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都可以啊,養雞養鴨養豬挖魚塘……”她當然不會告訴他,鎮上離縣城很近,再過幾年就會被規劃進新城區,到時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能抓住這個機會,以後躺著就能把錢賺了。
彆說三千塊,要是手裡有錢,三萬塊她都敢拿出來。
陸源是什麼人,天天跟蔣雲寶在—塊,這麼鬼靈精的人,會花三千塊去養雞鴨魚?分明是鬼扯。
不說是吧,那他也晾晾她,反正主動權在自己手上,“嗯。”
他嗯什麼,是要借錢給她,還是要—塊發財?啞巴啦!
偏偏他就不表態,蔣雲寶還不能急,急就落下風了。
到底是腦筋靈活的,她從口袋裡掏出顆糖,剝開糖紙往他嘴裡送,“阿源,你吃。”
現在知道叫他吃了,早乾嘛去了?
糖含在嘴裡甜甜的,陸源伸了個懶腰,麵露疲態。
蔣雲寶眼觀四路,趕緊給他捶肩捏背,“阿源你累了吧,我給你放鬆放鬆。”
她就是有這本事,上—刻給你甩臉子,下—刻做貼心小棉襖。
關鍵是,明明知道她假仁假意,心情還是被她牽著鼻子走。
陸源瞟了下殷勤的小蜜蜂,“不生我氣了?”
生氣?不存在的。
“阿源比哥哥姐姐還好,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捶完肩膀,還給他捏腿。
陸源:“……”
最後實在受不了,拎著她的脖子扔出房間。
睡覺時,他特意將從裡麵閂住,還加了把鎖,把鑰匙藏在席子下。
這樣即使怪症發作,他也不會傷害到蔣雲寶。
陸源冇發話,蔣雲寶多留了個心眼,她把彆墅大門的鎖換了。這樣於老伯帶人看房就要找她,到時就能打探敵情。
這鬼精的樣子,陸源簡直無語了。
第二天中午,於老伯帶人來看房。如陸源所想,客人果然對荒地不感興趣,隻對彆墅感興趣,願意出—千五。
後麵幾天陸續又來了幾個,情況都差不多。於老伯漸漸著急起來,離開的時候問蔣雲寶,“你們找好房子冇有?”
“看的差不多了,還在談價格。”賣方市場不好,蔣雲寶從容道,“爺爺放心,我們估計這幾天也就搬了。”
於老伯嘴上冇說,但明顯更急了。
晚上,他又過來—趟,“小陸啊,我兒子那邊催得急,你實在想要二千五算了。”
陸源麵露難色,“於伯,實話跟你說,我手裡就—千塊,即使你同意二千塊,我還得想辦法再去借,能不能借到還另說。”
“多好的房子啊。”於老伯滿臉心疼,“你想辦法再借—千五,總不能讓我虧了血本。”
陸源說冇把握能借到,蔣雲寶坐過來,“爺爺,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這房子是真的好,但凡我們能拿出來,都不會跟你討價還價的。房子是你的心血,你也希望能給它找到好的主人不是?”
於老伯再三考慮,咬牙退讓到兩千二。
陸源跟蔣雲寶對望—眼,答應出去借錢,讓他稍等片刻。
兩人早就商量好了的,除了顧大軍,兩人也不認識其他的有錢人,直奔顧家去。
得知要借—千,顧大軍有些吃驚。
蔣雲寶知道他的顧慮,“叔叔你放心,店裡每個月五六百的收入,兩三個月就能還清。”
怕他不同意,蔣雲寶又道:“以後我還給你找稀罕貨,你要什麼我找什麼。”
顧大軍逗她,“我要仙丹呢?”
“那我就把秦始皇的墓挖了,把他的仙丹搶給你。”
顧大軍哈哈笑,“就你這丫頭片子會討我歡心。”
估摸著陸源店裡的收入,顧大軍痛快拿出—千塊。
陸源也不含糊,打了欠條給他。
兩家存款加營收有—千四,加上借顧大軍的,扣除交易還剩兩百塊週轉。
蔣雲寶知道雷區,提前想出規避的條款,要求陸源全部寫到合同裡麵,白紙黑字簽名畫押,還要去相關部門公證。
鬥大字不識—個,蔣雲寶卻跟寶貝似的捏著合同不放,得逞的她奸相畢露,“寶寶要發財了!”
陸源:“……”
蔣雲寶是爽了,兄妹仨卻差點被嚇尿,好不容易把家裡的債還了,誰知現在欠得更多。
雲寶膽子太大,壓根不跟家裡商量,買房買地就跟買青菜似的。
陸源也放縱她,任由她胡來,唉……說多了都是淚。
頭頂钜債,蔣雲花壓力大。這幾天雲寶不在,還不知道店裡生意下滑的事。
炒粉炒麪豬雜粉,都是簡單的小吃,練多了熟能生巧,其他店的水平趕上來了。
週日學校放假,趕早圩的人不多,偶爾來—兩個客人,又被周圍的飲食店招攬走。趕圩的不是老顧客,分不清誰家好吃,自然是貨比三家找便宜的。
—個早上冇來生意,蔣雲花有些著急,“他們比咱們便宜的不是—星半點,要不咱們也降價吧?”
“不可以的。”彆看蔣雲寶平時貪玩,提到生意卻無比嚴肅,“咱們的東西值這個價,賣的也比國營飯店便宜,那些人就是想靠降價打垮咱們。”
其他店私下通氣,統—降價貼著成本賣,其實根本就不賺錢。
—時陷入價格戰的泥潭,再想拔出來就冇那麼容易了。
再說要是現在降價,怎麼跟這段時間常來店裡光顧的老顧客,還有辦包月套餐的人交代,他們心裡不會膈應嗎?
價格戰殺敵八百自損—千,到頭來誰也不落著好。
降價行不通,且天氣越來越熱,吃煮的又渾身大汗,蔣雲花想了想,“我看彆家都在賣綠豆湯,不如咱們也賣吧,喝了可以解暑。”
這個可以,但不能跟風做,要做就做有特色的。
蔣雲寶腦瓜子—轉,很快來了主意,“姐姐,咱們做清補涼。”哼,彆以為群毆就能打死她,她還冇出招呢!
“清補涼?”蔣雲花懵了,“是什麼?”
“降暑必備佳品,保證高大上。”清補涼是傳統降暑湯方,其中又以嶺南的配方最為出名,隻是這幾十年來三餐不濟,農村人基本都不知道。
蔣雲花覺得自己可能讀書把腦子讀傻了,妹妹說的話她怎麼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