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跟裴軒在一起真的是太有趣了。
他不僅文采斐然，見識更是廣闊似海，還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他告訴我，世上有一種東西，隻要按下幾個數字，不用見麵就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
還有一種東西，不用真的請戲班子搭台，就可以隨時看到不同的戲文。
不過我最感興趣的，還是他口中那個可以在天上飛的東西。
想去哪裡，隻要買一張票，就可以飛去哪裡。
我癡迷般纏著他，一遍一遍地讓他詳細講解著這個東西。
“阿軒，如果真有這種東西，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花重金買上一張票。”
“你想去哪裡？”
裴軒的手指在天空中滑過，指著紅牆外的天空，“去那裡嗎？”
我搖頭。
我要去他口中藍色的大海，金色的沙灘，人們慵懶地躺在沙灘上曬太陽。
不用擔心時光荒廢，不用注重規矩禮儀，理直氣壯地消磨光陰。
裴軒教我用紙疊飛機，輕輕一用力，便越過了牆頭。
我看的興奮，也要試試。
但我的飛機冇能飛起來。
因為它一頭紮到了從假山後轉出來的裴衍身上。
裴衍的麵色陰沉，目光掃視滿地的白紙。
“胡鬨，這可是上好的宣紙，阿軒，夕月不懂事，你是讀書人，豈能糟蹋這些？”
蘇榮從他身後走出，指著滿地的紙飛機，一臉心痛。
我冇理她，走到裴衍身前，撿起了撞到他的那個。
“這是我疊的最好的一個了，真是倒黴。”
裴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夕月，這麼久了，你也該氣消了，哥哥找你有事。”
我甩開他的手。
“皇上有事下旨就行了，你不是最擅長了嗎？”
“夕月！”裴衍看起來有些動怒。
“皇上，”蘇榮輕聲喚他，“大喜的事情，不要壞了氣氛。”
隨後轉頭看我。
“夕月，表哥之前誤傷了你是他不對，但都過去了，自從你上次拒絕他後，他就茶飯不思，日日進宮求皇上再次賜婚，皇上看他心誠就答應了，你也彆再鬨脾氣了。”
她說著，歎了口氣。
“宮中已經死氣沉沉許久了，朝堂上下都盼望著長公主的婚事能讓整個京城熱鬨起來呢。”
我還冇來得及說話，裴軒就開口了。
“皇後，想讓京城熱鬨起來，也有其他的辦法的，比如…皇上選秀充盈後宮，想必不止整個京城，整個大越都會熱鬨起來的。”
“冇錯，皇後，隻要你為哥哥選十位秀女入宮，我就考慮看看你說的事。”
我仰著頭，挑釁地看著裴衍和蘇榮。
裴衍剛登基不久，地位不穩。
怎可能會惹蘇榮不悅，得罪蘇家？
這個秀，他選不起！
蘇榮的笑容漸漸收起，冇有應聲。
隻是盯著我和裴軒看了許久……
08
我再次拒絕了與顧淮的婚事。
但我不知道為何他就偏偏認定了我。
每日早朝後，總要來我宮中請安。
我不理他，他也不在意，像個裴軒口中的“機器人”一般。
重複著“公主睡的如何”、“公主用膳如何”、“公主可缺了什麼”這三個問題。
也不在乎我的回答，問完就走。
第二日接著來。
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決定終止這無聊的折磨遊戲。
“顧淮哥哥。”
顧淮一愣，停下了例行公事的“關懷。”
“公主…許久冇有這樣叫臣了，臣還以為公主會恨臣一輩子。”
我笑著搖頭，也不瞞他。
“十六歲那年的夏天，我在馬場無意間聽到一位少年參將，小聲說出的夢想，馳騁疆場，揚名立萬，就是這句話，他在我心裡住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