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麵對衣衫破損、氣勢逼人的江離,沈家宗主沈誌業臉色鐵青如鑄。
今日乃沈家重大慶典,他三令五申嚴禁任何人前來滋事,這些守山弟子究竟是如何執行職責的?
真是群廢物!
在場賓客紛紛將視線轉向江離,好奇這位突然闖入,衣衫襤褸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此時,那位緊緊抓著江離腳踝、狼狽不堪的守山弟子哭喪著臉哀求道:“宗主,這廝強行闖入,小的們實在攔不住他啊!”
江離聽見此言,冷冷一甩腳踝,將這名弟子甩在一旁,厲聲道:“我不是什麼乞丐,而是來迎娶沈楚楚的。”
“哈哈……”江離此話一出,宴客廳內的賓客立刻鬨笑不止。
“這乞丐怕不是瘋了吧,瞧他那樣兒,也敢聲稱要娶沈家二小姐?”
“金域上下誰不知曉今日沈家二小姐即將與馮家長子共結連理,這乞丐八成是故意來搗亂的。”
“年紀輕輕,竟然得了瘋病,真是可悲,誰給瘋人院打個傳音符,叫他們速速派人來接人。”
宴客廳之中,賓客們紛紛指指點點,言語間儘是對江離的輕蔑與鄙視。
無人察覺,在那祭壇之下,一名身披白霓仙紗的絕美容顏女子,聽見江離的話語,頓時渾身微微顫栗,美眸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慶典法陣的入口處。
祭壇之上的沈誌業聞聽江離此言,麵色愈發陰沉如鐵,憤怒地斥責道:“今日乃是楚楚與馮家長子成婚的吉日,豈容你這等修為低微之輩前來擾亂盛典!”
“速速將其逐出門外!”
隨著沈誌業的一聲令下,守衛在外的修士們立即闖入慶典秘境之中,將江離團團圍住,欲將其強行驅逐出去。
此時此刻的江離哪裡有心思理會身邊的那些修士,他的思緒全然被沈誌業剛纔的話所牽動。
楚楚師姐竟然要與他人共結連理?
這怎可能?
昔日楚楚師姐曾與他定下契約,許諾將來會嫁給他為妻啊!
江離朗聲道:“我不相信,楚楚師姐決不會甘願嫁給他人,她曾經親口答應過要嫁給我。”
沈誌業冷嘲熱諷道:“你又是何方神聖?
我女兒又怎會願意嫁給一個修煉資質低下如你這般之人?”
“在場的所有男子哪一個不比你強上百倍千倍?
更何況馮家大少馮天宇,人家可是金城西傑之一,比起你來說,實力差距何止萬裡!”
那麵容刻薄的沈夫人也憤然斥責道:“你這等修為低下之輩,分明是刻意來我女兒的婚典之上玷汙其名譽!”
“你這樣的廢物,恐怕連街頭的野獸都不會瞧得起你,竟敢妄圖攀附我沈家這朵高潔的鳳凰?”
“簡首是癡心妄想!”
沈誌業的大女兒沈嫚嫚站立於台上,指著他譏諷道:“你也好好看看你自己,一副窮困潦倒的模樣,竟還敢上門來說要迎娶我妹妹?”
“哼!”
“想要娶我妹妹的人可以從我家門前排隊排到皇都之外,你以為你是誰,也能覬覦我妹妹?”
“簡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至極!”
就在台下正準備登台的馮家大少馮天宇目睹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攬著身披仙羽婚紗的沈楚楚走向江離所在的方向。
沈楚楚試圖掙紮擺脫,然而卻無濟於事,隻能任由馮天宇帶著她走到了祭壇前方的通道中,麵對著江離站立。
這一刻,二人目光交彙,彷彿時間在此凝固。
兩條清淚自沈楚楚臉頰悄然滑落,但她卻無法發出任何言語。
而江離瞬間洞悉了一切。
她並未變心!
她並非自願嫁給馮天宇!
馮天宇未曾察覺沈楚楚臉上的異樣,一手攬著沈楚楚,另一手指向江離,滿麵譏笑地說道:“修為低微之人,也敢在我馮天宇的婚禮上肆意妄為,聲稱要奪走我的伴侶。”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今日本少大喜之日,不願沾染血腥。”
“二狗,上前一步。”
馮天宇話音剛落,人群中走出一位麵貌呈三角形的修士,此人正是馮天宇的心腹手下——二狗。
馮天宇嘴角挑起,指著二狗對江離說道:“我馮天宇慈悲為懷,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從他的胯下鑽過去,一邊鑽一邊高呼三聲‘感謝馮少爺不殺之恩’,我就放你安然離開這裡的大門。”