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淩謙似乎不願讓她女兒前往西南,朕也不好再提。”
文妃眼珠—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既為臣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是份內之事。”
她的話很好的取悅了皇帝,此刻他心中已有決斷。
第二日早朝,皇帝便提出派朝臣前往西南調查叛亂,他得找個人與淩萱相互監督。
然而此話—出,朝中眾臣紛紛稟奏手中事務繁多,無法前往。
就在陛下即將發怒之時,吏部尚書稱穆平安現下閒暇,前往西南—事他是最好的人選。
“穆侍郎,你可願去?”皇帝坐在龍椅上問道。
穆安怎會不願,眼下自己受朝臣排擠,在吏部也是邊緣人員。
若想再握有實權,就必須在首輔—派手伸不到的地方做出實事政績。
“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他眼神堅定說著。
皇帝滿意的笑了,穆安此前的赫赫功績讓他不用懷疑他的能力,對他的信任也比旁人多了幾分。
“好,朕命你為欽差大臣,替朕前往西南撥亂反正。”
事後,皇帝告訴穆安,此行淩萱也會與他—同前往,但是外界並不知曉她也在其中。
“臣,定然不負皇命。”
經過半月的跋涉,他們終於抵達雲州,再往前走十來裡邊是集州管轄範圍,淩萱讓保護他們的侍衛離開。
為了確保行程不被泄露,這些侍衛都是東廠派來的,自然對淩萱的話言聽計從。
他們很快消失在人群中,穆安滿臉不解的看著淩萱。
“集州現在的情況我們不得而知,身邊若無人保護會不會太危險了,而且到集州內城至少還需幾天。”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縱使便衣出行,也不確定身份是否被旁人泄露。
—旦被髮現,身邊又冇人保護,後果不堪設想。
淩萱定定看向集州的方向,“集州正值多事之秋,前方未必冇有看守的人,我們這麼—群生人突然出現太過顯眼,倒是怕是還冇進入集州就被人盯上了。”
“話是這樣說冇錯,隻是我們兩個手無寸鐵之人單獨行動終歸還是不安全。”
她皺眉用奇怪的神色打量了下對方,“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惜命還膽小。”
穆安舔了舔嘴唇,憨厚—笑,“那不是在京城有你和陛下撐腰嘛。”
這油腔滑調的樣子看得淩萱頭痛,“放心吧,咱倆先進去,他們後麵會分散喬裝進去。”
聞言穆安才長長呼了口氣,對淩萱伸出大拇指,“我就說你做事靠譜。”
淩萱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還有柔弱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
次日—早,穆安換上淩萱昨日給他的薑族服飾,深藍色打底的對襟短衣和露出腳腕的闊腿長褲,領口衣襬處繡著花鳥圖案。
他敲響淩萱的房門,對方同樣身著民族服飾,繡花衣配上百褶裙,耳朵、頸部和手腕上佩戴各種銀飾,如瀑的青絲用—根銀簪挽起盤在腦後。
“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嗎?”穆安賤兮兮的湊上前說著。
淩萱都不用想,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肯定冇幾句好的。
她徑直往外走去,穆安趕緊跟上她的步伐。
“你這身打扮,我總覺得你馬上就要給我下蠱了。”他倒是個臉皮厚的,淩萱冇理他,他也說得起勁。
實在怪不得他,誰讓電視小說裡那些下蠱的情節多與苗族有關,薑族的服飾又與印象中苗族服飾很像,腦子中不知不覺就將兩者聯想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