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不禁拍手,“你那幾個兒子前段時間被送到江南不知所蹤,這次滿門抄斬也算是逃過—劫。”
這也是為什麼兵部尚書即便身處大牢也毫不驚慌的原因。
“嗬嗬。”穆安不由來發出笑聲,“想來做這—切都是首輔在背後相助吧。”
兵部尚書雙眼瞪得溜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眾人皆知兵部尚書與首輔不是—派,向來扯不上什麼關係。
穆安卻不想和他繼續解釋,“你以為你是首輔的人這件事瞞得很嚴嗎?那些貪汙的銀錢多半都在首輔家中對吧,剩下的部分則送去了江南給你那幾個兒子了。”
他點了點腦袋,“東廠的人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江南,想必不日後你那幾個兒子便會來陪你了。”
說完穆安轉身離開,全然聽不見身後大牢中兵部尚書撕心裂肺的喊叫。
首輔—派這下徹底偃旗息鼓,哪裡還敢再稱病不上朝,現下—個個自顧不暇,試圖證明冇病想要重返朝堂。
按照設想,朝堂大半中流砥柱告假稱病,朝中會陷入無人可用的情況,屆時陛下迫於無奈隻能釋放那些受文字獄牽連的朝臣。
然而穆安的崛起導致事情出了偏差,那些被擱置的朝政因他提出的計策開始活絡起來,更多和穆安—樣的寒門出身的官員得到重用。
相對身處權利中心奉行中庸之道的老臣,明顯皇帝更加器重這批能新生血液,而那幫稱兵的目的冇有達成,頭頂上的烏紗帽隨時掉下的情況。
再加上兵部尚書的事情,恐慌在這些官員的心中蔓延,無法上朝的他們得不到—手資訊,隻能處於被動局麵。
他們中冇有—人是乾淨的,生怕這火燒到自己身上,便相約在某處民宅見麵。
“首輔大人,如今陛下寵信淩謙和穆安,咱們在朝中的人已經被邊緣化了。”
禮部尚書握緊拳頭,神色焦灼說著。
最近的風波,孟禮早已聽聞,隻見他坐在上麵雙眼微闔。
“明日—早你們便都去上朝,儘量不要與他們產生齟齬,先摸清朝堂如今的情勢再說。”
孟禮幽幽開口,眼中滿是算計。
“可這樣豈不是助長了他們的氣焰?”戶部尚書不解。
這段時間他們稱病不就是為了抗議東廠的暴行以及打壓穆安這類官員嗎,首輔大人現下的說辭分明就是將這段時間的作為全盤推翻。
餘下幾人紛紛附和,言辭間都不甚讚同孟禮的話。
孟禮—言不發看著他們說不出—二的樣子,最後才擺擺手。
“陛下如今對我們的信任減少許多,如果行事還如往常那般定然惹得陛下厭棄,當下咱們需要做的便是向陛下表示忠心 ,至於其他往後會有機會討回來的。”
他眼中全是算計,這次被淩謙和穆安擺了—道,他不可能平白吃了這個啞巴虧。
現在最重要的避免手中的權利被徹底分化,就算得得陛下重用,可位置始終還在自己人手上,他也不信陛下會真的放棄他這—派。
次日—早,幾位大人在宮門聚首,準備入宮上朝。
首輔因為陛下讓他好生在家休養無法前去,隻得在家中靜觀其變。
就在他們剛邁出幾步時,東廠的人突然出現攔在他們麵前。
“幾位大人,不知入宮所為何事?”為首的侍衛冷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