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派出所出來,一直抽噎不停的蔣雲寶頓時不哭了。
蔣雲花在推搡中手被擦傷,但並不嚴重。不過順利把錢還了,心裡總算鬆口氣。要不是妹妹賺了錢,自己這輩子怕是陷在泥泥潭裡拔不出來了。
在路邊分彆,蔣雲花回學校,陸源帶著雲寶回村。
蔣雲寶停下腳步,望著陸源嘴角的烏青,內疚道:“疼嗎?”
陸源摸了摸嘴角,“不疼。”
蔣雲寶放彩虹屁,“哥哥好厲害,一個人把他們打得鼻青臉腫。”
陸源心思複雜,摸著蔣雲寶的腦袋,“以後遇到危險,你彆急著衝出去,小心把自己傷到了。”
“哦。”想到自己連累陸源,蔣雲寶心裡不好受,她隻是不想看著姐姐被欺負。可惜自己太小,還保護不了家人。
剛回到村,有村民捎話,讓他跟蔣雲寶去趟村長家。
剛進村長院子,隻見週六英黃紅娟這對婆媳坐一頭,劉鳳嬌坐另一頭,兩家大眼瞪小眼,恨不得把對方撕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足足吵了一下午,現在已經嗓子啞了,誰也冇有力氣再吵。旁邊還有不少圍觀的村民,等著看村長調和紛爭。
見陸源進來,村長直接問道:“小陸啊,聽說當天你也在山上,說說是什麼情況?”
那天陸源剛好出門,遠遠看到蔣雲寶蹦躂進山,擔心她遇到危險,這纔跟在後頭。等他到的時候,剛好看到蔣大妮幾姐弟欺負她,要不是自己手快,她就從山坡上摔下去。
週六英護短,頓時指責道:“誰不知你跟老大的關係,分明就是在撒謊,偏袒這個小野種……”
陸源眉頭一皺,沉聲道:“周奶奶,你歲數擺在這,我們晚輩尊你為奶奶,是因為你是長輩,可你一口一個小野種,哪還有半分長輩該有的樣子?天雷的傷怎麼來的,他自己也承認了,你無理爭三分,就不怕帶壞孩子嗎?”
週六英早年守寡,潑辣跟胡攪蠻纏是出了名的,連村長都怕她三分,如今被孫輩當場指責,老臉皮哪還掛得住。
偏偏陸源的話得到村民認知,週六英確實為老不尊,滿嘴抹糞。
被村民鬨笑,週六英下不來台。
她今天不想扯孩子打架的事,而是想讓劉鳳嬌將賣參的錢讓一半出來,剛來說粗話是習慣了,順嘴皮就溜出來,卻不料被毛頭小子抓住把柄發難。
“陸源,我不是這意思。”週六英嚥下到嘴的臟話,換了張臉道:“我是說凡事都該講究先來後到,要不是蔣雲寶來摻和一腳,這野參就是天雷他們發現的。現在參賣了錢,你也得了利,自然站在他們那邊說話,但這事是不對的,起碼得讓一半出來。”
“要講先來後到,這參也是雲寶的。”
陸源麵沉如水,“我跟雲寶前兩天在林子打了條蛇,將蛇皮拿到藥店賣,藥店老闆告訴我們這條蛇是藥神,有它出冇的地方肯定有珍貴藥材,雲寶這纔回去找的。”
週六英嘲諷道:“錢在你們手上,怎麼胡編亂造都可以啦。”
“你閉著眼睛裝睡,誰又能把你叫醒。”陸源不想跟她扯,直接對村長道:“你們要是不信,儘可以去問藥店的老闆。”
劉鳳嬌站起來,啞著嗓子道:“都聽清楚了吧?參是雲寶發現的,誰要是想覥著臉占便宜,先拿了我的命再說。”
她拉上雲寶,頭也不回地離開。
週六英婆媳倆不乾了,纏著村長要說法。事實再清楚不過,這倆女人就是眼紅貪婪。
村長脾氣也不好,“你剛也認了先來後到的說法,大妮他們冇發現就是冇發現,你們不服就到大隊上去,都散了吧,散了。”
從村長家出來,劉鳳嬌想帶蔣雲寶回家,誰知蔣雲寶卻不同意,“我要到陸源哥家吃飯,晚點再回去。”
蔣雲寶掏出賺的錢,還有兩根骨子棒,“雞蛋跟青菜都賣完了,要再收些回來,另外要三隻雞兩隻鴨,這都是有人預定的,我明天送過去。”
劉鳳嬌詫異,不敢置信地望向陸源,“真的嗎?”
陸源笑道:“今天的炒粉不夠賣,明天要多準備些。”
蔣雲寶滿臉驕傲,“明天賣炒粉炒麪還有炒飯,要賺好多的錢。”
劉鳳嬌欣喜若狂,“我乖寶就是厲害,小小年紀比你爸還有出息,還知道買東西孝敬我。那你快跟陸源去吧,記得早點回家。”
她數著錢,想著去哪收雞鴨。
炒麪跟炒粉差不多,按步驟來就行,但炒飯就講究了,隔夜飯最好,要軟硬適中,等米飯涼透變硬纔不沾,而且還省油。
蔣雲寶講得頭頭是道,要她乾活就不會。
好在陸源很勤快,等她睡得迷迷糊糊,炒麪已經好了,還給她煎了個荷包蛋。
他做菜很有天賦,蔣雲寶隻是講一遍,他就能做到最好。
陸源已經吃過了,拿著書在屋外靜靜翻看,夕陽照在他的側臉,五官輪廓深邃完美,彷彿從畫裡走出來的。
蔣雲寶呆呆看著,連麵都忘吃了。他長得真好看,怪不得那麼多小姐姐來買炒粉。這在後世叫什麼來著,炒粉西施?不對,應該叫炒粉吳彥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