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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為聘,七魄為禮 第19章

認認人?

怕不是來認認她的吧。

樓雲川來的倒不算早,比殷問酒設想中還要有定力些。

他這個名不正言不順世襲而來的爵位,真要辯個結論,是可以被剝奪的。

就算他是樓家長子,但說到底生母不詳,不是正妻所出,是可以從族譜內糾正嫡庶的,無非就是樓府麵子上難看些罷了。

“溪羽。”

溪羽推門而入,“小姐,吵醒您了?夫人說了,您在這院子裡怎麼開心怎麼來,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殷問酒接過她手中的溫水,喝完後才說:“自然是要去的,聽說了這麼久,我也挺好奇隔壁院的人。”

在樓家住了十來日,兩邊府裡的人殷問酒早已聽了個明白。

樓家這樣的侯爵府,子嗣確實單薄。

樓老太爺樓羨中僅得二子,樓雲川為長,世襲爵位;樓禮承為次,書讀得不錯,年紀輕輕便中了進士,後托著老侯爺的關係進了戶部。

大房娶肖氏肖司英,得一子樓知也,一女樓蘭。

二房娶王氏王弗雲,得一子樓還明。

不知是受樓羨中的影響還是如何,兩人都隻娶了正妻,並未納妾。

按理來說這樣的冇有嫡庶之爭,子嗣頗少的家族關係應該更為親近纔對。

殷問酒坐在梳妝檯前發愣,思量著如何才能從樓雲川處瞭解到更多內情。

“小姐,小姐?”

殷問酒回過神來,“嗯?”

溪羽手中拿著一個首飾盒子,“奴婢想問您,今日要不要帶些頭飾呢?”

這些都是王氏送來蘇合院的。

“王弗雲為什麼隻有樓還明一子呢?”

溪羽已經習慣她對誰都直呼其名的大膽,“聽年紀大些的媽媽說夫人身體不太好,生二爺的時候就頗為不順,二爺還自孃胎帶了眼疾……”

可王氏的麵相看著並不是福薄之人。

殷問酒擺了擺手,她還是寧願素著。

等她慢條斯理的用完早飯後,還不見藍空桑的身影。

“空桑呢?”

“藍小姐和王前還有獻王身邊的一人一同躍牆出去了。”

左右還在樓府,樓雲川就算有一百個懷疑也不能對她怎樣。

殷問酒拿熱茶漱了口,“走吧,去見見樓雲川。”

兩人上前廳時,樓家兩家人各坐一邊,到了個齊全!

左側首位坐著樓禮承,下位王弗雲,樓還明。

右側首位坐著樓雲川,下位肖司英,樓知也,樓蘭。

殷問酒毫不遮掩的打量著樓知也,樓家人裡也隻有這個大爺,她冇見過了。

聽說樓知也算個練家子,做著什麼指揮使。

眼下看著,他的五官,氣度對比樓還明來說都顯得更加英挺。

樓府父子倆,從文。

侯府父子倆,從武。

王氏熱情依舊的招呼著,“問酒來啦,快坐。”

殷問酒朝她點了點頭,坐在樓還明的另一側,這下兩方隊伍纔算對的整整齊齊。

樓三小姐的白眼恨不能翻到天上去,這女人乾什麼盯著她哥哥這般看,毫不知羞!

場麵靜了一瞬,肖氏先打破沉靜道:“侯爺,這位殷姑娘便是救回婆母性命的小神醫。”

樓蘭藉著話口道:“再神也不過是個鄉野丫頭,不知禮數,見到長輩不先問好的?”

樓雲川這才把目光轉向殷問酒,他神色很淡,看不出心思。

昨晚見樓雲川時蒙著他的眼,現下對上才覺得此人必定深不可測。

“我冇有亂認親戚的毛病。”

溪羽站在殷問酒身後,手指都絞緊了!

這個表小姐,真真是不一般的。

“蘭兒,殷姑娘是你祖母的救命恩人,不得無禮。”

樓雲川的語氣並不凶,但自然而然的給人一種威嚴。

樓蘭白眼也不敢翻了。

“我們今日前來,一是為看望母親,二是為感謝殷姑娘,不過方纔見了母親,她卻認不得人了,不知是何緣由呢?可還有康複希望?”

殷問酒回道:“有。”

樓雲川:“可有什麼是本侯能做的?”

殷問酒:“有。”

“老太太是自閻王殿搶回來的人,丟了魂,你同樓禮承作為老太太最親近的兒子,需在廟內為老太太求得七日安魂法。”

樓禮承:“這是自然,求得七天後母親便會清醒了嗎?”

樓雲川的目光再次打量著殷問酒,並不出聲。

殷問酒:“侯爺認為我在說胡話?”

樓雲川:“自然不是,隻是冇想到殷姑娘不止醫術精湛,還通曉魂魄之事。”

殷問酒:“技多不壓身。這兩個黃符上記著老太太的生辰八字,七日祈福安魂,每日不少於兩個時辰,你們必隨身攜帶方能奏效。”

溪羽接過兩道疊好的黃符,送上主位。

樓禮承接過便放進了衣襟內,“兄長,自明日起便為母親祈福吧。”

樓雲川拿著黃符點了點頭。

殷問酒送出了符,正準備起身走,樓雲川叫了她一聲,“殷姑娘。”

他直視著殷問酒,“我們之前見過嗎?”

殷問酒搖頭,“冇有吧,我不太能記人。”

“那姑娘為何剛纔進門,隻注意了知也一人呢?”樓雲川把黃符擱在了茶杯邊,“夫人和蘭兒你已認識了,我和知也同你都是第一次見。”

樓雲川的那股子威壓讓人感受明顯,但他壓不到殷問酒。

聽樓雲川這麼說,樓蘭無聲的點頭,樓知也的目光也掃了過來。

殷問酒在看誰,樓知也作為當事人的感受自然最深。

她打量的**,絲毫冇有女兒家見到外男的嬌羞。

樓知也這一眼,正好和殷問酒對上,她目光移也不移,嘴邊扯起淺笑,“侯爺你說呢?我十八的姑孃家,不看樓知也,看你做甚?”

眾人驚愕不已。

這哪裡會是一個大家閨秀能說出來的話!

“殷問酒!你知不知羞啊!我大哥豈是你這樣的鄉野丫頭配肖想的!”

王氏聽著不樂意了,這丫頭一口一個鄉野丫頭,究竟是誰冇了禮儀教養。

“我家姑娘哪一點配不上了?長了眼的誰看不見我姑孃的好樣貌,好才學!被這樣的姑娘看一眼怎麼了,知也你得高興。”

樓還明也聽得難受,“我家小妹隻是性子直爽,大哥彆多想。”

意思是,看你一眼就是看你一眼而已,可彆上趕著自作多情。

被人維護的感覺極好,殷問酒連口不用開。

她這才站起身,看向那放在桌上的黃符,“忘了和兩位說,祈福最忌心不誠。”

……

一行人回侯府的路上。

樓雲川:“今日怎未見你們所說的女侍衛?”

肖氏回道:“不清楚,但她那侍衛定是會功夫的!”

樓知也:“父親懷疑……”

昨日是樓知也在偏院發現的樓雲川。

他疑惑道:“這個殷姑娘,為何緣由?”

樓雲川搖頭,“你也算是兄長,有機會,帶她在上京城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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