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琛得到訊息的時候正在開會，接到電話當場發了大脾氣，掄起座位摔到會議桌上，嚇得所有高層靜若寒蟬不敢說話。
“散會！”
他冷哼一聲，就出了會議室。臉上緊繃，額頭上青筋暴起。
——林晚居然冇有瘋。她裝了這麼久，騙了他這麼久！
想到此，葉南琛臉色更沉更難看。
這個女人，他對她總歸是太仁慈了。
看到林晚坐在窗沿上，雙腿就放在外麵懸空著。整個人隻要稍微往外就會懸空掉下去。
下麵是什麼，她很清楚！
雖然知道是什麼情況，但當葉南琛親眼看到之後，還是忍不住一陣後脊發涼。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邁步，想要偷偷靠近。剛一動，林晚似乎有心靈感應似的，“站在那裡彆動。”
葉南琛腳步一滯，停了下來站定。看著她的後背，“我來了。你可以下來了！”
“下去？”林晚回過頭，一張蒼白無色的臉上滿是諷刺的冷笑。風吹散了她的頭髮，淩亂的頭髮擋住了她的臉，隻露出了一雙漆黑的眼睛。那裡麵藏著汪洋恨意。
“下去繼續被你囚禁在這裡嗎？”
葉南琛一擺手，周圍的醫護人員全都自覺地離開。他冷淡地望著林晚，似乎對於她的控訴毫不自知。
“所以，你承認一直以來都是裝瘋賣傻？”他輕嗤，“倒是難為你了。”
“裝瘋？”林晚笑了下，直視葉南琛的眼睛，“不。你錯了。一開始我確實是瘋了。”
葉南琛皺眉，還冇說什麼。林晚接著說，“隻是，後來我又清醒了。葉南琛，你冇想到吧？我還會有清醒的一天！”
她看著葉南琛笑聲越來越大，聲音讓人頭皮發麻。尖銳地刺進人心裡，“如果一開始我知道你是如此狠心絕情的人，我寧願從冇嫁給你。葉南琛，小北還隻是個兩歲的孩子。是你的親骨肉啊。你是怎麼做到那麼心狠為了救那個女人，拋棄自己的兒子的？”
葉南琛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看著窗台上瘋癲的女人，沉聲，“那隻是個意外！”
“意外？好一個意外！”林晚的眼睛變得血紅，聲音像哢著血一樣。“那個晚上，我苦苦求著你，小北生病了要急送去醫院。你呢，你是怎麼做的？”
她聲聲泣血，帶著痛苦的控訴，“你看都冇看他一眼。隻關心那個女人。還不允許我帶孩子去看病。”
“你為了救那個女人，犧牲掉我們孩子的命。葉南琛，我就問你這麼多年，午夜夢迴有夢到過我們的兒子嗎？他還隻有那麼小，死之前在我懷裡一直叫著媽媽我難受。葉南琛，是你害死了小北。是你讓我失去了他。”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一雙眼睛變得空洞，有什麼東西從眼角滑落。
看著她癲狂的樣子，葉南琛心裡一陣複雜，想上前把她撈下來。
猛地，林晚狠厲地瞪著他，站了起來，“我說了，站在那裡彆動！不準過來！否則，我現在就跳下去，讓那個女人也活不了！”
葉南琛一頓，不敢向前。
看到他的舉動，林晚隻覺得紮眼。為了那個女人，他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妥協。
都這麼久了，她應該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真是冇想到，那個女人要依靠我的血才能活。你說我現在就死了，算不算也是給小北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