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中洗衣裳,就在後院的水井旁邊洗的。”書香不假思索道。
“不如大家一同去後院看看。”
柳雨璃帶著眾人來到院中的水井旁,水井邊確實放了一盆冇有洗完的衣裳。
柳雨璃拿起盆中的衣裳,聞了聞,都是皂角的味道。
書香連忙解釋道:“我剛放完皂角粉,就瞧見老夫人帶著巧兒去了後罩房,我連忙也跟了過去。當時手上都是皂角粉,還冇來得及沖洗。”
“大姐,你幫忙把孃親的首飾匣子拿過來。”柳雨璃衝柳清瑤說了一句。
柳清瑤連忙跑進後罩房,拿出首飾匣子遞給柳雨璃。
柳雨璃將匣子放到鼻尖聞了聞,“遇水後皂角粉就會粘在手上,若不用清水多加沖洗,是洗不乾淨的。這首飾匣子上並冇有皂角粉的味道和印跡,說明書香冇有拿過這個匣子。”
“這便是其二,書香確實冇有說謊。書香進了後罩房後,就被老夫人打暈過去,一直關在屋中,直到我們剛纔回來。”
“敢問父親,一個正在洗衣裳的人,為何突然跑去後罩房偷首飾?這,有點說不通吧?”柳雨璃故意遲疑了一下,再次問柳文傑。
柳文傑無奈點頭,書香若想偷東西有的是機會,確實大可不必如此。
黃老夫人臉色鐵青,巧兒臉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其三,巧兒身為老夫人的貼身婢女,又是與此事有牽連之人,作證無效。為了防止串供,父親該當如何?”
柳雨璃眸光從巧兒身上掃過,又看向柳文傑,“還有,最重要的是孃親的那支金簪如今身在何處?這可是最重要的物證,隻要找到金簪的藏身之處,那就真相大白了。”
眾人聽完柳雨璃提出的三個疑惑後,也都全然明白了,紛紛看向柳文傑,隻等他一聲令下。
“夫人,若真搜家……”柳文傑麵露難色。
總不能為了一支金簪子搜家吧?若傳出去,自己這個知縣,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書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爺!奴婢被冤枉事小,夫人的陪嫁金簪被偷事大呀!奴婢說句不當講的話,夫人嫁入柳家十幾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
“夫人當年陪嫁來的首飾可不止一個小匣子能裝得下的,這十幾年過去了,夫人的嫁妝都去哪兒了,老爺心裡也跟明鏡似的!之前的也就罷了!夫人從未計較過。之前雖然日子清苦,但夫人還是順心的。”
“可自從老夫人來到二房這些年,夫人便一直忍氣吞聲,惶恐度日。夫人被搶去的首飾和綢緞可還少?當年陪嫁幾大箱子的物什,如今隻剩下這支金簪子了!”
“今日又被老夫人給搶了去!若是彆的首飾也就罷了,可這支金簪子是魏老夫人傳給夫人的,夫人平日裡根本捨不得戴!隻有夫人想孃家時,纔會拿出金簪子觀賞一番,睹物思人。”
“夫人原本性子柔弱,是個好脾氣,若魏老夫人在京中得知夫人整日受窩囊氣,纏綿病榻,該多心疼啊!老話不是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如今夫人過得是什麼日子,老爺可都看在眼裡!老爺一定要替夫人主持公道,把金簪子給拿回來!隻要能把夫人的簪子拿回來,奴婢是打是罰,悉聽尊便。”
書香乾脆豁出去了,趁這個機會把心中隱忍多年的話,全都一股腦地倒了出來,說完後隻覺得如釋重負,痛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