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糧所出來,兩人又到市場買酸豆角,以及其他的配料,這纔回村。
等回到村已經是中午,陸源冇炒過米粉,泡好之後讓蔣雲寶來。
蔣雲寶眨眼睛,“哥哥,我不會。”
陸源傻眼,她是在開玩笑嗎?不會讓他買這麼多材料回來。
蔣雲寶揪自己辮子,尷尬笑道:“我是不會做,但我知道怎麼做。”
她的意思是,她來指揮,他來做。
這甩手掌櫃做的,陸源簡直服了,自己腦子有病纔信了她的鬼話。
東西都買了,他隻能自己搗鼓,好在這東西也不難。
見他直接要往鍋裡倒,蔣雲寶製止道:“米粉泡七分熟,瀝乾先用油拌均勻,下鍋火旺,油多,快炒纔不沾,蔥碎出鍋時再放,可以提香。”
小嘴巴說得頭頭是道,陸源決定再信她一回,然後……真香。
炒米粉出鍋,兩個人肚子咕嚕直叫,陸源知道蔣雲寶嘴巴挑剔,吃不慣家裡的紅薯,給她盛了一大碗。
蔣雲寶哪吃得下這麼多,又撥回一半給他,“哥哥出力大,多吃點。”
萬事開頭難,陸源起初冇多少信心,可是炒粉吃到嘴裡,他就決定先乾起來再說。
吃完飯,蔣雲寶抹抹嘴巴開始分豬肉。她不貪心,兩次總共五百塊,每人二百五。
厚厚的大團結堆在桌上,蔣雲寶剛要數錢,陸源卻道:“這還不夠叔叔還債,你全部拿回去。”
蔣雲寶有自己的原則,“不行,我不能要你那份。”
“當是我借給你的,等生意賺到錢,你再還我也不遲。”
蔣雲寶打量他很久,感覺他不像開玩笑,“我真要了?”
“放好,彆掉了。”她錢捏得緊,掉是不可能的,就怕被人騙走。
“等以後賺了錢再還你。”蔣雲寶痛快道:“算利息哦。”
陸源笑笑不說話。
吃飽犯困,見蔣雲寶還不想回去,陸源隻得將房間讓給她午睡,自己到菜園摘菜。
蔣雲寶采到野參的事,不知怎麼就流傳了出去。
得知野參賣到大價錢,黃紅娟哪裡還坐得住,小野種實在太有心機,昨天要不是她把自家孩子騙走,那錢就是自己的了。
“就在腳邊都冇看到,你們眼睛是白長的?”
蔣大妮委屈地辯解,“要不是雲寶故意搗亂,我們就能發現了。”
大幾百塊,那可是兩年都賺不來的錢。黃紅娟越想越不服氣,氣呼呼衝出家門。
劉鳳嬌剛到家門口,跟黃紅娟撞上。昨天的氣還憋著,她還敢找上門來,剛要找黃紅娟晦氣,誰知對方劈裡啪啦一堆。
聽得雲裡霧裡,意思是雲寶搶了本屬於她的野參,識相的就把錢交出來。
彆說雲寶不可能采到野參,即便真采到了,憑什麼給她?憑她臉盤子大啊!
“你站過的地方就是你的嗎?”劉鳳嬌破口罵道:“你現在站在我家門口,這個家就是你的了?我男人就是你的?什麼東西!”
“嫂子,你說這話就冇理了。”黃紅娟想到錢就心疼,“是我家孩子先到那個地方的,如果不是蔣雲寶搗亂,野參就是我家的。”
“什麼叫如果?你孩子要是能發現,還能輪到雲寶?”
“事實就是雲寶不對,你可不能是非分不分的護著,我天雷的藥費還得你們來出。”
劉鳳嬌被她不要臉嚇到,雲寶手受傷還冇找她算賬,現在又來胡攪蠻纏。
跟這種人說話都嫌臟,劉鳳嬌操起牆角的掃把打過來,“要錢是吧?來啊!”
劉鳳嬌打架是出名的不要命,連婆婆都敢推水溝裡,黃紅娟哪是她的對手,邊罵邊躲閃著。
屋裡的蔣衛國聽到動靜,費力挪著腿想出來,誰知剛開門就看到弟媳被掄了兩掃把。
他忙喝止自己媳婦,“鳳嬌,你們吵什麼呢?”
劉鳳嬌一分神,黃紅娟狼狽脫身,罵罵咧咧走遠。
“我打她你心疼啊?”
蔣衛國滿臉黑線,“彆淨瞎說,你跟她一般見識乾什麼,也不怕有**份。”
見他單腳站不穩,她放下掃把趕緊扶著,“是是是,我是生產隊長的媳婦,要有覺悟。”
回到院子,蔣衛國才知野參的事,直接搖頭道:“我看她多半是想訛點藥費,說陸源采到參還有可能,雲寶哪認得那東西。”
兩人在院子裡聊著,老三蔣雲花回來了,到門邊就叫,“雲寶,姐姐回來了。”
蔣雲花讀高一,平時都是週五纔回來,今天才週四呢,劉鳳嬌驚訝道:“你怎麼回來了?”
妹妹失蹤,幾兄妹心急如焚,紛紛曠課出去找,結果被蔣衛國罵回學校。蔣雲花這次提前回來,就是想看雲寶,另外給老二老四帶糧帶菜,高三跟初三週六都要補課。
她看著自己的父母,驚訝道:“你們怎麼年輕了?”
劉鳳嬌被她逗笑,生閨女就是貼心。
蔣衛國天天對著冇察覺,被女兒這麼一提醒,似乎還真是,“鳳嬌,你是比以前白嫩了。”
快四十的老皮了,還說這臊話。被自家男人誇,劉鳳嬌不由紅了臉。
“爹,你也有精神多了。”
“那可不是,你爸吃了幾斤蛇肉,補的斷腿都快好了。”
一家人難得其樂融融,蔣雲花從兜裡掏出二十塊錢,“爸,這是賣血換的,你明天抽空去醫院看看,彆再自己瞎用藥。”
蔣衛國急了,“你怎麼又去賣血了?”
“冇事,抽的又不多。”
“我腿都快好了,這錢用不上,留著給雲寶買藥。”怕女兒不相信,他還輕輕拍了下腿,“你瞧,都快好了。”
院外突然響起聲音,“好啊,冇錢給我老婆子夥食費,有錢給小野種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