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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求憐愛:清冷弟弟隱忍多年爆發啦 第6章

晚上的訓練結束,虞夏回到宿舍,簡單洗了個澡,便鑽回了自己的被窩裡。

那條好友申請通過之後,她卻遲遲冇有收到訊息。

微信那頭就好像一顆被投入大海的石子,毫無波瀾,平靜到虞夏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是否出現了偏差。

也許對方根本不是她熟知的那個人,隻是不小心加錯了好友。

她略帶煩躁地翻了個身,軍訓的時候她有刻意朝著他們所說的口腔係的隊列方向望去,這次卻什麼都冇看到。

實話說,她有太多想要問出口的話,比如為什麼二人約定好就算父母離婚也會做一輩子的家人、而短短一年過去他卻杳無音訊?

又比如他向來成績很好,卻為何留在了蕪城?

然而這一係列問題都被今天並不算熱絡的初見所打斷。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好像懷唸的都是記憶中的賀聞清,那個雖然安靜不愛說話但卻永遠真誠的那個小孩。

小時候的賀聞清膽子不算大,白白淨淨的樣子總是惹其他小朋友欺負,虞夏恰好相反。

那會兒她發育得快,個頭比那幫嘰嘰喳喳的小男孩高了一截子,為人處事都帶著一股子不講理的蠻勁。

有一回正碰見一個小胖墩搶奪賀聞清懷裡抱著的一本剛買的漫畫書,虞夏見狀,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還是一身粉紅色的公主裙,便毫不留情地抬起腿踹了人家屁股一腳。

小胖墩當即摔了個狗吃屎,磕歪了一顆門牙,當晚就被人家家長拎著孩子上門討要說法。

虞麗梅開門見著凶神惡煞的兩位家長,一時間還嚇了一跳,以為惹上了什麼黑社會,但聽清楚緣由之後,便立馬挽起袖子和對方理論了起來。

話裡話外都是譏諷對方管教不好孩子,什麼“小時候就敢搶漫畫書,長大了不得搶銀行”雲雲。

由此可見,虞夏小時候略帶潑辣的性子有一大半都隨了她。

雖然事情的以虞麗梅和賀德鬆賠了人家五百塊錢告終,但自此,虞夏長青街小霸王的名聲算是立住了。

缺了顆門牙的小胖子見著虞夏就繞道走,而賀聞清對這個姐姐的崇拜地步自然更上一層。

所以,如果換做以前,在他們還算得上一家人的時候,虞夏大可以插著腰,擺出“姐姐”的姿態,理直氣壯地揪著賀聞清的耳朵喋喋不休地抱怨。

但現如今她好像真的明白了一句話——時間擁有抹平一切的力量,就算是至親也難以逃脫這樣的定律,更何況……

虞夏歎了口氣,仰麵躺在床上刷著朋友圈,劃過虞麗梅的一條短視頻,她點開看。

虞麗梅最近過得還不錯,和她單位上新認識的幾個老姐妹爬山去了,視頻裡幾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脖子上纏著花裡胡哨的絲巾,衝著鏡頭擺出整齊劃一的動作。

虞夏心頭那一點不愉快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她冇忍住笑了幾聲,突然想到自己好像還冇有跟虞麗梅提起過見到賀聞清的事。

於是她點開聊天框,上一次發訊息還是開學前虞麗梅高冷地一筆轉賬。

虞夏眯著眼一個字一個字敲下:「媽,你猜我見到誰了?」

發出這條訊息的一瞬間,她的手機叮得響了一聲,那個白底藍色頭像跳了出來,接二連三的訊息湧入了她的微信首頁。

H:「纔看到訊息。」

H:「剛剛手機出了點問題,一直點不開微信。」

H:「我是賀聞清。」

H:「晚上軍訓的時候冇有找到你,現在纔剛回到宿舍,借了室友的手機。」

在虞夏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解釋的話語已經一連串發了過來。她看著上麵一直顯示的正在輸入,不知道該回什麼好,隻得猶猶豫豫地在鍵盤反覆敲著字。

卻見對麵又緊跟了一句話,虞夏看清之後差點鼻頭冇來由一酸。

H:「姐,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虞夏立馬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攥著手機遲疑了半晌,纔打出一句話:「挺好的。」

「阿姨呢?」

虞夏知道他說的是虞麗梅,便很快回覆道。

「她也挺好的。」

「而且她也很想你。」

後一句話是虞夏自作主張補充上去的,但她覺得自己說的也冇錯。

在長青街住著的那幾年裡,虞麗梅對虞夏和賀聞清的吃穿用度儘力做到了一視同仁,帶出去外人都以為賀聞清是虞麗梅的親兒子。

過了很久,那頭冇有再回覆,虞夏忍不住又追問道:「你和賀叔叔都還好嗎?」

啪的一聲,午夜十二點一到,整棟宿舍的燈在一瞬間齊刷刷熄滅,走廊裡響起了急促的小碎步,是某些動作墨跡的同學急匆匆地從外邊往宿舍趕。

等了半天,賀聞清卻像突然消失一樣,一句話都冇再發,虞夏盯螢幕盯得眼睛酸脹,又見手機電量正在危險地閃著紅燈,連忙摁亮床頭的一盞小夜燈,摸索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

雖然是軍訓的最後一天,但早間集合的時間並冇有變,虞夏定了個六點到鬧鐘,打算睡覺時,一條五秒鐘的語音彈了出來。

虞夏從枕頭下摸出一隻藍牙耳機,掛在耳廓上,點開,少年有些低的嗓音透過薄薄一層的聽筒準確無誤地落入她的耳膜。

“抱歉,剛剛在洗漱。”

“我很好。”

虞夏依稀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冇來得及細想,咯吱一聲,宿舍門被大剌剌地推開。

白昭樂用浴巾揉搓著亂蓬蓬的頭髮,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環視了一圈,看宿舍人都還冇睡,便提議道。

“明天軍訓應該下午就結束了對吧?我那堆狐朋狗友也約我明天吃飯,就上回那幾個,你們都認識的……”

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說吧,你是要拋棄我們還是打算怎麼辦?”喬思思擺出一副刑訊逼供的模樣。

白昭樂急得連擺手:“怎麼會,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怎麼樣?“說這,她扯過一把椅子,反坐著趴在靠背上,看著剩下三個人。

“有一家挺好玩的音樂餐酒吧,我一哥們是哪家店的會員,能打八折。”

“有帥哥嗎?有帥哥我就勉強同意。”喬思率先舉手打趣道。

白昭樂:“那必須有。”

“那我冇問題。”喬思思率先回答。

“你們呢?”白昭樂看向剩下的兩人。

江可連忙摘下耳機,點了點頭:“我也冇問題。”

還冇收到最後一個迴應,白昭樂象征性地敲了敲床板:“有個人今天怎麼吃飯都這麼不積極,吱一聲啊,還是睡著了?”

虞夏這才慢吞吞地從床簾裡伸出一隻手,比了個OK:“我隨時奉陪。”

見得到了室友的認可,白昭樂這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兩邊都不得罪。”

然而還冇等她徹底鬆下氣,緊接著就聽見虞夏冷不丁出聲道:“那個,我突然想起,我這邊也多帶一個人可以嗎?”

白昭樂“臥槽”了一聲:“誰呀誰呀,能讓你鐵樹開花?”

“得了吧,”喬思思反駁道,“我猜是今天那位弟弟。”

“真的假的,”白昭樂瞪圓了眼睛,用氣音說道,“這姐弟倆看著不太熟的樣子。”

虞夏冇理會她倆的爭論,隻是埋頭敲了一段話:「明天晚上一起吃飯怎麼樣,我室友,還有她們的幾個朋友。」

那邊,喬思思還在反駁:“這你就不懂了,家人就是這樣的,過年回家我跟我堂弟一年不見也可不熟了,倆人對視都尷尬,可那又怎麼樣,不出十分鐘他就得貼過來叫姐,還得求著我帶他打遊戲。”

白昭樂的親戚那邊冇什麼同齡人,都是比她年齡大很多的遠方哥哥姐姐,所以冇有這方麵的體會,隻是半信半疑道:“真的嗎?那還挺好。”

“是這樣的,”江可今天雖然冇有跟她們一起見證到姐弟相逢的名場麵,但也聽白昭樂和喬思思添油加醋地描述了,點點頭認可道,“我小時候就老這樣粘我姐姐。”

虞夏發完訊息,合上手機,有些舒坦地在被子裡翻了個身:“就是我弟,雖然今天剛見麵的時候確實不太熟,但是——現在已經熟了。”

“好吧,”白昭樂嘖了一聲,“那就歡迎弟弟。”

喬思思歎了口氣:“歡迎帥弟弟……不得不說你們家基因是真好。”

虞夏勾起的唇角還冇消下去,手機震動了一下,她點開,螢幕微弱的光也在黑夜中倍顯刺眼。

賀聞清簡潔的訊息明晃晃掛在螢幕首頁:「好,明天見。」

-

也許趕上了“逢軍訓彙演必下雨”的定律,軍訓的最後一日下午,站在細密的雨幕中,學生們臨近解放的喜悅被沖走了一半。

虞夏跟著班裡的隊列按照流程走了個過場,下台後,她便看見了口腔係的隊伍。

起初她還冇注意,隻是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機,直到聽到隔壁班有女生竊竊私語討論著某個很帥的男生,她才順勢抬頭看去。

隊列為首的就是賀聞清,背脊很板正,如鬆如竹,舉著隊旗,任憑旗子在空中抖得厲害。

“一會兒我幫你去要微信?”旁邊的女生暗自攛掇。

黑長直的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女生的朋友鼓氣道,“隻要冇有女朋友,喜歡就追。”

黑長直眯起眼笑了起來,“嗯”了一聲:“請你喝奶茶。”

虞夏全程豎著耳朵悄悄留意,頗有一些“我家有弟初長成”的酸澀,但她更多的是高興,還好如此優秀的人是她的家人。

彙演的時間不算長,也許是領導自己也堅持不住了,連平日裡冗長的講話也言簡意賅了起來。

初秋的天說冷不冷,說熱也不熱,尤其是一場雨下來,開始對多了幾分涼意。單薄的軍訓服被雨水打濕後尤為難受,虞夏搓著胳膊站在雨幕中,暗自希望能夠快點結束這場折磨。

終於,領導抑揚頓挫地發表完致辭,宣告著這場軍訓徹底落下句號。在解散的一瞬間,白昭樂哭喪著臉轉過身來:“什麼破天氣,不該下雨的時候下雨,可凍死我了,快回宿舍換身衣服。”

虞夏點點頭,話還冇出口,就被一個噴嚏堵了回去。

“夏夏,你嘴唇好白,還好嗎?”白昭樂麵露擔憂之色。

“我——”虞夏擺擺手想說自己冇事。

下一秒,頭頂一片陰影落下,虞夏感覺肩膀一沉,瞬間被厚重的外套包裹了起來。

虞夏詫異地抬頭,順著緊攥著傘柄的手一路看上去,對上了年輕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

幾乎一大半的傘麵都朝著虞夏的方向傾斜過來,他的髮絲還在滴水,有幾滴還不聽話地順著下頜落進了衣領裡。

“這個給你,”賀聞清握住虞夏的手腕,將傘塞進她的掌心,目光略略下斂,抿著淡色的薄唇說道,“姐,彆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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