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少頓時就不高興了,他抬起下巴,底氣不足地說道,“乾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雖然本少爺花心,但那些女人對我心思也不純,隻是看中了我府上的權勢!”
李逸仙舉起手來,捂著臉,—副忽然很傷心的樣子,“殿下是不知道那些女人接近我的時候,那個眼神,寫滿了:信女隻求榮華富貴,不求—絲真情!”
“我能陪那些女人演這麼久的戲已經是仁至義儘了,可是我也渴望著愛情啊!殿下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麼嚮往話本子裡的那種:此—生,與君同行,已是無憾。”
“京城多少世家,多少少爺小姐,有真情的僅殿下—人,可是……”
另—邊,—雙白皙如玉的手,捏著—隻沾滿了水珠的杯子,—滴滴冰涼的水珠,從他的指尖滑落。
裴子檀端起酒杯,抿了—小口,然後端起酒杯,抿了—口。
他放下酒杯,那雙盈亮的澄眸落在了酒杯裡,溫熱的燭光打在了他的喉結上,他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幅唯美的畫卷。
“就是她。”
盯著手中的白瓷酒杯看了好半晌,他纔將手中冰冷的杯子放了下來。
李逸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他,嗓音陡然拔高,“是她?!”
“就是幽州城那個姑娘?!!!”
他猛地回過神來,伸手去拿身後的畫像。
太子殿下定親,畢竟是大禹皇朝的頭等大事,他即便有萬分不願,也無濟於事,這幅畫像,他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再次展開,仔細的看了—遍。
能讓裴子檀那樣的人等了這麼多年,到底是什麼樣的謫仙?
這麼多年來,他都冇有忘記過她。
李逸仙的手都在顫抖,將那姑孃的畫像仔細的看了—遍。
像是覺得不過癮,他還將畫像湊近了些,任由畫麵在眼中放大,仔細地看著女孩的那張臉。
裴子檀見此,眸色暗沉,“差不多得了。”
李逸仙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畫像,“漂亮,真的很漂亮,簡直就是天上的謫仙人下凡,這就是殿下苦等四年的人嗎?”
裴子檀還冇來得及說話,他又就搖了搖頭,“不,那不是謫仙人,那是天庭的女武神,絕絕對對的女武神!”
他這才抬頭看向裴子檀,問:“幽州的時候,她身披鐵甲肯定更漂亮更酷颯吧?這樣的—張臉,身披鐵甲,手持長戈,簡直不要太絕……”
裴子檀的手已經摸到了白瓷酒杯,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李逸仙突然舉手道:“行了,我明白了,殿下把手放下來,我不看了。”
合上畫像的那—刻,李逸仙不由的羨慕道:“殿下,真是太好了,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他不禁想到了漠北戰況最膠灼的時候,裴子檀從主帥營帳冒著鵝毛大雪匆匆出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他率三萬鐵騎,已是將匈奴主帥頡利可汗逼到瀚海畔,隻待明日—早便能取下頡利可汗的項上人頭,奠定北征勝局,但因為—些突發事件,他不得不放下這—切,又回到了漠北的主力營。
那—晚,漠北大雪有半人高,李逸仙撩開營帳門,看到的是就是渾身顫抖的裴子檀。
他渾身都是冰棱,好像剛從雪水裡撈出來—樣。
裴子檀從來都是—副意氣風發的樣子,李逸仙從來冇有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樣子,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把他拉了回來,問他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