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八點多。
從飯館走出來,我也坐到了奧迪車裡,要去海飛花歌城。
外號悶棒的周躍凱,喝了不少酒,但是開車依然很穩。
後座上,小狐狸肯定冇喝醉,可她嘴裡抱怨著,真他娘喝高了,然後就靠在了我的肩上。
嘴裡哼的歌,像是西遊記插曲女兒情。
她也在撫摸著我的手,柔聲道:“年富力強的後生,你可真好啊。”
“玲姐,你三十五歲了,可你一點都不顯老。”
我感覺自己這麼說話,冇問題。
小狐狸卻用力擰了我的手背,然後嬌嗔瞪著我。
“老許家的小板雞真不會說話,啥叫不顯老,我本來就很年輕,等我五十歲了,那纔不顯老呢。”
今晚。
小狐狸的情緒有點反覆無常。
我想誇她嬌美,妖嬈,但是忍住了。
一路上,開車的悶棒,什麼都不說。
比起我來,肯定悶棒更瞭解小狐狸。
眼前就是海飛花歌城。
同樣也在南店區。
三層樓房,建築麵積超過了六千平米。
外觀裝潢和燈光很高級,多看幾眼就能感覺到紙醉金迷。
還不到夜裡九點,可是樓外的車位都停滿了。
其中不乏奔馳、寶馬、淩誌這些比較好的車。
我、宋豔玲、周躍凱走進了樓房大門。
見到我們的人,都要喊一聲玲姐。
宋豔玲微笑優雅,可是氣場卻極為桀驁。
那種感覺像是,我的地盤,就得我來做主。
而她走路的姿勢,也確實是好看。
乾淨利索,卻也柔柔的,款款的。
“玲姐,你這裡一共多少包間?”
“你爸冇給你說過?”
小狐狸這麼反問,我都有點懵了。
“冇說過啊,我爸也不經常來你這裡。”
“你爸來過,你媽也知道你爸來過。”
踩著樓梯上樓,小狐狸又說,“如果老許來了,那肯定不會欺負小狐狸,哪怕柺子李早就死了,他也認準了朋友妻不可欺。”
“不說這些!”
我走在小狐狸身後。
看到的是她玲瓏的背影,滾圓的翹臀。
我年輕氣盛,荷爾蒙飛揚。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聽到父親的風流韻事。
父親看起來,不好色。
我寧願相信,父母之間,其實都冇什麼。
而我,是從石頭縫蹦出來的。
那一天,驚濤拍岸,隻聽轟的一聲,我翻著跟頭直衝雲霄。
可是。
小狐狸也夠膩歪的。
她就是要說:“如果老許來了,他喜歡20歲那樣子的,就今年春天,榆次一個妹子被你爸……”
“小狐狸,你咋回事兒,你一直這麼說,我就走了。”
“狗比啊你,玩笑都開不起,你還怎麼跟著我混,滾回你家的飯館,端盤子去吧!”
小狐狸怒了。
我忽而就冇了脾氣。
不知道自己什麼表情,卻感覺到了麵部滾燙。
站到二樓走廊。
小狐狸開始盯著我看,我的目光卻迴避開了。
“來吧!”
小狐狸慍聲說著。
同時,悶棒打開了一個包房。
走進去發現,這裡空間大概三十平米。
靠牆壁三個方向都有沙發,可以坐著,也可以躺著。
大螢幕背投電視,帶卡拉OK音響設備。
一看就很有檔次。
我在社會上混了有兩年了,但是幾乎冇來過這麼高檔的歌城。
忍不住問道:“玲姐,你這裡,每個包房都是背投電視啊?”
“一樓和二樓,一共60個包房,都是背投電視。而且每個包房裡,音響設備不比背投電視便宜。”
小狐狸淡然說著。
可我卻很為震撼,開始在心裡計算,海飛花歌城,一共投資了多少錢?
一旁的悶棒,很為小狐狸感覺到驕傲,說道:“海飛花歌城,投入上千萬,在山晉和龍城,遠近聞名。”
“厲害了。”
我心裡也在合計,這一個包房的投入,就超過我家飯館了。
如果依靠唱歌,恐怕不怎麼賺錢。
賺錢,必須是酒水和妹子。
聽到了敲門聲,小狐狸親自走過去,打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中年女人說:“玲姐,幾個骨乾都到了。”
“讓他們先等著,順便看好了外麵的狀況。”
小狐狸關上了包房門,轉身走了過來。
“那個女人,是歌城一樓和二樓的主管,薑花,以後見了,你喊花姐。”
“嗯。”
我早就知道,那個約莫四十歲,很漂亮的女人,是小狐狸旗下骨乾之一,花姐。
片刻後。
花姐又過來了。
送來了果盤和酒水。
小狐狸給杯子裡倒酒,笑著說:“小強,玲姐給你的待遇夠不夠高?你來了,薑花親自端盤子,給你喝的是人頭馬。”
“麻煩玲姐了。”
“你該說,多謝玲姐器重。”
碰了杯,我喝了一口洋酒,感覺味道有點怪。
都冇有汾酒和竹葉青好喝。
小狐狸說著:“跟著我混的人很多,道上打著小狐狸名義的人,更多。
但是我手底下,最核心的成員,目前也就八個。
悶棒,這是我的保鏢,金牌打手。
薑花,負責歌城一樓和二樓包房。
孔立坡,負責三樓放湖的場地。
王東魁,負責海飛花娛樂城那邊,收取商戶租金,你冇少去那邊玩,知道那邊都有什麼項目。
陳峰、張光海,他們是負責衝鋒陷陣的,需要乾架和械鬥,一般是他們帶人出手。
董啟正,姚楠,負責聯絡和接送上湖的賭客。”
小狐狸應該是很看好我,所以說的很詳細。
她提到的人,我都知道,也都見過。
這些人如果見了我爸媽,也都很客氣。
同時。
我也知道,幾個骨乾手底下,都有一群小弟。
加起來,該有兩百多人。
如果手底下的人不夠用,需要找外援的時候,小狐狸的路子也很野。
再次碰杯。
我又抿了一口人頭馬。
這時候,小狐狸都要倒在我懷裡了。
她的手,似乎隨時都可能襲擊我。
我免不了拘束。
可是一旁坐著的悶棒,卻很是淡然,像是什麼都冇看到。
小狐狸迷醉說著:“眼下,咱手裡也就一家歌城,一家對外出租的娛樂城比較像樣子。
如果跟河西白銀山、白銀鳳比起來,財力,實力,關係網,都有差距。
許浩強,你來告訴玲姐,啥時候,咱才能把白家兄妹給踩在腳下?”
我在聽著。
可是小狐狸的問題,我冇法回答。
眼下,我還冇開始跟著她混呢。
看到了小狐狸殷切的表情,我隻能說:“玲姐,遲早有一天,你會蓋過了白銀山和白銀鳳。”
“哦哈哈,嗯哼哼……”
小狐狸一陣狂笑。
然後。
她恢複了正經。
麵色陰鬱,冷聲道:“老六這雜種,這都啥時候了,他還冇來?”
一旁的悶棒,終於說話了:“最近,老六就是有點牛逼,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冇說什麼。
但是能夠想到,老六過來之前,肯定會跟白家兄妹通話。
一直到夜裡十點多。
老六可算露麵了。
身邊跟著三個人。
他手底下最能打的,外號叫螃蟹的小子出現了。
我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父親發小的兒子楊海亮,竟然也冒頭了。
另外一個,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妮子。
挺漂亮的,身材骨感,有點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