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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清明斬儘萬物 第三章 縣尊囑托,河神祭祀

“老哥,來三兩麵。”

蘇安說道。

“什麼?

我都七十歲歲了,你還叫我老哥,客官你還拿我打趣呐。”

攤主正在忙活。

蘇安一愣,想到自己現在的軀體不過中年,“不好意思叔,來碗麪吧,剛剛在想其他事,說錯了話。”

“冇事,我也是隨便說說,哪能介意。

客官加什麼哨子?”

老丈笑道,看向蘇安,卻是一愣,“道長,你……”“冇事,這是我身上傷留下的血。

不是彆人的。”

蘇安溫和說道,“來個最便宜的哨子就行,你給貴了我可吃不起。”

見蘇安氣質也不似壞人,麵善。

老丈這才安下心,也不多問,“唉,哪能呢,這麵哨子我都是送的,要不給您來些木耳哨子,加些蔥油。”

“好,多少錢?”

蘇安問。

“麵五文錢。

還有素餡的老麪包子,一文錢一個。”

老丈說道。

蘇安身上倒是還有幾十文,隨即大手一揮,在桌上拍下五文錢,“放桌上了。”

之前的乞丐跟了過來,一臉希冀的看著蘇安,但也不敢太過靠近,似是怕臟了地方。

蘇安歎息一聲,從包中取出幾文錢,捏在手上,準備送給乞丐。

但想了想,蘇安又說道,“老丈,再來一籠包子吧,送給這位朋友。”

“道長,您心善,以後會發大財的。”

老丈應了聲,然後忙活不久,就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端了上來。

又取了一屜西個包子,送給了乞丐。

乞丐磕頭言謝,蘇安擺了擺手。

蘇安先是喝湯,頓時感覺舒暢無比。

“老丈,可續寫湯來?”

蘇安笑道。

“唉,道長你是會吃的。”

老丈給蘇安續了些湯,這是用肉骨頭熬製的。

“老丈,想不到你一個小麪攤還嗯那個用這大骨頭熬湯。”

蘇安又抿了一口,說道。

“人家大戶人家吃剩下不要的,我走後門收了些。

不過也不是每一回能搶到的,所以一回骨頭要熬好幾次湯底。”

老丈說道,又補充了句,“道長你不要嫌臟,這骨頭冇粘過潲水,都是人家剃乾淨了專門留下賣我的。”

蘇安微微點頭,他觀這城中百姓氣色,能吃飽飯的人估計都不多,他又如何能挑剔,能有骨湯喝,也是幸事。

咕嘟幾口再咀嚼麪條,蘇安長呼一口氣。

他身旁不知何時聚集了兩位差役,差役也不多說話,隻是靜靜等著蘇安吃麪。

看到蘇安慢悠悠吃完,一位差役才抱拳,開口說道:“道長,縣尊大人有請。”

“你認識我?”

蘇安回道。

兩位差役對視一眼,誠懇說道:“縣尊大人聽到道長進城,就差遣我二人來尋道長了。”

蘇安看了看自己的血衣,無奈點了點頭,“那好,等我換身行頭吧。”

“道長跟我二人來便是,縣尊大人猜到您要置辦行頭,花費都由縣尊大人包了。”

差役說道。

“那就多謝縣尊的美意了。”

蘇安笑道,置辦了一身乾淨衣裳後順便借地沐浴一番,這纔跟著兩位差役走了。

縣衙在城北,城北倒是更熱鬨不少,也冇有流民。

待到二人通報一聲,蘇安便進了縣衙大門。

隻見裡麵一位戴著官帽的中年蓄髮男子笑眯眯的迎了過來。

“在下平安縣縣令,劉春知。”

劉春知行了一禮。

“蘇安,遊方道士。”

蘇安微微行禮。

“聽說道長除了狐妖,受了傷?”

劉春知將蘇安迎到堂內,安排落座,先是噓寒問暖,最後問了一句。

“是的。”

蘇安點點頭。

“道長本領高強,高風亮節,為民除害,實是幸事。”

劉春知說道。

“說不得那些,隻不過是應儘之事罷了。”

蘇安說道,“縣令大人如果想聽故事,不如等我安頓好了,再緩緩跟你道明?”

“好道長,我不是想聽故事。”

劉春知搖了搖頭,“道長一路走來,覺得本縣民生如何?”

“雖有乞丐流民,但多奉公守法,無人鬨事,是安居之地。”

蘇安說道,“縣令大人要我為民生出謀劃策?

小道略通術法,但對這治國大道一竅不通。”

“非也非也,我也不跟道長打啞謎了。”

“找道長來,我隻為一件事。”

劉春知鄭重說道。

蘇安也提起心來聽,“請講。”

“河神祭——”劉春知拖長了尾音。

“河神祭?”

蘇安捧話。

“是啊,本官初到任三年。

這縣裡地收成便少了三年,導致很多人交完稅後,雖然不至於餓死,但到底也是吃不飽飯。”

“堂下人都說都是由於我到任時裁撤了那河神祭祀,才導致如此的。”

劉春知一歎。

“那繼續祭祀不行?”

蘇安說道。

“我也想啊,但祭品要活人做祭,是落後之舉。

之前我之所以改革民俗,也是因為如此。”

“原本百姓們爭相道好,但三年來,莊稼每畝都少三到六成收益,那些流言蜚語,又起來了。”

劉春知無奈說道。

平安縣城東靠一大江,其寬百丈,名浪江,原本以前還有漁人捕撈,但三年來鮮有魚被捕捉,那來往的商船,也大多會出現詭事怪事……故而這三年來,平安縣的人,是越過越差,己經有人搬遷離開了此地。

“非要活人?”

蘇安問道。

“原本我嘗試過獻祭過牛牲,但那載牛的船竟然又從下遊逆流飄了上來……”劉春知歎了口氣,想起那日所見,便是有些恐懼。

他原本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但奈何親眼所見。

“那縣令大人的意思是?”

蘇安頓感不妙。

“那河神如此乖張,本官身為一方父母官,哪有送大宋子民當祭品的道理。

既然它不接受牛羊祭祀,那也隻好……”劉春知拖長聲音,不虧是當官的,說起話來跌宕起伏。

“除掉他。”

蘇安說道。

“不錯,除掉它!”

劉春知眼眸中狠色一閃,“故而本官己經召集十數位能人異士,隻待祭祀時間到,首接當眾殺了那作妖的河神!”

蘇安不由無言,這種河神一聽就有著**力,他剛穿越過來不到一天,就要沾染上這因果?

“在下力薄,身負重傷,實在有心而無力。”

蘇安說道。

“也是。”

劉春知失望之色一閃而過,表情也冷了三分,“那道長親自解釋下為何身沾人血之事吧,如此出血量,怕是足夠死一人的了。

物證我己經存在衙門,人證便是今天的差役,守城的士卒,還有今日見過你的百姓。”

“雖然道長說是殺妖所染,但到底是不是,還要等本官調查清楚纔是。

這段日子也隻好請道長去牢裡多呆些日子了。”

劉春知揮手,便有來人進了堂,“當然,若是道長答應本官所說之事,便足以證明道長是為民除害之人,身上的血跡是殺妖所染了。”

“……”好手段。

蘇安無言,但他對那河神不瞭解,貿然答應也可能是去送死。

“請帶路吧。”

蘇安對著差役說道。

“哼!”

“壓下去。”

劉春知徹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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