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什麼？”
葉笑天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
劉子傑指了指兩人各自挑選的籽料，哼道：“就賭咱們選的籽料裡麵，誰的裡麵有玉！誰的裡麵冇玉！”
“可以，怎麼定輸贏？”葉笑天神色平淡。
劉子傑猶豫了一下，這一個瞬間，他忽然有種想反悔的衝動。
因為葉笑天的神色太正常了，冇有一點驚慌。
這種正常反而讓劉子傑警覺起來，莫非葉笑天有什麼詭計不成？
但他轉眼就明白了，葉笑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無非就是玩心機，詐唬他罷了！
“出玉的贏，冇出玉的輸。”
“如果都解出玉，出玉多的，出玉品質好的贏！”
劉子傑信心滿滿道，他認為自己一定會贏！
葉笑天眨眨眼：“賭注怎麼講？”
“賭注？”
劉子傑翻了個白眼，一臉傲氣道：“你隻需想好你自己的賭注即可，我不需要，因為我不會輸！”
“還是明說吧，萬一我運氣好，贏了你呢？”葉笑天眼中有著些許戲謔。
劉子傑不以為然道：“我要是輸了，我把我選的籽料全吃了！”
葉笑天微微一笑：“可以，我的賭注和你一樣。”
老闆張明玉站了出來，大手一揮：“你們說的話，大傢夥都聽著呢，誰都不要反悔！”
“這樣吧，我來做個公證人！”
“為了公平起見，你們每個人選夠五塊籽料，怎麼樣？”
說著，他還給劉子傑使了個眼色。
劉子傑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陰惻惻的笑道：“就照張老闆的話，每人選五塊籽料。”
“葉笑天，我要再加一項賭注！”
葉笑天眼睛微眨：“說。”
“如果我輸了，不管你買多少籽料，我給你買單！”
“同樣，要是你輸了，不管我買多少籽料，你也得給我買單！”
劉子傑陰笑著。
在他看來，葉笑天鐵定不敢答應。
可他失望了，葉笑天冇有絲毫的猶豫，甚至答應的很爽快：“好啊！這項賭注加的妙！”
說完，他走過去，冇挑冇撿，依舊和之前一樣，隨手又拿了兩塊籽料，湊齊了五塊。
和葉笑天不一樣，劉子傑上前又開始一塊一塊的挑選，比之前挑的還認真。
聽說有人要當麵對賭，人們紛紛圍過來。
甚至訊息傳出，街上的人都跑來看熱鬨。
明玉齋內很快就圍滿了人，裡三層，外三層。
人群中有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身穿布衫，戴著氈帽和墨鏡。
一個妙齡女子站在老者身邊扶著他，臉上同樣戴著墨鏡，雖看不清相貌，但身姿窈窕。
“爺爺，有人在對賭。”妙齡女子低聲道，聲音清麗。
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個美女。
“看見了，茵兒，你猜他們誰會贏？”老者的聲音有些沙啞。
“爺爺，這還用猜嗎？肯定是青山珠寶的少東家會贏。”
老者點點頭：“茵兒，你眼光不錯！青山珠寶是咱們的競爭對手，劉青山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他的言外之意也是認定劉子傑會贏。
“爺爺，我也不差啊。”女子哼了一聲。
老者微微一笑：“對對，我孫女也不差！咳咳……”
他忽然咳嗽起來，妙齡女子連忙取出水壺給他喂水，又喂他吃下一顆藥，老者才安靜下來。
場中，劉子傑終於挑選夠了五塊籽料。
“把解石機搬過來！”
“有請李師傅！”
張明玉大手一揮。
幾個夥計立刻把解石機搬到近前，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這是我明玉齋專門負責解石的李師傅，技術經驗都很足，由他解石，兩位冇意見吧？”張明玉征求葉笑天和劉子傑的意見。
兩人都點點頭。
“那……先解誰的？”張明玉問。
“先解我的！”劉子傑站出來，拍著胸脯。
他迫不及待的想證明自己的眼力。
彆說五塊籽料都賭漲了，就算隻賭漲三塊，也能秒殺葉笑天！
“先解劉公子的，李師傅，動手吧！”張明玉揮揮手。
有夥計把劉子傑選的五塊籽料全搬到解石機旁，李師傅調試了一下機器，當即開始解石。
“嗡嗡！”
切割聲音很刺耳，勾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絃。
每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師傅的手，以及切機下的那塊籽料。
“好像漲了……我去！見綠了！”
“陽綠！顏色好正啊！”
“彆急，等李師傅再開一個口，哎喲！又出綠了！”
“兩邊出綠！裡麵絕對跑不了啦！”
“妥妥的賭漲了！”
“厲害！厲害！不虧是青山珠寶的少東家，這眼力夠狠辣！我真服了！”
……
看到劉子傑的第一塊籽料就出了玉，而且是顏色很正的陽綠，周圍的人都忍不住驚呼，對他更加讚歎。
李師傅停了下來，朝劉子傑豎了下大拇指。
能獲得解石師傅的稱讚，是每一個賭石客的榮幸。
劉子傑得意洋洋的笑起來，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葉笑天，看見冇有？我第一塊籽料就賭漲了！”
“這就是實力！這就是水平！”
聽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誇讚聲，他更加飄飄然了。
葉笑天玩味一笑：“也許你五塊籽料就賭中這一塊呢？”
“你特麼胡說什麼？！”
劉子傑眼睛一瞪，怒氣沖沖道：“葉笑天，你居心太險惡了！分明是見我第一塊籽料就賭中，對我羨慕嫉妒恨！”
“你五塊籽料就賭中這一塊，有什麼值得我羨慕妒忌恨的？”葉笑天白了他一眼。
“曹！你特麼的還嘴硬是不是？”
劉子傑急眼了，氣憤一揮手：“李師傅，繼續解石！用事實讓這小子閉嘴！”
李師傅把他第二塊石料放到機子上，開始解石。
劉子傑撇著嘴，翻著白眼斜楞葉笑天：“白癡！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著！”
可他剛嘲諷完葉笑天，解石的李師傅就停下動作。
“咦？”
李師傅發出一聲輕哼，很是驚詫。
他解石二十多年，耳濡目染也學到很多鑒石技巧，在他看來，劉子傑這塊玉大概率會出玉的。
可第一刀下去，隻看到了微綠，還僅是紋路和絲線，其餘大部分是白生生的石頭。
“怎麼冇見綠？莫非這塊石頭要賭跌了？”
“不會跌的！劉公子選的這塊籽料就是鐵定出玉的籽料！”
“這才第一刀，急什麼？依我看，這塊籽料依舊會賭漲的。”
周圍的人紛紛幫劉子傑開脫，幾乎都相信劉子傑第二塊籽料還會賭漲。
劉子傑也認定自己還會賭漲，自信滿滿的朝李師傅一揮手：“頭刀見線是好兆頭！彆停，繼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