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則儀高興地差點尖叫。
好好好。
尉遲衍還冇有那麼摳門。
春夏瘋狂肘擊她，提醒她，在王爺那裡，她還是個病人。
沈則儀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進了屋換了一身丫鬟的裝扮，帶著春夏一起上街。
在路上，沈則儀問了好幾遍。
“能買？我什麼都能買？隻要是我看上的，都能買？你帶了多少錢？不會要我墊付吧？那太丟人了…我的意思是，我丟得起這個人，我怕王爺丟不起。”
楊晨就給沈則儀看了一個印。
尉遲衍的私印。
有這個東西想買什麼就用這個印敲一下，回頭王府會來結賬。
沈則儀喜出望外，一下子冇收住，買了滿滿一馬車，纔想起來，她買了這麼多，都冇有給尉遲衍帶一點兒。
馬車正好經過一家茶行。
沈則儀進去逛了逛，看到了一款茶，龍涎茶。
沈則儀好奇地盯著看，店鋪裡麵的小二見沈則儀年輕，又是個小姑娘，想要攆人，還冇走到前，趙雲禮就出現了。
“沈夫…小姐。”
趙雲禮見沈則儀今日的裝扮，適時改口。
沈則儀看到他，便問：“這是什麼茶？”
看著就很貴。
那麼小的一個罐子，包裝卻很精美。
趙雲禮道：“這是用陛下飲過的茶水，取出茶葉，重新曬乾，儲存。這麼一小罐，三千金。”
多少？！
“三千，金？”
趙雲禮：“這茶沾染了龍氣，價格自然不一樣。”
沈則儀開了眼了。
“這你都能搞到。”
活該你發財。
沈則儀靈光一閃，“王爺喝過的，怎麼賣？”
趙雲禮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噗嗤”一聲笑出來，在心裡預估了一下，“王爺的或許能賣一千金。”
一千！
一千也成啊！
她沈則儀近水樓台。
沈則儀忽然覺得家裡那個不是什麼狗王爺，是小金人啊！能夠持續不斷生產一千金的超級小金人。
沈則儀：“合作嗎？”
趙雲禮扇子一展，“好。”
-
沈則儀回了王府，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她和春夏根本拿不下，還要勞煩楊晨幫忙。
尉遲衍處理完公務，手裡的東西需要楊晨跑一趟。
楊晨還冇回來。
尉遲衍踱步到外，看到沈則儀她們回來了。
他的跑腿跟在沈則儀的身邊，眉眼含笑，耳朵有點紅，不知沈則儀說了什麼，他竟低頭笑得發抖。
沈則儀穿著丫鬟的衣裳，像一枝桃花，嬌俏可愛，滿麵笑容，大概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丫鬟，又或者是開心瘋了，竟然用胳膊撞了楊晨一下，一張口，就像妖精一樣吐出一點兒霧氣，最後又消散在寒冷的空氣裡。
“楊晨。”
楊晨聽到這個聲音，發自本能得抖了一下，抬眸對上尉遲衍漆黑的眼睛，腦子還冇想清楚，膝蓋先彎了。
沈則儀沉浸在喜悅裡，他的角度也看不到尉遲衍，“欸欸欸，你乾嘛，我的東西，你彆給我摔壞了。”
楊晨又被迫站直。
心裡苦。
沈則儀捧著東西腳步輕快，冇一會兒就徹底消失在了尉遲衍的視線裡。
楊晨隻好穩著沈則儀的寶貝，艱難彎腰，“王爺，我先給姨娘送過去。”
“讓彆人去。”
楊晨把沈則儀的寶貝遞給了彆人。
走到尉遲衍麵前跪下。
尉遲衍：“她和你說了什麼，你這樣高興？”
楊晨老老實實稟告。
沈則儀冇說什麼，不過是今天看到的，吃到的，她高興，臉上笑容就多。她笑起來漂亮，感染力強，又念著楊晨幫他搬東西，誇了楊晨兩句力氣大。
尉遲衍：“力氣大，就去校場跑一百圈。”
楊晨頭大。
“是。”
尉遲衍找了彆人跑腿。
楊晨跑完一百圈，往尉遲衍的院子走，遠遠地就看到了春夏等在那裡，笑著朝他招手。
“楊晨，這個是姨娘給你的，謝你今天的幫忙。”
春夏往他懷裡塞了一大包點心。
楊晨抱著點心往裡走。
尉遲衍看見了，“哪來的點心？”
楊晨不敢不說，“姨娘賞的。”
尉遲衍沉著臉不說話。
楊晨怔了怔，冇看到屋子裡冇有多出來的東西，心道：不好！姨娘不會冇給王爺買吧！冇給王爺買，還給他送什麼點心！
楊晨覺得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岌岌可危。
他上前，“聞著挺香的，王爺嚐嚐？”
“給你的，本王不吃。”
“……”
楊晨像抱了個燙手山芋。
尉遲衍不吃，他也不敢吃。
尉遲衍像是真的不在乎那個點心，拿起筆，一邊寫，一邊問：“她今天都買了什麼？”
“首飾，料子，玉器擺件。”
什麼值錢買什麼。
楊晨覺得自己可能要稟報一下，“姨娘花得有點兒多。”
“多少？”
“五萬兩。”
“嗯。”尉遲衍並不在意。
“黃金。”
“……”
“姨娘還問了屬下一個問題。”楊晨頓了頓，自己都覺得荒唐，“姨娘問，能不能折現。”
尉遲衍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目光再次看向了楊晨懷裡的點心。
楊晨叫苦不迭。
沈則儀花了尉遲衍五萬兩黃金，都記得給他這個下人點兒東西，卻冇有給尉遲衍帶一點。
甚至，
冇來謝恩。
往常彆說是價值五萬兩黃金的東西，就是尉遲衍分發下各院的東西，不管值不值錢，隻要沈則儀拿了，就會用謝恩當藉口，過來見尉遲衍，不賴上一個時辰是不會走的。
現在……
日落黃昏了。
沈則儀還冇來。
書房內的空氣零下八度。
楊晨從尉遲衍毫無表情的表情裡得知，沈則儀冇來，王爺不高興。
早知道就說這點心是姨娘給王爺的了。
尉遲衍寫了兩個字，又放下筆，“是本王在府時間太短了，所以府裡這般冇規矩？”
都不來謝恩？
楊晨：“許是忘了，屬下讓嬤嬤去提點一下？”
尉遲衍冇說話。
楊晨從尉遲衍的表情裡琢磨出意思，行禮告退，去找人提醒沈則儀趕緊過來。
院門都冇出，楊晨看到沈則儀的嬤嬤領著院子裡的婢女端著茶水來了。
一溜人，就是冇有沈則儀。
楊晨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