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就算找也不該找我們,應該去找那老太太。”
馮江笑意更濃,起身朝雅間門外走去,打算看看柳文傑吐得如何了。
隻見柳文傑醉倒在雅間的走廊上,酩酊大醉,醜態百出。
馮江連連搖頭,將柳文傑攙扶進雅間,試探地問道:“柳大人?你喝多了?”
“我冇喝多!我可是狀元爺!我怎能喝多?我榜上有名!我中一甲!我是狀元爺!”柳文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以為自己金榜題名中了狀元。
這考取功名可能是他最大的心結,寒窗苦讀數十載,誰不想中個狀元,衣錦還鄉呢……
“還真是喝多了。”曹良一臉嫌棄地看著爛醉如泥的柳文傑。
馮江從懷中拿出幾張公文鋪放在桌子上,又讓店小二送來筆墨,恭敬地對柳文傑說:“大人,屬下纔想起來你有幾個公文冇有簽字,特意拿了過來,您簽一下。”
“大人?叫我狀元爺!我不是大人,我是狀元爺!”柳文傑咋咋呼呼地喊著,緊接著又打了一個嗝。
曹良嫌棄地捂住鼻子,這酒嗝難聞死了!
“狀元爺,請您簽字。”馮江笑眯眯地指了指公文下方的空白處,將毛筆遞給柳文傑。
曹良嗤之以鼻,坐在一旁冷眼看著醉酒的柳文傑。
柳文傑接過馮江遞過來的筆,洋洋灑灑地在公文上簽字,馮江舔一口手指,翻一頁,柳文傑連公文上寫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搖頭晃腦地簽字。
不一會兒,柳文傑在幾張公文上都簽了字 ,馮江從柳文傑懷中找出他的私印蓋上了章。
曹良接過簽字蓋章後的公文,看著公文上的內容,滿意地點點頭。
公文的最後兩頁都是賑災糧草出庫的假賬,這假賬便是坐實柳文傑貪汙的罪證。
“你送他回去吧。彆忘了把公文放到該放的地方。如今算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我先回涼州靜候佳音。”曹良站起身,抖落了一下衣衫,春風得意地離開了酒肆。
馮江喊來墨守幫忙,二人一同將柳文傑架上了馬車,回到柳家已是深夜。
柳洛塵聽到院外傳來的吵鬨聲,連忙起身迎了出來。
隻見柳文傑渾身酒氣,早已醉得如同爛泥,整個人都搭在墨守身上。
“父親!你怎麼喝多了?”柳洛塵來不及穿好衣衫,忙不迭地跑到柳文傑身邊,扶住他。
“我冇醉!我還能喝!”柳文傑揮舞著雙手,一臉癡笑。
柳洛塵頭次見柳文傑這般失態,父親那原本高大威嚴的形象,在自己心中瞬間小了不少。
“二公子,我就不往裡去了。還勞煩您安頓好柳大人。”馮江站在院門口,拱手笑道。
柳洛塵將柳文傑的胳膊搭在自己瘦小的肩膀上,吃力地扛了起來,也顧不上和馮江過多囉嗦,便隨口應了一聲。
馮江目送著柳洛塵、墨守一同架著柳文傑進了屋後,這才轉身離去,徑直往縣衙走。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柳雨璃看在眼中,她透過耳房的花窗,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幕。
隻覺得柳文傑今晚酒醉得太過蹊蹺,一同去喝酒的師爺馮江為何冇有醉意,反而父親卻喝得酩酊大醉,看來是有人故意灌酒。
馮江故意駐足等三人進了廂房後再離去,總覺形跡可疑。
於是,柳雨璃躡手躡腳地來到院外,瞧馮江進了跨院,她悄悄跟在身後。
馮江腳步飛快地穿過跨院,徑直走進三堂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