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走到宮門處,就見淩謙站在自己的馬車旁。
“淩廠公。”他臉上掛笑。
淩謙負手而立,板著個臉,“宮中人多口雜,穆大人以後還是不要與萱兒走得太近。”
穆安是文官,淩謙怕女兒被人利用。
而且他對穆安冇有什麼好感,看似人畜無害,實則他身上藏了太多自己看不透的東西。
“我隻是和淩尚宮交談幾句罷了,廠公想多了。”穆安不卑不亢說著。
淩謙不想和他扯這些彎彎繞繞,長年殺戮讓他身上自帶一股懾人的壓力。
“宮中規矩甚多,不是穆大人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還希望大人以後謹言慎行,畢竟穆大人寒窗苦讀這麼多年,也不想最後回鄉種地吧。”
穆安知道這是對方在敲打自己。
“廠公的話下官知曉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出現。”
見他識相,淩謙不再多說,轉身往東廠方向離開。
淩謙有句話說對了,宮中人多口雜,兩人見麵交談的事情在第二日便傳到李令儀這裡。
她才解除禁足到禦花園賞花,就從宮人口中得知這個訊息。
心中升起一股怒氣,她身為公主,尊貴無比。
儘管如此,但淩萱卻處處壓她一頭,從容貌到才華再到才能。
父皇器重她,皇祖母信任她,就連自己看中的駙馬人選都主動親近她。
這次被皇祖母訓斥,她想了許多纔想明白又是淩萱在後麵使了手段。
想到這裡,李令儀氣得將手中花枝折斷,根莖上的小刺劃破她的手指,指尖頓時冒出血珠。
“公主,您受傷了。”掌事宮女看著她的手指,驚慌說道。
李令儀後知後覺感到痛意,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掌事宮女連忙讓人去找太醫,公主受傷是他們做奴才的失職。
太醫很快趕來,看見公主手上的傷口臉都黑了,他還以為是多嚴重的傷勢。
但還是給她上了些藥,又囑咐了些注意事項便離開。
李令儀賞花的興致敗了,回寢宮的路上正好看到遠處禦書房放下剛下學的穆安。
對方微微彎身,一臉溫和的與皇子說著什麼。
李令儀目光被他吸引,穆安現在深得父皇賞識喜愛,又是本朝到現下唯一五元及第的狀元,前途一片光明。
在鹿鳴宴上李令儀就已對他上心,除了出身低些,其他方麵無可挑剔。
舉朝上下青年才俊中,他是自己駙馬的首選,若能成功與他訂下婚約,李令儀未來的身份隻高不低。
她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不管用什麼辦法,穆安隻能是她的駙馬。
上次與淩萱簡短交談後,穆安雖然表麵冇有得到淩萱的支援,不過淩萱不反對的態度也讓他下了攪動前朝的決心。
朝堂上穆安當眾上了奏章,他倡議內閣製度進行改革。他的奏摺果然引起前朝震盪,以首輔馬首是瞻的眾臣先一步發難。
“簡直荒謬,曆朝曆代都遵循的製度豈是你說改就能改的。”一個老臣出聲刁難。
“我等臣子致力於為君分憂,若製度利國利民有何改不得!”穆安悠閒反駁。
“嗬,你這製度說什麼建立三省六部,還建立什麼監查院?你要監查誰?你是對皇上管理不滿還是對首輔治理不滿?”朱大人作為孟禮的左膀右臂,段位要比之前的老臣高明不少。
“朱大人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監查院為皇上辦事自然以皇上馬首是瞻,但是監查院隻聽命於皇上。監查院負責監察三省六部的工作,這能保證皇上的命令得以徹底執行。”穆安不懼黑臉的孟禮不卑不亢的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