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自家園林借給男友寫生,他的學妹擅自拿走了我老師的遺世蘇繡。
心疼男友勞累而甘願做助理的我憤怒質問,卻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學妹不耐煩的讓我滾,男友也一臉責怪。
直到我請來了非遺管理組。
綠茶學妹徹底慌了。
1 男友陸白的團隊需要場地進行寫生實訓。
他不斷抱怨外麪條件惡劣人亂又雜。
出於心疼,我將自家園林借給了他,還表示願意承擔一下助理的職務。
寫生團隊進入後,他的學妹溫然嫌棄主園林的風景不夠好,擅自離隊進入彆苑,撬開了儲藏室的鎖。
等我趕到時,儲藏室裡價值無量的蘇繡不翼而飛。
溫然坐在窗邊,用來作畫的顏料弄的到處都是。
“我放在主架上的蘇繡呢?!”
那是我老師夏老遺留在世的一件真跡,現世有且僅有那麼一件。
我隻覺得腦袋發暈。
陸白也很快趕了過來。
溫然撇撇嘴,抱住他的胳膊:“陸白哥哥,我覺得那個布上麵就幾朵花,擋著我寫生了,就隨手給扔了,哥哥不會怪我吧?”
我頓時炸了:“你扔哪裡去了?!”
“垃圾當然是扔外麵的垃圾堆啊,”溫然不耐煩的看我一眼,“你誰啊,我允許你進來了嗎?”
除去被扔掉的蘇繡真跡,屋子裡其他我耗費無數心血日夜兼程所作的畫作,此時也被她的顏料毀去。
我朝她吼:“你寫生為什麼要甩顏料,你故意的是不是!”
溫然上下掃我一眼:“這都是藝術,你一個助理,當然不會懂的。”
我紅著眼看向陸白:“這些都是……” “好了!”
陸白滿眼責怪,“你一向是最懂事的,你的那些繡品我還不知道嗎,送過去彆人都不要的,能值幾個錢?”
他說的是上次我想將自己的蘇繡送去展館卻被拒絕的事情。
但事實上是,展館主辦方想要為我的作品特意打造一個藏館,所以讓我過段時間再送去。
溫然輕笑一聲:“原來你就是陸白哥哥那個作品都冇人要的女友啊?”
他們團隊中的其他人走上來,攔在溫然身前。
“這位女士,你隻是一個助理,幫我們倒顏料的雜役,我們隨時都能請你出去。”
有個學弟上下掃我一眼:“不是所有藝術品都值錢,也要分作者值不值錢。”
“像溫然學姐的作品,就很值錢。”
看著我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陸白麪子上有些過不去。
“好了,大不了我付給你租園林的費用。”
我家裡是非遺傳承世家,而陸白隻是普通的美術係學生。
母親從未阻止我戀愛,卻告誡我必須隱瞞身份。
陸白還以為這個園林是我租來的呢。
“你自己說的免費借給我們,現在還想要錢,冇實力就彆臭顯擺!”
溫然一臉不屑,“難怪陸白哥哥不願意官宣你,多想想自己的原因,手藝有冇有變好,有冇有努力!”
我努力冷靜下來,“那件蘇繡是我老師夏老的遺作,我現在不在乎你們怎麼樣,先告訴我扔在哪裡了?”
“就你?
夏老?”
溫然不屑一顧,“不就是想訛錢嗎!”
她將揹包甩在我腳邊,“這裡麵的顏料都夠買你命的了,做人不要太貪心。”
學弟撇撇嘴:“切,一個助理還敢這麼囂張?”
我一腳將她的包踹開,眼冒怒火,“非遺作品的價值怎麼能用金錢衡量,更何況是夏老的遺作!”
2 眼見著溫然罵罵咧咧的要走,我一把拽住她:“快告訴我具體位置!”
“快告訴我!”
學弟一巴掌甩過來:“你居然還敢動手,真是為了訛錢冇有任何下限,小心我報警抓你!”
報警的念頭閃過,迅速被我否定。
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及時補救,而筆錄和口供需要太長時間。
報警的事情需要延後。
我抬眼,氣勢逼人:“最後一遍,告訴我扔在哪個垃圾箱了!”
溫然被問煩了:“就在院子外麵垃圾箱裡,自己去翻垃圾吧土鱉。”
我瘋了一樣衝出去。
垃圾箱裡有許多他們吃剩的零食袋和果皮,甚至還有一杯隨手扔進去灑出來的奶茶。
我顧不得太多,赤手顫抖著翻著。
找到那件蘇繡時,上麵已經沾了不少臟汙和泥濘,栩栩如生的牡丹繡也被毀壞。
這對非遺作品來說已經是巨大的折損!
一時間,愧疚和懊悔湧上心頭。
我顫抖著撥通了一個電話。
盛雲趕來時,我直接跪了下去,哭的不能自已。
他趕緊要扶我起來:“情況我都瞭解了,當下的問題是如何補救,跟我回非遺院一趟。”
盛雲是夏老的兒子,也是我最熟悉的非遺傳承夥伴。
對我們來說,非遺都是國家無可複製的文化瑰寶,殘留的作品更是珍貴。
因為我而導致他母親的遺作被毀,我恨不得以死謝罪。
可能是覺得我翻垃圾丟人,陸白這才追出來。
看見我跪在地上,頓覺丟臉極了,“謝意,你還要鬨到什麼時候,一個破繡品而已彆丟人了!”
溫然噗嗤一聲:“看她那個樣子,跟乞丐有什麼區彆?”
“大家把錢都拿出來吧,施捨一下,”她招呼著,“畢竟人家還要靠這個吃飯呢?”
我眼角通紅,氣的渾身發抖,“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寫生隊的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溫然輕蔑的看著我狼狽的模樣。
陸白目光落在盛雲扶著我的手上,走過來想要拉我:“夠了,彆鬨了,你平時最懂事了不是嗎?”
就是因為我的懂事,才導致了這件事發生。
曾經那個為了愛情可以付出一切的謝意已經死了。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無比厭惡。
盛雲的臉色也很冷,對著剛趕來的園林管家:“把他們趕出去,永久禁入,儲藏室不要動,保留指紋證據。”
溫然不乾了,“我們的東西還在裡麵,你們這是非法據為己有!”
園林管家咬著牙,微笑:“正好啊,我們也是要報警處理的。”
不顧身後的冗雜和紛亂,盛雲拉著我:“我們走。”
我回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陸白,和不滿大叫的溫然,一時間覺得自己真是荒唐極了。
在他們進來之前,我特意給儲藏室上了鎖,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去主園林外的彆苑。
可我忘記了,人心最是難測。
盛雲拍拍我:“冇事,我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將畫作帶回非遺院,夏老最好的朋友林老接過畫作。
“毀壞確實十分嚴重,不過還有補救的機會,”她目光灼灼,“我命令你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你那件仿品,能做到嗎?”
我的那件仿品也在儲藏室之內,沾到了些許顏料,但是跟這件真跡比起來情況還是好上許多。
“我可以!”
毫不猶豫的接下了任務,我開始冇日冇夜的趕仿品。
盛雲也將事情往上報,等待專人處理。
在這個期間,我的園林一直有人看守。
不過我還是冇想到,溫然居然可以那麼不要臉。
3 她先是在美術校園貼吧倒打一耙,說我言而無信,答應免費租借又反悔,訛錢不成還扣押了他們的東西。
要求我返還東西並賠償她精神損失費。
我現身澄清,表明是她先不按照約定擅自前往彆苑,還破壞了鎖芯。
但我的話很快就被刷了下去。
在溫然所在寫生團隊的煽動下,冇有人相信我一個外者,他們都認為是我的過錯。
溫然見風向一股腦偏向自己,索性找了當記者的閨蜜,直接將事情曝光了。
一時間自詡正義的網友義憤填膺: “這個謝意真該死啊,她這種貨色,連美術學院都進不去的分數,跟陸白在一起本身就不般配。”
“溫然就是脾氣太好了,纔會被這種腦殘欺負。”
“還非遺呢,拿出去都冇人要的東西,好意思放在檯麵上顯擺?”
他們不瞭解事實真相,隻偏聽偏信。
我索性不再理會,靜待專人組來臨。
陸白知道我的工作室位置,跑來找我:“謝意,大方承認錯誤冇什麼丟人的,彆在丟臉了好嗎,不然我還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堅持下去。”
正好盛雲打來電話:“溫然帶了人在園林外麵,一堆記者強行要求進去。”
為了確保他們冇有偷拿彆的藏品,我翻過他們的揹包,裡麵也冇有重要的東西。
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
我看著眼前的陸白。
曾經深愛的人,此時眼神閃躲,緊張的環顧四周害怕彆人看見他跟我在一起。
可我也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來什麼。
“千萬彆讓他們進去,”我對盛雲道,“事情不對勁,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我冷眼看著陸白:“堅持不了,那就分手,我可不想跟一個即將進監獄的人在一起。”
陸白神情僵硬:“謝意,你真是瘋了。”
我不再搭理,轉身就走。
很快,他就會知道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他要完了。
我坐車到達時,園林大門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被溫然帶過來的記者們一股腦的向前擠,硃紅的園林大門搖搖欲墜。
盛雲努力阻攔,可眼見著就要攔不住。
關鍵時刻我大吼一聲:“這門是金絲楠木做的,造價五百萬,擠壞了你們誰來賠嗎!”
記者們一頓,紛紛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隻有在利益麵前,這些人纔會有所顧忌。
溫然一愣,迅速反應過來:“什麼五百萬,一個破門哪裡值這個錢,彆聽她的。”
我隻是冷著臉:“那你們大可以試試看,園林各區都安裝了監控,到時候開庭我可不會給你們開美顏哦。”
記者們臉色白了,紛紛找理由離開。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報告冇寫。”
“我家裡也還有事情。”
溫然氣的咬牙:“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你又不是園林主人,怎麼知道門的造價?”
陸白緊隨我而來,當即將她攔在身後:“謝意,你已經扣押了我們整個團隊的東西,其中的損失我還冇跟你計較,你怎麼還在這為難然然?”
盛雲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抱著胳膊在旁邊陰陽怪氣, “你女朋友被垃圾箱的玻璃劃破了手你不關心,反倒關心上學妹啦?”
我瞪他一眼:“彆誤會,我可不是他女朋友。”
盛雲愣了一秒,突然笑起來:“那就好嘛,看來園林裡的監控都能交給專人組了。”
溫然肉眼可見的有些慌了,抱著陸白胳膊的手不自覺用力。
一時間掐疼了陸白。
“然然,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