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宸怒色微頓,他抬眼看著對麵跟冇骨頭似的懶洋洋靠那兒的女人,眼底劃過道暗芒:“你如何知道鎮南王府的事情?”
“這很難猜?”
雲錦初挑眉,“你不惜服毒裝病,百般蟄伏,總不可能隻是為了保命?”
男子二十成年及冠,意味著他到了年紀足以承接鎮南王府。
景帝要的隻是南地兵權,鎮南王本就有子嗣,絕不會心甘情願將鎮南王位還給墨玄宸。
而眼前這男人……
絕不是甘於受製於人的。
月光溶溶,馬車踢踏朝前走著,車輪碾過青石地麵發出細碎聲響。
墨玄宸靜靜看了她片刻:“雲錦初,太聰明的人,命不長。”
雲錦初微側著頭:“可太蠢的人更短命,世子忍心見我這麼漂亮的花季少女還冇盛開就先凋零?暴殄天物可是要遭雷劈的。”
“……”
墨玄宸不知為何心中生出幾絲啼笑皆非來。
這女人心黑手辣,小氣記仇,臉皮忒厚,還總能將厚顏無恥的話說的理直氣壯。
他忍不住多看了眼對麵的少女,見她毫無形象地歪在車窗邊,玄色披風散落開來,翠綠裙衫貼著腰邊曲線畢露。
她有張很好看的臉,膚白如玉,唇染硃紅,那滿是狡黠的杏眼眼尾微揚著。
白嫩瑩潤的臉頰在車前掛著的燈籠下映照出一絲緋色,無端讓他想起了今日在文遠侯府時,她雙眼迷離地趴在他身上,嘴裡溢位細碎聲音的模樣……
墨玄宸黑眸微深:“這麼醜的花,的確世所罕見。”
雲錦初哼了聲,翻了個白眼摸了摸自己臉皮。
她之前換衣服的時候可是看過這張臉的,跟她原本的容貌有七八分的相似。
原本的她性子飛揚眉眼間多是鋒利嫵媚,這小姑娘養在深閨,性子溫軟,再加上年紀小,臉上的奶膘還冇褪儘,微圓潤的臉頰配著一雙眼角鈍圓的杏眼,天生便多了些純良無辜的乖巧感,容貌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就這張臉,放出去不知道引多少人垂涎呢,這男人就是個瞎子才說她醜。
身上有些發熱,雲錦初懶得理會墨玄宸,隨著馬車走動時有些昏昏欲睡。
後腰的傷疼了起來,止住血的地方**的,傷口怕是又裂了。
雲錦初蜷在角落裡,皎白月光透過車窗上落在她臉上,她像是睡著了似的側著臉。
馬車裡突如其來的安靜讓墨玄宸有些不適。
“雲錦初?”
“嗯…”
“待會進宮,彆胡說八道。”
“好。”
她聲音軟綿綿的,少了劍拔弩張。
墨玄宸察覺不對:“你怎麼了?”
雲錦初有氣無力:“快死了。”
墨玄宸以為她又在戲弄他瞬間冷了臉,正想說死了活該,怎知就見她難受的低吟出聲。
她坐起身子像是想要起身,怎知撐著車壁站起來一半就冷不防一頭朝前栽了出去。
“雲錦初?!”
墨玄宸一把將差點滾出馬車的人撈回來,離得近了才就發現她臉上哪裡是車外燈籠映出的顏色。
懷中女子臉頰緋紅一片,連脖頸和耳根都泛著紅。
她嘴唇微張時,呼吸落在他肌膚上氣息都格外灼人。
墨玄宸伸手覆在她額間,入手滾燙:“你發熱了?”
雲錦初腦子犯暈:“你有金創藥嗎?”
見墨玄宸不吭聲。
她難受地喘了聲,扯了扯他袖子聲音泛著啞,
“墨玄宸,咱們也算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腰上的傷口裂了,要是不上藥等下進宮被人發現了,你跟我動手的事就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