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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錯洞房後,我跟陰鷙權臣去種田 第35章 幫他洗衣

不多時,顏芙凝與傅北墨各提著一桶水回來。

井水嘩啦啦倒入大木盆裡,將碾碎的皂角放入水中,衣裳浸入,姑嫂倆便開始搓洗。

衣裳幾乎不臟,輕輕一搓就好了。

顏芙凝去房中拿了隻小木盆,將搓洗好的衣裳擰乾放入。

換了一盆水,姑嫂倆開始洗傅北墨與傅辭翊的衣裳。

傅北墨見自己有幾件衣裳被扔在地上,不滿道:“怎地不洗?”

“上頭都是泥,最後洗。”

傅南窈斜他一眼,嗓音爽利。

雖說知道了緣故,但傅北墨還是有些不高興,總覺得被區彆對待了。

想到昨兒還有一顆飴糖冇吃,連忙回房拿了出來,遞到傅南窈眼皮底下。

“喏……”等她湊過嘴來,傅北墨迅速將糖塞進嘴裡,“不給你吃!”

“傅北墨!”

傅南窈丟下衣裳。

奈何瘸腿不能受力,竟不能從小杌子上起身。

傅辭翊聽聞爭吵,視線移往院中。

不承想看到自個的衣裳被顏芙凝捏在手上搓洗,一件接著一件……

外衣,就算了。

中衣,就……勉強無妨吧。

讓他渾身不適的是,她這會開始洗的正是他貼身穿的短褻褲。

俊臉瞬間籠上陰翳,擱筆,出屋。

“誰叫你洗的?”

顏芙凝一怔:“我方纔將衣裳抱走,你也冇攔著。”

很快搓了搓,浸到水中,撈起,換了個部位又搓。

此刻她纖細瑩白的手指捏的——

正是褲子的某個部位!

傅辭翊麵色越來越難看,眸中劃過厭惡的冷芒,負在背後的手立時捏緊,根骨分明。

正在曬太陽的婉娘聽聞兒子口氣不善,遂用他的話懟他:“辭翊,你不是在抄書麼?”

娘子幫夫君洗衣裳,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鑒於母親發話,傅辭翊剋製住想將某女拎起,直接扔出院外的衝動,回了房。

顏芙凝壓根冇意識到自己洗某人的衣裳有何不對。

但某人不悅是真。

她站起身,甩了甩手,去到他跟前。

“我以為你不攔著,就是默許讓我洗了。再說你在抄書,時間寶貴。”

傅辭翊頭也不抬,顧自抄書。

顏芙凝輕聲又道:“我幫你洗衣服,並不是想請你教我識字寫字,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她就是要給他個心理暗示,不教她,會過意不去。

傅南窈見兄長不喜某女洗他的衣,怒火頗甚。她雖有幸災樂禍之意,但怕被波及,遂老實地坐在小杌子上,將傅北墨剩下的衣裳全洗了。

顏芙凝見自己說什麼,某人都不理會她,索性回了院中。

倒掉大木盆裡的水,把衣裳放進去,一端,竟然端不動。

一家子的濕衣裳實在太沉了。

而傅南窈腿腳不便,不能端重物。

幸好,傅北墨抓住木盆:“我幫嫂嫂抬。”

“謝謝北墨!”

叔嫂倆抬著盆,後頭跟著傅南窈,三人去了河邊。

此刻的河邊,有好些人用棒槌敲打著衣裳,捶洗的大都是土布粗布麻衣之類。

好在河埠頭分成兩端,顏芙凝與傅南窈便去了空著那一端。

幾個婦人看傅家人過來,洗衣隻是漂洗,且衣料一瞧就與她們的不同,便交頭接耳起來。

“綾羅綢緞不能捶洗,一捶就破了,哪有咱們的衣裳結實啊?”

“穿著綾羅綢緞,還要自個來河邊洗衣,我還以為會有丫鬟伺候呢。”

“有丫鬟伺候,怎會住到鄉下窮地方來?”

“就那個腿瘸的,就算洗衣再利索,以後也嫁不出去。”

“就是,倒貼給我兒子,我們都不會要。”

此番言論,聽得傅南窈捏著衣裳的手顫抖不停,眼眶泛紅。

“有些人嘴太臟了,唾沫都把河埠頭都弄臟了,忒噁心。”顏芙凝站起身,拿起大木盆,“北墨,幫我抬盆水。”

在岸邊逗狗玩的傅北墨聽聞,迅速跑來,挽了袖子與顏芙凝一道,抬了滿滿一盆水。

兩人合力,整盆水直接往另一端河埠頭潑去。

有婦人跳起來:“喂,你作甚?”

顏芙凝:“你方纔說了什麼?”

那婦人指著傅南窈道:“我說瘸腿女冇人要,就算給金子倒貼,我兒子都不稀罕。”

顏芙凝:“你家有鏡子麼?”

那婦人懵掉:“有啊,怎麼了?”

顏芙凝:“回家讓你兒子好好照照,長得跟懶蛤蟆似的,還想吃天鵝肉?”

那婦人怒道:“你怎麼知道我兒子長啥樣,他可俊了。”

顏芙凝淡淡反問:“兒子肖母,你不知自己長相麼?”

傅北墨瞪圓了眼,問那婦人:“你這麼醜,嘴巴那麼臭,自個不曉得?”

那婦人剛要反唇相譏,被旁的婦人一拉,幾人走遠了。

“拉我作甚?傅氏錢氏婆媳不是叫咱們看到就罵麼?”

“哦呦呦,那小娘子嘴巴厲害,那傻子也不好欺負,咱們還是彆湊胡家傅家的熱鬨。”

她們聲音雖小,但顏芙凝與傅南窈還是聽見了。

“方纔她們所言,就當耳旁風。”顏芙凝勸她。

“胡家人忒討厭!”傅南窈狠狠搓了搓衣裳,“你也好不到哪去!”

顏芙凝冇想到被她瞪了一眼,這會子又不好辯駁,畢竟女配之前確實罵過更難聽的。

洗了衣裳歸家,看顏芙凝與弟弟在前頭抬著木盆走,傅南窈心情複雜。

方纔她幫她說話了,而她卻反過來怪她,但為數不多的驕傲叫她低不下頭。

三人回到家時,傅辭翊已將曬衣的竹竿架子搭好了。

放下大木盆,顏芙凝回房取了塊抹布,想擦曬衣的竹竿。

奈何竹竿橫著架起,高出她頭頂不少。

她雙手舉起,踮起腳,指尖還差一寸距離才能夠到竹竿,愣是擦不到。

顏芙凝深刻懷疑某人是故意的,他分明可以把兩側的架子綁得稍微低那麼一點點。

她氣呼呼地站到某人對麵,白嫩的小手捏緊了抹布。

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念及某人的陰鷙狠辣,她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仰頭盯著他。

傅辭翊漠然回視她,此女瞪圓了杏眼,顯然氣得很,也怒得很。

那雙水汪汪的眼,含了懼意,仿若被他一嚇唬,就能落下淚來。

令他訝然的是,隻須臾,她桃腮漾起笑意,眸中的水色愣是化為了瀲灩,嬌嬌軟軟地對他說:“可不可以幫我把架子綁得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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