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夜,珅城紙醉金迷的外灘,就連空氣中都透著金錢的味道。
燈紅酒綠的鴻禧華府萬國建築博覽群中,5號建築頂樓正開著驕奢淫逸的派對。
一輛銀頂邁巴赫停在樓下。
幾分鐘後,所有人目睹了當紅女星被拉上京圈財閥大佬的車。
在閃光燈不停的抓拍下,景稚被強製抱進車內。
“媆媆,你最近很不乖。”
景稚猛的反應過來,她這次玩脫了。
“你乖一點,討好我。”
熟悉又陌生的語氣,不容反抗的命令。
景稚害怕了,她不應該招惹這個能要她命的男人。
***
一年前,南城澄溪。
午後,中式古典酒店區內,一排正往酒窖走的旗袍女孩們手裡都提著一個花梨木酒膳挑盒。
幾個遊客坐在八角亭內小聲議論。
“這是度假區新增的特色麼?”
“什麼新增的特色啊,她們這種職業叫小官兒,是世祿家族對傭人的叫法,全網都知道,你還不知道?”
“不知道,她們來這兒是乾嘛的啊?有世祿家族的子弟來了這邊嗎?”
“你說對了,而且是北城四大頂級財閥家族的子弟,傅、沈、宋、江這四家的。”
“這個我知道!這個度假區不就是傅家所創立的太平海納資本集團的麼。”
“是啊,國內最大最頂奢的溫泉度假區,在古鎮之中占地麵積就達十六萬平方米,園區內除了豪華酒店與天然溫泉,還有非遺街、中式古典合院和現代彆墅,整個度假區還隻是傅家的產業之一。”
“我聽說,這四大家族之間的商業利益縱橫交織、紊而不亂,網上都把他們稱為現代版紅樓夢四大家族。”
“你還真彆說,那可是真正的京圈鐘鳴鼎食家族,祖上世代為官享祿,到了這幾代家族裡從商的子弟多,更是要命的富貴,你數數十個行業裡的龍頭老大,有九個得是這四大家族分支下的。”
這時,又有一排隊列整齊地旗袍女孩提著盛滿鮮果的果罩進了廚司。
“她們怎麼和剛纔那批不一樣?”
“因為她們是果房執事司的小官兒,這四大家族組建的小官兒組織,有六大局和十二司……”
午後,酒店裡充足的陽光照進去濾上奢華的氛圍感,中式包廂充滿古典韻味。
過道裡,茶酒司小官兒們依次站成排,身著錦緞旗袍、髮髻統一標準盤起。
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站在正中間的景稚,墨發雪膚,豐腴修長,五官精緻得不像是素人倒像是明星。
如果這時隨手一拍發到網絡上,恐怕會是爆火到讓人豔羨的斷層之美。
戴著掐絲琺琅胸針的高級小官兒眼中透著精銳,但看向景稚時眼裡的銳厲減少了許多,“你等會兒和她們一起在這個包廂。”
景稚瞳孔放大,“昂?我?”
並不是她嬌氣,隻是聽說這個包廂內晚上要來的是這些子弟裡身份最矜貴的幾位,她擔心自己會弄砸了而已。
“你什麼都不用做,在邊上站著就行。”
“唔……好的。”
吩咐完這件事後,那名高級小官兒便離開了。
被分到和景稚一組的幾個小官兒開始嚷嚷不平。
“憑什麼啊?你纔來一天,怎麼就有資格和我們一起服務公子們?”
“就是啊,我花了好多努力纔到現在這樣,為什麼啊?”
“因為長得漂亮嗎?”
“長得漂亮?我們這一組誰不漂亮?都是從所有隊裡麵挑出來最好看的那個,而且各個都有技藝,她會什麼啊?”
景稚睫羽微顫,壓了一下唇,準備反擊。
忽然,一道女聲出現——
“上麵安排的自有她們的道理啊,你們這樣說話要是被聽到了,說不定明天就要走人。”
聞言,四個女孩麵麵相覷,神色有所顧忌。
她們離開後,景稚轉頭對幫她說話的小官兒盈盈一笑:“謝謝你,淩曦。”
阮淩曦大方一笑,兩邊的梨渦甜甜的,“你不用擔心,等會兒你跟著我就好。”
“嗯嗯。”
“現在冇人,我們先偷偷在包廂的沙發上坐會兒~”
說著,阮淩曦拉著景稚進了包廂。
中式佈局顯得整個包廂貴重典雅,圓轉盤上的玉雕鵝看上去珠圓玉潤,九個席位上早已擺放好一係列的餐具。
包廂內寬敞明亮,坐在沙發上微微轉頭便可從窗外看到外麵的風景。
阮淩曦看了一眼,語氣愉悅:“今天天氣不錯嘛。”
景稚隨著阮淩曦的眼光看過去,目光所及晴空萬裡,還有一道很長的航跡雲。
***
青石板路一眼望不到頭,鎮上古宅庭院深深,小橋流水悠悠。
即便是過慣了奢靡日子的豪門公子,到了這裡也會忍不住端著一杯香檳坐到窗邊觀賞美景。
彆墅區內的九號彆墅,一樓正有三位戴掐絲琺琅胸針的小官兒忙著打電話,而二樓則是他們少爺正在休息的地方。
晚點有一場飯局,坐在窗邊欣賞蔚藍天空的沈硯知撥通了缺席之人的電話。
電話被接通之後,對麵傳來低沉紳士的聲音:“家裡晚輩磨人,吵著要我帶她一起去。”
沈硯知失笑地調侃,“你不要告訴我那個晚輩是照月,我知道她回榮寧王府了。”
電話那邊的京洛市區,鳳鳴路街道兩旁屋舍儼然,清靜古樸下籠罩著一層曆史感。
天氣明媚,榮寧王府對麵的河畔上浮光躍金,路旁的柳樹與槐樹相映,偶有淡香飄搖在風中。
王府南門前,刻有“鴻禧”二字的影壁通體蒼翠,朱門上的匾額氣派不凡,兩旁石獅子口含寶珠,莊嚴宏偉。
整座王府並不作為景點開放,而是如今主人家的私宅,王府的氣派彰顯著主人家的尊貴地位,那是京圈最顯赫的家族。
四大鐘鳴鼎食家族之一的傅家。
名為不染塵的書房內,檀香繾綣得若有若無,坐在古董癭木椅上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壁瓶碎片。
好像這古董壁瓶碎了也冇什麼所謂。
碎片邊的女孩一身香風打扮,從精緻度與身上自帶的貴氣感可以看出這是位財閥家的千金。
但此刻她低著眉,眼神躲閃著坐在書案前的男人。
雖有意避過眼神,卻能看到白日天光照進來時,他的影子映在地上。
一聲清脆的打火機聲響傳來,男人如刀刻斧鑿的側影影子,可以看見有一支菸正被夾在修長的手指上。
下一刻,煙的影子與高挺的鼻梁相交,一團菸圈繾綣地散開。
“小叔,是不是沈六叔的電話呀?他應該是催您出發,要不您快走吧,嘿嘿……”
電話裡傳來熟悉又嬌甜的聲音,沈硯知不自覺跟著那句尾音上揚了嘴角,“還真是她。我不信她會纏著你,她最怕的就是你。”
那邊的男人淡笑了一聲,聽得出來他心情尚好。
沈硯知問:“你三妹妹在這邊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這事你知道嗎?”
男人吸了一口煙,語氣裡有一絲慢條斯理,“既然是驚喜,那就留點懸念。”
沈硯知毋庸置疑地點了點頭,“也是,畢竟隻有你不想知道的,冇有你不能知道的,提前知道總是會讓驚喜程度降低。”
說著,沈硯知抬起手中的香檳杯,優雅地飲了一口,“期待你的準時赴宴。”
菸頭在菸灰缸中撚滅的聲音傳入電話中變成一道微小的“嘶”聲。
男人的聲音從容玩味:“準時?那樣會顯得我太想知道驚喜。”
掛了電話後,坐在沙發上的另外兩家的少爺紛紛看向沈硯知,其中一位問:“他的意思是要晚點到?”
沈硯知並不急,畢竟行事水泄不漏是那個男人所有優點裡最不值一提的。
而他的猜測也實現了,一刻鐘後,一輛銀頂邁巴赫從榮寧王府駛出,前往機場。
那裡有一架已準備好飛往澄溪的灣流G650ER公務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