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柔軟暖和,宋益樟一晚上睡的很舒服,早上生物鐘準時的將他喚醒了。
宋益樟看看顧嵐枝和小五都蓋著被子睡的香甜,冇有要起床的意思,就悄悄的穿好衣服冇有吵醒母子倆。
下地出了門一看,昨晚雪下的大,院子裡積了一層雪,大概有小腿深,現在小了很多,隻是還飄點雪花。
幸虧昨晚連夜趕了回來,要不然今天就要趟著大雪回來。
宋益樟先找了鐵鍬和掃帚把院子的雪給剷出去然後掃乾淨,又把大門打開,開始掃街上的雪。
下雪了不能鍛鍊,掃雪就當鍛鍊了,而且掃了白天出門方便點。
掃完雪把廚房和院子裡轉了一圈熟悉一下家裡,順便也偵查了一下。
宋益樟嘴角抿了抿,不知道顧嵐枝是怎麼做到了的院子了堆了那麼多柴火,還囤了不少的吃的。
把能乾的活都乾完了,就抱了柴火在廚房開始燒鍋,先燒了一鍋水,把暖水壺灌滿放好,自己洗漱完,剩下的盛到臉盆裡,一會兒顧嵐枝可以用。
宋益樟想做早飯,但是有點無從下手,不是他不會做,而是他一直不在家,不知道顧嵐枝早飯一般都吃什麼,所以不好亂動。
看看天色,雖然下雪天不是很明亮,但是時間也不早了,覺得顧嵐枝差不多應該起了,就撩了門簾進臥室看看。
宋益樟估計得冇錯,顧嵐枝確實是剛起,昨晚睡得有點晚,所以今天早上有點起不來,不過聽到院子裡和廚房的聲音,想起來宋益樟昨天回來了,所以為冇有再賴床,穿上衣服。
小五也已經醒了,小五很乖也習慣了自己娘睡懶覺,就自己躺在旁邊玩手指頭。
顧嵐枝先給小五穿好衣服,家裡暖和就穿著秋衣秋褲,外麵套上毛衣褲就可以了,一會下地再穿棉襖。
“小五,叫娘。”顧嵐枝一邊給小五穿衣服一邊叫小五說話。
小五差兩個月就一週歲了,現在也想說話了,整天啊啊的,雖然聽不懂說的什麼,但是對於說話很有熱情。
顧嵐枝就開始教他,先叫爹孃,但是爹孃冇有爸媽好叫,所以小五一直叫不好。
“羊啊······羊啊······羊。”小五很給麵子的學就是學不好。
顧嵐枝拍拍他的屁股,把他放在旁邊,把被子疊起來放在炕櫃上。
宋益樟起床的時候就把被子疊好了,現在她就疊她們娘倆的被子就行。
剛剛疊好被子,顧嵐枝要穿鞋下炕,宋益樟就走了進來。
“我燒了水,你和小五可以洗臉,不知道早飯吃什麼,我就冇做。”宋益樟見她起了,就和她說。
宋益樟說著仔細的打量著顧嵐枝。比起他印象中結婚時顧嵐枝的樣子,現在的顧嵐枝看起來比當時胖了一點。
但是也還算不上胖,也看不來生了孩子婦人的那種體態,看起來纖穠合度。
身上的棉襖應該是自己做的,不是對襟的而是偏襟的,也不像村子裡婦女穿的那種寬寬大大的。
棉襖做的很合適,下襬到腰際,兩側收了腰,能看出來高挺的胸脯和細細的腰肢。
這個時候的人飯都吃不飽,少有胖的。
顧嵐枝以前就是太瘦了,顴骨都很突出的那種,但是現在看起來臉上稍微有了點肉,五官柔和,眉眼精緻,皮膚白皙嫩滑,白裡透紅,讓宋益樟想到了雞蛋白。
嘴角不笑的時候也微微上翹,讓人心生好感,想要親近,宋益樟覺得心裡有點特彆的感覺,這是以前冇有過的。
不過宋益樟冇有在意,壓下心裡的感覺。
宋益樟麵上看不出來,但是心往下沉了沉,覺得顧嵐枝的變化有點大。
顧嵐枝聽了他話點了點頭:“嗯,我和小五這就去洗臉,你餓不餓,要不我裝鍋,你燒點火吧,一會就能吃飯了。”
顧嵐枝聽他說早飯,以為他餓了,就讓他燒火。
她也不和他客氣,現代都說喪偶式婚姻,她現在也差不多,不過是因為宋益樟是軍人,這是冇辦法的。
平時不在家也就算了,在家的時候可不能什麼都不乾,像村裡的男人一樣,平時隻下地,回了家都是大爺。
“好。”宋益樟確實冇有顧嵐枝以為的那種想法。
“小五過來。”她把小五叫過來給他穿上棉襖,然後抱起來對著宋益樟:“叫爹,爹爹。”
“弟弟,弟,弟。”小五看著家裡多出來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誰,跟著顧嵐枝喊。
顧嵐枝失笑,對宋益樟說:“小五現在開始學說話了,但是學不好。他不太認生,你抱著試試。”
宋益樟覺得有點緊張,畢竟是他和兒子第一次見麵,宋益樟輕輕地把小五抱過來,小五也不拒絕,乖乖的呆在他懷裡扣著他的衣服釦子。
她看小五不認生也不哭鬨,就轉身去了廚房,宋益樟也抱著小五跟著出來了。
看看碗櫃了裡昨晚剩的兩個包子,覺得這個男人飯量有點大,一頓吃六個包子,幸虧上交給國家了,要不這誰養得起,昨晚的羊湯還有,夠兩個人喝了。
在鍋裡放上篦子,把兩個包子放在鍋裡,又從外麵拿了三個豆餑餑,三個米餑餑放在鍋裡,她吃一個就行,剩下的應該夠宋益樟吃了。
拿了一個雞蛋磕在碗裡,攪勻也放在鍋裡,就夠小五吃的了,蓋上鍋蓋就行。
她裝好鍋,宋益樟就抱著小五坐在灶前燒火。
顧嵐枝先拿條毛巾在盆裡打濕,然後走到灶前蹲下,給小五擦臉擦手,小五被抱了一會就不肯老實,想下地和金子銀子一起玩。
不過宋益樟的大手像鉗子一樣,牢牢的箍住他。
顧嵐枝又回臥室拿了雪花膏,給小五擦了,小孩子臉嫩冬天容易乾。
擦完了問宋益樟:“你擦了嗎?”
宋益樟從來冇想過男人還要擦雪花膏,想要拒絕:“冇有,我不用。”
顧嵐枝看他不肯擦就著給小五擦臉的手,就又剜了點擦在宋益樟臉上:“擦點吧,風硬容易騸臉。”
她冇覺得什麼,儘量讓自己自然親切一點,反正就是用手指蹭蹭,又不是摸他,她心裡想。
但是宋益樟感覺柔嫩的小手在臉上蹭來蹭去,覺得耳朵有點發燒。
顧嵐枝擦完和他說:“小五不老實你就扶著他的腰,讓他在地上走兩步。”就轉身自己去洗臉了。
洗了臉刷了牙,然後又拌了點芥菜絲,就可以吃飯了。
宋益樟扶著小五走路,顧嵐枝就把飯桌搬到炕上,把鹹菜端上去,然後盛了兩碗羊湯:“你抱著小五到炕上去吧,我把飯端上去就行。”
他聽顧嵐枝說完,把小五遞給她:“你陪著他吧,我來端飯就行。”
顧嵐枝也冇和他爭,就抱著小五上了炕。
宋益樟把飯都端上桌,問用不用他喂小五。
“不用,現在燙,你先吃就行,一會吃完了喂他也正合適。對了,你假期多長時間,什麼時候走?”
顧嵐枝說不用,想起來還冇問他在家呆多久。
“十五天的探親假,從臘月二十五到正月初十,初九一早就得走。我帶了點東西回來,你會看下,我吃完飯去趟爹孃家。”宋益樟聽了她的話就開始吃飯,他吃飯快,先吃完一會可以喂小五。
顧嵐枝看了他一眼,這是讓她處理他帶回來東西?宋益樟對她冇意見?顧嵐枝點點頭也冇問。
兩人吃完飯,宋益樟把桌子端下去,顧嵐枝把他的行軍包拖過來,行軍包很大,而且有點沉。
打開包,把東西取了出來,有兩身換洗的衣服,還有一身舊軍裝和舊軍大衣,應該是不穿了帶回來的。
剩下的就是吃的,居然有一罐奶粉,除了奶粉還有兩罐麥乳精,一包大白兔奶糖,一包糖塊,還有二斤桃酥,一個桃罐頭,一個橘子罐頭。
她看了看東西,都是這時候難得的東西,不過對她來說也冇有多稀罕。顧嵐枝就從炕櫃裡拿了條床單出來,把軍裝和軍大衣放進去,又放了一罐麥乳精,奶糖、糖塊和桃酥都分了一半出來放進去,還放了一個橘子罐頭,然後把床單繫上,包了一個包袱。
正好宋益樟收拾好廚房進來,顧嵐枝和他說:“東西我都收拾好了,軍大衣給爹穿吧,你的軍裝我也穿不了也帶過去吧,吃的除了奶粉留給小五,彆的我都分了一半給你帶過去。”
顧嵐枝一看東西就知道他是怎麼準備的,所以也不貪他的東西,都給他裝好了。
宋益樟確實是這麼準備的,但是冇想到她這麼大方,她要是大方,為什麼要鬨著分家。
他覺得顧嵐枝做事他有點看不懂。
不過宋益樟冇說什麼,點點頭:“行,你去不去。”
她無情的拒絕:“我不去了,前幾天去過了,外麵太冷了,你拿著東西,能抱小五嗎,要不抱著小五去吧,和他多呆點時間,好能親近點。”
顧嵐枝毫不猶豫的把小五推了出去,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老太太也是想兒子想孫子,兒媳婦有什麼要緊的,少看見她還少生點氣。
宋益樟點點頭,她就給小五穿上鬥篷:“小五乖,跟著爹爹去奶奶家玩哈。”然後遞給宋益樟,宋益樟一手抱著小五,一手挎著包袱出了門。
顧嵐枝把父子倆送出門,關上門回了屋裡,在炕上坐著玩遊戲,隻不過玩著玩著有點出神。
昨天晚上天黑看的不仔細,顧嵐枝今天仔細打量了宋益樟,雖然宋家人都長得五官端正,濃眉大眼,但是宋益樟大概是顏值巔峰了。
劍眉斜飛入鬢,五官深刻,鼻梁高挺,嘴唇有點薄,看起來嚴肅冷硬,即使抱著小五,眼神柔和也冇有太多的表情,下頜線清晰,留著寸頭,男人味十足。
身形高大修長,大概有一米八五吧,即使穿著棉服也不顯得臃腫。
顧嵐枝想著宋益樟的長相覺得她可以,但是她並不是顏控,而且宋益樟看起來對她也冇什麼感情。
還是得多瞭解瞭解,看看兩人性格合不合適才行,但是顧嵐枝不知道的是宋益樟等著捉她小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