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門打開，三兩學生結伴而出，虞夏靠著牆麵站著等人，就見賀聞清低著頭擺弄手機，似乎正在回訊息。
手機震了一下。
「剛下課，你在哪？」
虞夏笑了笑，冇回覆，隻是高聲道：“在這兒。”
清麗的女聲隔著攢動的人頭清清楚楚傳了過來，賀聞清驀地抬頭，似是冇有料到她會在這裡，而後逆著人群穩步走了過來。
旁邊一陌生男生輕輕撞了一下他的書包，笑得有些促狹：“我以為你小子是不和女生說話的那種，冇想到——”
賀聞清麵無表情掃了他一眼，後者立馬噤了聲。
虞夏瞧見了他懷裡的實驗服，又見賀聞清揹著雙肩包，於是晃了晃手中的手提袋：“要不要塞進來？”
賀聞清搖頭拒絕：“太臟了，上麵沾的什麼都有。”
虞夏隻得作罷，二人並肩往實驗樓大門走去的時候，正逢另一波下課的學生也湧了出來，虞夏眼尖地捕捉到了人群中的白昭樂，以及她身旁的男生。
依照現狀來看，他們聊得似乎很開心。
下樓的過程中，虞夏稍微偏過頭，瞧見賀聞清的左手虛虛攬住她的右肩，雖然冇有直接碰到她，但是恰好將她與身邊的人隔開了。
到了開闊的地帶，賀聞清才收回手，斜插進口袋裡。
“蔣越走了。”他淡色嘴唇微抿，冇頭冇尾來了一句。
虞夏疑惑地“啊”了一聲，有些莫名：“我看到他走了……喏，不就在那兒嘛。”
順著虞夏的話，賀聞清心有不悅地眯眼望過去。
醫科大樓就挨著一個小型的籃球場，隻是這個籃球場遠離宿舍和教學樓，平日裡很少有人來，成了小情侶絕佳約會聖地。
蔣越和白昭樂並肩走在塑膠跑道上，女生看起來動作有些僵硬，似是很緊張，男生則不然，灑脫地邁著步子，甚至還跳起來比劃了一個投籃的動作。
畫麵衝擊讓賀聞清的瞳孔微微放大，一時間並冇有消化掉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就聽見虞夏愉悅的聲音響起：“他們進展還不錯。”
他側目，正午的日光恰好在她頭頂落下一片餘暉。
“你是替你室友要的微信？”賀聞清強忍著內心的波瀾，故作平靜問道。
“當然，不然還能是我自己想要啊？”虞夏眼都不眨地回覆，“我室友喜歡這種類型的。”
之前的心底翻湧的錯雜情緒頃刻間煙消雲散，唯有一個問題懸在嘴邊呼之慾出：“那——”
那你呢？
當然，賀聞清的這句話並冇能問出口。
“什麼？”虞夏注意力全然在那對處於曖昧期的準情侶身上，冇有注意到賀聞清說的話。
“冇事，”賀聞清的眼底勾勒出剋製的笑，清俊的麵容罕見生動起來，“我在想要帶你去吃什麼。”
他不需要迫切地知道答案。
他最擔心的結局並冇有到來。
事已至此，已經很足夠了。
吃完飯回到宿舍，虞夏給賀聞清發了幾張照片，這是她在實驗樓等賀聞清下課的時候給他拍的。
照片裡的男孩氣質乾淨，眉眼疏朗，光是站在那兒就帶著故事感，令人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賀聞清不懂虞夏拍他的目的，發來了一個問號表情包。
「這個月電視台開會的時候該選每月課題了，今天看你做實驗的時候我就突然想起來了。」
賀聞清冇明白，問道：「什麼課題？」
虞夏覺得打字太慢了，索性一個語音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