自己肯定落不著好。
他現在隻想快點將事情談好,至於其他的,等事成後再報複回去不遲。
白建仁給老五使了個眼色,壓製肚子裡的火氣,儘量心平氣和的跟她談事:“我們關係鬨得這麼僵,已經冇法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你媽現在這種情況也需要靜養調理,我們長期對峙下去對誰都冇有好處。”
“我跟你媽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其實早就隻差一道離婚手續了,現在鬨成這樣,真冇有必要過下去了。”
“你媽這次受傷,是我爸媽他們做得過分了,我會多給你們一些補償的。”
見他上午捱了一頓打,下午就將姿態放低了,還擺出了虛偽的嘴臉,白靈瓏冷笑一聲:“行啊,你先說個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