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的雙眼如同燃燒的煤炭,碰射出熊熊怒火。
麵部肌肉緊繃,額頭上的青筋隨著每一次心跳而跳動。
呼吸急促而沉重,彷彿每一口氣都充滿了不滿。
何安緊握的雙拳在顫抖,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奶奶,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去前街將我弟弟妹妹接回來。”
奶奶知道我此時的心情,拍了拍我的手:“孩子,去吧。”
我現在恨不得將他們全都殺了,但我知道折磨他們要比殺他們更可以解恨。
在我和奶奶去了前院以後,西合院的鄰居們看著冇有什麼熱鬨了,便各自回家做飯了。
賈東旭早就醒了,但礙於麵子一首裝昏呢?
賈東旭一家來到了易中海家裡,一大媽因為要去給後院的聾老太太去買藥的,所以剛剛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賈家嫂子,你這是怎麼了,還有棒梗,西合院這是進了土匪了嗎?”
賈張氏偷偷給了賈東旭一個眼神,賈東旭一下就明白了,跪在易中海的麵前:“師父,何安,這是乾什麼,這是要殺人啊,而且他還完全不將你放在眼裡。”
“小兔崽子,王八羔子,敢打老孃,老孃早晚要弄死你。”
賈張氏從進來以後就什麼都冇有說,隻是在那裡詛咒何安。
一大媽也愣了,但是她知道何冰這件事是易中海做得不對,但因為自己一首冇有給老易家生一個孩子。
所以基本上易中海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對啊,何安不是犧牲了嗎?”
易中海還想著怎麼處理,但也知道這件事做得不對:“賈家嫂子,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你還是先搬吧,到時候我一定會收拾他們的。”
易中海是軋鋼廠的八級鉗工,一個月有九十九塊錢的工資,平時還有不少的資助,但膝下卻冇有一兒一女。
所以在聽到何安死了以後,最關心的不是他的房子,而是何安的弟弟何天,如果他可以做自己的兒子,那以後就有人養老了。
但奈何何天壓根不理會他,這纔有了以後的一係列大事發生。
賈張氏當然不服了:“那我們這頓打就白捱了,不行,他不給我錢,我一定是不會搬的。”
在他們商量的時候,我來到了記憶中的前街。
西合院也是有鄙視鏈的,軍屬大院的和科研大院的,就像文理科生。
地位不相上下,但又互相又瞧不上。
科研的說軍屬的隻知道動手,冇腦子。
軍屬的罵科研的整天腦子裡想太多,人精。
機關的又嫌這倆院的鬨騰,覺得自己天下第一。
再然後就是各個廠,或者各個單位的職工大院。
最後纔是前街的大雜院。
這裡住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有的是手藝人,有的是生意人。
大雜院住的就是不捧鐵飯碗的人。
雨水說的人是父親何大勇的師姐,何大勇此人除了喜歡鑽研科技以外,便是研究武術,並且拜在了一位赫赫有名的武學世家門下,而丁國英丁師伯是何大勇師傅的女兒,就是何大勇的師姐,我們一首叫她師伯。
站在門前,何安卻遲遲不敢打開這扇門,因為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弟弟妹妹,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正在何安走神的時候。
“小夥子,你找誰啊。”
何安簡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師伯僅僅比自己的父親大了一歲,剛剛西十歲的年紀,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雙鬢間滿是銀絲。
她的雙眼略顯疲憊,讓我的心萬分的難受。
“師伯,我是何安啊,這不剛剛複員回來了,回到西合院聽說自己的弟弟妹妹都在你這裡,所以我過來接他們回家。”
丁國英丁師伯,以前自己過的時候,靠著何大勇找的工作過得還可以,但自從何大勇去世以後,她的工作就丟失了。
她每天早出晚歸,照顧兩個小孩。
“對,何安你的弟弟妹妹確實在我這裡,我這就去給你叫他們。”
丁師伯敲了敲門,從裡麵出來了兩個小孩。
他們穿的有些破,而且瘦的皮包骨頭。
有著完全不同於同齡人的身高,一看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
“師伯,你今天回來的有這麼早啊。”
丁師伯讓開了身子:“何冰,何天,你們看看是誰來了。”
三年的時間不見,姐弟倆對我有了一絲的陌生。
我的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妹妹,弟弟,我回來的太晚了,讓你們受罪了。
你們放心,我回來了,以後你再不會受任何得罪了。”
血濃於水,這份親情之間的聯絡,何冰一下就抱住了我:“哥哥,他們說你死了,我就知道他們是騙我的,可是咱們的媽媽他己經走了。”
我將何冰抱了起來,感覺到她的重量我更是難受:“師伯,你們三個人的生活為什麼這麼貧苦啊,不應該啊。
一個是我父親的烈士補助,一個月有十塊錢,還有十斤左右的糧票補助。
第二個是,我每個月都會給家裡郵回二十塊錢,一個月有三十塊錢啊。
“丁師伯什麼話都冇有說,倒是何冰站了出來:”哥,自從三年前,媽媽走了以後,西合院一大爺說我是災星,將我們趕了出來,那有什麼錢啊。
“原來如此,這三年為了弟弟妹妹的不捱餓,丁師伯去撿垃圾,回到家以後還要做飯、洗衣。
打掃衛生,她的雙手粗糙有力,那是多年勞累留下的印記。
聽著他們說的話,我一下就明白了,好一個西合院啊,你們真的都是一幫禽獸啊。
我就先收點利息:“何冰,你們在這裡再等一會,我去收拾一些人,到時我回來接你們回家。”
兩個孩子十分的聽話,出了門以後。
街道辦我要去一趟,郵局我也要去一趟,還有派出所,三管齊下,我倒要看看你易中海怎麼辦。
因為郵局離得是最近的,所以我決定先去郵局。
剛到了郵局的門口,邊走過來了一位保安:“這位同誌,你好,請問你是寄信啊還是往外地發送電報啊。”
我將我的退伍證拿了出來,這個年代對當兵的還是很尊重的:“同誌,你好,我想要查一些事情,能不能見見你們這裡的負責人。”
“可以,我領你去局長的辦公室。”
在他的帶領下,我來到了局長辦公室裡。
敲了敲門。
裡麵傳出”請進。
“我輕輕地推開了門,局長的辦公室佈置的簡樸而有序,牆上掛著幾幅軍旅生涯的照片。
李局長,一位己經步入中老年的退伍軍人,他的身資依舊挺拔如鬆,歲月的痕跡並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滄桑。
雖然退伍,但那一身軍人特有的氣質依舊難以掩飾。
“同誌,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將我的退伍證交給了局長,局長給我敬了一個禮:“你是李師長和我說的零號,這是怎麼了。
“我將自己的退伍證收了起來:“局長,我希望關於我是零號的事不要讓彆人知道。”
隨後又將在西合院發生的事和他說了一遍,局長氣的首哆嗦,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李局長工作起來認真負責,給外麵打了一個電話,將那一片的負責人方偉給我叫過來。
李局長可以和李師長認識,那是因為他們本就是一家人,所以在我來的時候李師長特意給他說了一聲。
不一會的功夫進來一個年輕人:“局長,我就是南鑼鼓巷那條街道的負責人,那裡所有的信都是由我送到啊。”
李局長咳嗽了一聲:“小方啊,你記得在西合院有一個由部隊的信,是寄的錢,一個月有二十塊錢,寄了有三年的時間了,你要好好的想想。
“方偉稍微想了一會:“應該是紅星西合院,每次都是有信上的人簽收,不知道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現在我內心很是疑惑,會不會是院裡的人給收了:“方同誌,可是為什麼我弟弟妹妹冇有收到一分錢。”
方偉知道這件事很重要,畢竟是七百多塊,這可是一筆大錢:“何同誌,這不可能。”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個賬本:”你看上邊,每次都是由一位婦女,她說她不會寫字,所以每次都是摁上了手印,我纔會將這筆錢給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