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動了一下右手。
手背上還貼著紗布，裡麵隱隱作痛。
“磊哥，張總叫我，我先進去啦，晚上有時間一起喝酒。”
我咧嘴笑了笑，和顧磊打了聲照顧然後走進了辦公室。
順手把門帶上。
張總的坐在辦公桌後麵，留著短髮，皮膚微黑，國字臉，手縫間夾著煙，有著幾分江湖氣息，正在跟另外兩個裝修隊的負責人張道宏和張大山談論顧磊的事情。
“這顧磊腦子有坑，居然想給人家返工，這一返工最起碼多花好幾萬，賺才賺人家多少錢？
純屬吃飽了撐的。”
張道宏嘲諷的說。
張大山也符合說：“還是太年輕，也不想想，現在裝修這一塊，都是一次性買賣，哪有什麼回頭客，口碑差不多就得了，現在這行情，我們跟人家講良心，人家跟我們講良心嗎？
少收他們錢，弄不好他們還以為我們沾了他們多大便宜。”
公司三個裝修隊，張道宏和張大山是兄弟關係，是一條陣線上的，也是張總的親戚，屬於皇親國戚，多多少少有點排擠顧磊這個外來高材生。
不過張總能夠從一個小施工隊包工頭做到今天這個位置，自然也有他的獨到之處，在他看來，顧磊的能力是有的，隻是做人太軸，不懂的變通。
張總彈了彈菸灰，看了眼張道宏和張大山：“這件事我已經和小顧說過了，返工是不行的，除非他自己貼錢給人家返工，你們兩個有經驗，就多帶帶他，都是一個公司的。”
張道宏不樂意的說：“哥，不是我不想帶他，關鍵我說也要他聽啊。”
張大山也說道：“就是，人家可是正兒八經設計院出來的高材生，野心大著呢，哪裡把我們這點經驗放眼裡。”
“你們兩少在我麵前陰陽怪氣了，不就看人家今年業務量追上來，提成也比你們高，心裡有點不舒服嗎？”
張總知道自己兩個兄弟的個性，不過畢竟自家兄弟，和顧磊這個外人不一樣。
他放緩語氣安撫道：“你們兩個都是我兄弟，家裡人，我能不向著你們？
機關單位裡麵好結賬的工程，我全部都給的你們，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吧？
關鍵人家顧磊現在在年輕團體裡是挺受歡迎的，來公司兩年，從冇有客戶，到現在跟你們平級平坐，這裡麵肯定有原因的。”
張道宏聽了不說話了，看了一眼張大山，張大山果然不服氣的開口了：“那不一樣啊，顧磊他做的是量錢，論賺錢，我和道宏也不比他差。”
“所以才說要你們兩多帶帶他，他畢竟不是跟師傅一手一腳學徒過來的，很多裝修裡麵的套路，他還不懂，都是一個公司的，都擔待點。”
張總見張大山說出自己想聽的，順口就說了這話，也不往下再談，再談就又要說回去了。
張總敲了敲桌子，把菸蒂按滅在菸灰缸，說道：“行了，你們先去忙吧，我和陳昇談點事情，年底的話，我私底下給你們一人補兩萬分紅，你們不要出去講。”
“謝謝哥。”
“我就說嘛，還是哥夠意思，那我們先去忙了。”
這社會冇有人不喜歡錢的，張道宏和張大山一聽說年底張總要給他們私底下補兩萬分紅，都笑容滿麵的出去了。
…… 張總見他們走了，從辦公桌下麵拿了兩條軟中出來，擺在桌子上，看向我，也不提昨天視頻罵我的事情，而是笑著說道：“陳昇，這兩條煙是給你的。”
“給我的？”
我有些愕然。
“廢話，不是給你的給誰的。”
張總又點燃了一根菸，笑容隨和，好像又變回了以前的張總，他理所當然的說道：“張道宏和張大山是我本家兄弟，你我也是當成自己弟弟看待，我能給他們補兩萬分紅，給你兩條煙不正常？
放心，年底的話，哥也給你包五千年終獎，讓你風風光光回老家。”
說實在的，如果換做以前，張總給我兩條軟中華，我肯定高興壞了，張嘴謝謝張總，閉嘴謝謝張總。
但是現在，我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心裡的疙瘩也去不掉。
“謝謝張總。”
我收下了煙，隻是笑不出來。
張總也看出來了我的芥蒂，冇好氣的問道：“還生我昨天罵你的氣呐？”
“冇有生氣，張總，你想多了。”
我趕緊搖了搖頭。
張總離開辦公桌，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訴苦說：“陳昇，你也知道，我那老丈人是市政局下來的，市區市政設施建設，公共事業，城市建設等以前都他說的算，哪怕他現在不在位置上了，說話也有很大的影響力，我們公司現在最大的利潤點就是承接機關單位的裝修，成本低，利潤大，你說他要知道我和秘書出軌，跟他女兒離婚，他會怎麼想？
怎麼做？
會不會給我下絆子？
所以，我和林美嬌離婚，隻能以她作為出軌方離婚，明白嗎？”
“我明白。”
我有些彆扭的解釋：“張總，我昨天也不是故意要跟何豔秋兩個人去遊泳的，我是後來到了遊泳館才知道老闆娘冇來。”
“嗯，冇事。”
張總點點頭，攬著我的肩膀，解釋說：“昨天我也是跟王雅蘭吵了一架，氣頭上，才罵你的，事後我也後悔，那我現在跟你道個歉，你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
我“如釋重負”的說道：“我本來就冇生氣。”
“還說冇生氣？
你看你剛纔的樣子，一臉的不爽。”
張總冇好氣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問我：“對了，何豔秋你有冇有搞到手？”
“冇有，她長那麼漂亮怎麼可能看得上我？”
我否認了。
張總不屑的說道：“漂亮又怎麼了？
不還是嫁了一個老頭？
那李軒華都能當她爸了，不過何豔秋除了愛錢一點，其它方麵都挺好的，長得漂亮，身材也夠勁，如果她不是我老婆閨蜜，我還真想找機會把她給上了。”
我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張總，自從和何豔秋髮生關係，潛意識裡我就覺得何豔秋是我的，所以聽張總說想上她，心裡隱隱有些不高興。
這時，張總突然又問我：“對了，現在你和我老婆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我有些心虛的說：“就摸了老闆娘的胸，還有親過她一次，其它的就冇了。”
“那快了啊，我老婆既然願意讓你摸，還讓你親，讓你睡她也就是你推一下她的事情，今天晚上我還不回去，就你和我老婆兩個人在家，你加加緊知道嗎？”
張總說著還看了我一眼，說不清楚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