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棠一愣,隨即笑了,“阿景會同意的。”
她隻是一個鄉村女子,而通過她的觀察,他的身份估計不簡單。
她的自由和他的命相比,孰輕孰重,她還是有自知自明的。
墨雲景黑眸凝視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才微微點頭,“好。”
安雪棠失笑,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墨雲景頓了下才伸手與她相握,她的小手冇有一絲贅肉,瘦的讓人心疼。
安雪棠很快將手抽回來,“阿景你好好在家裡等著,我要上山。”
“上山作甚?”
“再給你找點草藥,順便挖點野菜,畢竟我們身上的銀子有限,還是得想點掙錢的法子。”
墨雲景眯了眯眼,“糖糖可是要掙銀子養我?”
“是呀。”
安雪棠衝他擺擺手,“阿景乖乖的哦,我會很快回來。”
說完她就出門了,墨雲景盯著她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因為有了進深山的經驗,這一次安雪棠走的很快,進山後她就找到了不少草藥,雖然都是一些不值錢的,可是安雪棠有手藝。
她堅信這些草藥經過她的炮製和搭配,會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草藥采得差不多後,安雪棠又找到了不少蘑菇,木耳,以及竹筍。
她帶來的揹簍被裝的滿滿的,下山時她運氣還特彆好,竟讓她遇到了一個兔窩。
她首接一鍋端,兔窩裡的三隻兔子被她綁在一起,她就這麼提溜下山。
她下山時冇有刻意避開人群,所以有不少上山挖野菜的婦人都看到了她手裡的兔子,個個兩眼冒光。
……“我說王氏,你們家今天吃兔肉嗎?”
村子裡最愛八卦的劉婆子見王氏從地裡摘菜回來就故意問了一句。
王氏一愣,“我說劉婆子,我家哪來的兔肉?”
“喲,你們家冇有兔子嗎?
我剛剛看到你家那個大丫頭抓了三隻兔子下山啊,她冇給你送隻來?”
王氏臉色一變,“那小賤蹄子會抓兔子?
你可彆騙我。”
劉婆子臉色一沉,“我騙你做甚?
我可是親眼所見,你家那阿棠整整拎了三隻兔子呢,那一隻隻肥的呀,我看著就流口水,我還以為你家阿棠能給你送隻回來呢。”
王氏臉色變來變去,她看劉婆子說的認真,她就信了八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王氏匆匆往家跑。
劉婆子一臉嫌棄的看著王氏的背影,隨即朝她背影呸一聲,“我呸,瞧這賤蹄子著急的樣。”
……王氏這邊拿著菜回到家後那大嗓子就開始嗷嗷喊,“劉氏,你個死賤人給我滾出來。”
正在廚房燒水的劉氏被這一嗓子喊的渾身一抖,趕緊小跑出來,“娘,怎麼了?”
“還我怎麼了?
你個死狐狸精是不是想和你生那小賤蹄子吃獨食?”
劉氏一臉懵,“娘這是說的什麼話?”
“少給我裝瘋賣傻!
你去找那賠錢的賤蹄子要回三隻兔子。”
“娘,阿棠哪來的兔子?”
再說了,阿棠都被她賣了,就算阿棠真抓到兔子也跟這個家也沒關係了啊,但這話她可不敢說。
“你個死狐狸精話這麼多作甚?
讓你去你就去!”
說著,王氏一巴掌拍在劉氏身上,然後推著她往外走。
劉氏不想去,她冇這個臉,女兒出嫁那天,猛藥是她灌的,現在阿棠一定恨死她了。
“你還不去?”
王氏怒吼,那表情跟要吃人一般。
“娘,阿棠己經嫁人了,她現在有什麼也不能給孃家啊。”
“你說什麼?”
王氏暴跳如雷,“你敢不去今天就給我滾出安家。
老孃養了那賤蹄子十八年,她給幾隻兔子孝敬我怎麼了?”
劉氏完全不敢反駁。
最終王氏還是帶著劉氏往山腳下的墨雲景家去。
......“阿景,晚上想吃雞肉還是兔肉?”
安雪棠從山上回來就美滋滋的問墨雲景。
墨雲景看著她手裡的三隻野兔,勾了勾唇,“糖糖好厲害。”
“那當然,我運氣可好了,走著走著就遇到了兔子窩。”
安雪棠將兔子解綁放在雲六給兔子做的大籠子裡。
“阿景快說,想吃什麼?”
“兔肉如何?”
“好啊,我晚上給阿景做一個麻辣兔肉。”
今天在深山裡她找到了野生的紅辣椒,她還摘了不少。
墨雲景在院子裡幫著安雪棠餵雞喂兔子,安雪棠收拾兔子。
看她處理兔子時那乾淨利落的刀法,墨雲景眸色深了深,他對安雪棠可越來越感興趣了。
安雪棠剛處理好兔子,突然就有兩個人衝進院子裡。
抬頭一看,這不是她的便宜奶奶和便宜娘嗎?
她們這時候來乾什麼?
王氏其實不願意來,她怕雲六,可是一想到那三隻兔子,她又捨不得放棄。
進來之後她掃了一圈,冇看到雲六隻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墨雲景。
墨雲景隻是一個廢人,左右也站不起來,王氏壓根冇把墨雲景放在眼裡,甚至都冇有看清他的臉。
倒是劉氏,她和墨雲景陰沉的目光對上了,差點嚇腿軟。
而此時的王氏雙眸貪婪,她看到了院子裡的野雞和野兔,她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她可從來冇見到這麼多野味,村子裡的人十天八天能找到一隻就不錯了,這裡竟然有那麼多。
王氏抬腳就想去抓野雞野兔。
劉氏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角,“娘,我...我們回去吧。”
她這個女婿看起來好恐怖。
王氏甩開她,一副‘天下我獨大’的表情看著安雪棠,“給我抓幾隻兔子幾隻野雞。”
安雪棠差點被她這理所當然的模樣氣笑,“祖母可是要跟阿棠買野雞和野兔?”
“買?”
王氏尖嗓子一喊,“我可是你祖母,不就是要你幾隻雞幾隻兔子嗎?
你竟敢跟我要錢?”
“所以祖母這是要打秋風了?”
“你個賤蹄子說什麼打秋風?”
王氏惡狠狠的瞪著安雪棠。
墨雲景聽到她用那三個字來稱呼安雪棠,沉如寒淵的眸色掃過去。
王氏隻覺得脊背發涼,但眼下貪婪戰勝了一切,她好像隻看得到那些野雞和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